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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還很囂張的老頭立即腆著笑,巴在門側(cè)嘻嘻哈哈道,“不是你讓我照看魚湯?這不沒柴了嘛?” “不好意思,我兄長去附近高山上采草藥,大約一個時辰后歸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位老人沒有壞心,就愛捉弄人。”姑娘連連道歉,她尷尬朝齊毓玠道,“快放下斧頭吧,進屋!我略通歧黃之術(shù),可以先給嘗試著診診脈?!?/br> 齊毓玠與巴在廚房窗口的喬亦柔對視一眼,都恨得牙癢,要不是看他老,真要出手教訓(xùn)一番。難怪一開始就覺得怪怪的,只恨這老頭倒很皮厚,受了“胡神醫(yī)”這稱呼竟由內(nèi)而外的問心無愧,真是境界高騙術(shù)好…… 齊毓玠牽著并不怎么排斥的齊巒進屋,簡短將她病情解釋一遍。 姑娘了然點頭,她試著給齊巒把脈,半晌,搖頭,見他們眸露失望,她忙道,“諸位先別急,我醫(yī)術(shù)與兄長無法相提并論,甚至連九牛一毛都比不上,待他回來仔細瞧瞧再說,你們先不要焦慮!” 第87章 姑娘姓胡, 名蓓兒。 其兄長,即胡神醫(yī)全名胡尋南!年二十有五,很年輕的大夫。 正主回來,三人被奉為賓客,得知他們還未吃飯, 胡蓓兒特地多炒了一碟蛋花與青菜,配著一大鍋鯰魚豆腐湯下飯。 齊巒捧腹可憐巴巴的喊餓,齊毓玠不好多加推卻,落座一起用餐。 魚才從湖中撈起來, 口感鮮美, 吃多了山珍海味,偶爾清湯野菜, 別有一番風味。 等了一個多時辰, 胡神醫(yī)未回。 齊毓玠令盛楠等人前去客棧打點住宿, 他們?nèi)允刂颂? 不肯輕易離去。 將近傍晚,人終于踩著漫天晚霞歸來。 胡蓓兒立即迎上去,兄妹二人說了半晌,胡尋南了然地朝他們看了看, 微微頷首示意,將新摘草藥擱下,他凈手洗漱,又去里屋換了身干凈衣裳,出來與他們說話。 這么年輕的神醫(yī)?關(guān)鍵長得也不賴。 喬亦柔與齊巒排排坐, 微垂的目光里閃過一絲懷疑,不知他這個“神醫(yī)”名頭是否太過夸張? “戚某meimei幼時患了傷寒,高燒不退,當時情況特殊,醫(yī)治不及時,后來便……”壓低嗓音,齊毓玠與胡尋南站在門檻處,細聲交談。 “腦子?”胡尋南側(cè)眸望向桌上二位女子,爾后落在著淺粉色衫裙的齊巒身上。 “嗯,她這樣雖天真爛漫,但家人希望她能恢復(fù)正常生活,找到自己的終身幸福!”齊毓玠面色微沉,“十余年間,我們拜訪了許多大夫,嘗試過諸多方法,但都一無所獲。前陣子戚某無意聽聞胡神醫(yī)曾成功治愈過類似病人,所以特地趕來讓您診診脈!” “她耽誤的時間太久!”見她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他,果然如同孩子一般,他上前捉住她手腕,給她診脈。半晌,面色淡然地松開,睨了眼站著的齊毓玠與坐著的喬亦柔,“難治,但胡某可以盡力一試,診金二百兩銀子,沒治好不予退還,若成功再補付一千兩?!?/br> 兩百兩,一千兩? 口氣好大! 喬亦柔囁嚅唇瓣,方要說話,胡尋南視線一瞥,“一口價,不接受討價還價!銀子若不夠請先籌完再來!” 噎住,喬亦柔敬他是條漢子,說好的懸壺濟世呢?