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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亦柔揉著眼睛睜開雙眸,窗外天居然都亮了。 床榻邊空闊一片,她赫然憶起昨晚他說的那番話,猛地?fù)肀惑@起,喬亦柔迅速下榻梳洗。 按照昨夜齊毓玠的意思,他早知傅御醫(yī)與靜婕妤之間的貓膩,真是要命了,他什么時候知道的?分明李久一副蒙圈的樣子???李久不知,他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也就是說,他像一個旁觀者般一直在看她蹩腳的