他這長相分明就是視金錢如糞土的類型,結(jié)果—— 齊毓玠蹙眉。 同樣覺得太過獅子大開口了些,他不缺這些錢財,關(guān)鍵要物有所值。 “胡神醫(yī)有幾分把握?另外你需要多久時間?采取何種治療方式?我們并不能在此長期逗留,所以?” 攏袖,胡尋南目光略過齊巒頭上的珠釵與腕上翡翠鐲子,收回視線,他眼觀鼻鼻觀心,一一回復(fù),“沒有把握,少則一月多則半年整年,針灸加浴湯,一月后,若想繼續(xù)治療,每月再各付一百兩。你們忙可以將她留在此處,我meimei可以無微不至的照顧她,每月再添二百兩,沈老頭為人風趣,你meimei瞧著俏皮,若需沈老頭逗樂陪玩,再添二十兩即可!” 輕咳一聲,胡蓓兒尷尬地掃了眼堂中數(shù)人,借收拾碗筷扯著自告奮勇要加錢的沈老頭走人。 她哥就這樣。 窮苦百姓可以免費診治,碰到這種明顯身家不菲的,就得一口氣將所有免費施舍出去的藥材費成倍撈回來。 關(guān)鍵得人傻才會答應(yīng)他這種明顯敲竹杠的做法啊…… 齊毓玠:“……” 他并不傻。 面色復(fù)雜地與喬亦柔對視一眼,齊毓玠不想與之上演斤斤計較大戰(zhàn),他拿了他的錢去造訪百姓,未嘗不是一種好事! “好,暫定一個月,一切但聽胡神醫(yī)安排,戚某只有一個條件,所有的治療都必須在確保家妹安全的前提下進行?!?/br> “自然?!焙鷮つ享谎?,面上淡定,暗暗卻撇了下嘴。 齊毓玠哪能不懂? 這是在腹誹他錢多人傻嘛! 搖了搖頭,三人告辭,約好明日上午再來看診。 “小嫂嫂,巒兒這個鐲子值多少銀子?”回程馬車上,齊巒打了個哈欠,她黏在喬亦柔身邊,揉著眼睛咕噥問。她雖不太懂方才大家在探討什么,可那個長得好看的男子似乎瞅了好幾眼她手上的鐲子,還有頭上簪子,還有耳環(huán)…… 喬亦柔眼力不佳,不識貨,只知道應(yīng)該是很貴的,她求助地望向獨坐在另一邊的齊毓玠。 “少則幾百兩,多則上千?!饼R毓玠越說越覺得,難怪被宰,他們只顧著衣衫盡量普通些,亦縮減了佩戴的首飾,雖少卻忘了東西依舊金貴難覓。 舟車勞頓,回到客棧,他們簡單梳洗后便上榻歇息。 喬亦柔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察覺身側(cè)臥下一人,她瞇開一條眼縫,問,“那人真是神醫(yī)?能治好巒兒?臣妾怎么覺得不大靠譜……” 嘆氣,齊毓玠抽了抽眼角,不知該答什么,但必須承認此行確實頗為失望,枉他抱了七八分期冀,難道果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睡吧,明日再瞧瞧!”他無奈地側(cè)身摟住她,二人極快沉沉入眠。 翌日一早。 幾人神清氣爽地揣著銀票去找胡神醫(yī)。 沈老頭一改先前捉弄戲耍的態(tài)度,特別殷勤,將齊巒逗得“撲哧撲哧”笑,仿佛是在竭力證明他的價值。 胡尋南沒出來迎接,他正在屋內(nèi)用煮沸的熱水為銀針消毒。 待胡蓓兒將他們帶進來,他二話不說,面色嚴肅地拉著齊巒躺在窗下軟塌,拿了片風干的野參片給她含住,“會痛,但我希望你能忍住?!?/br> “……忍不住怎么辦?”喬亦柔搶先問,躺著的齊巒立即搗蒜般地點頭,明顯問到了她心坎上。 “哭著繼續(xù)忍?!?/br> 眾人:“……” 這一路上,喬亦柔齊毓玠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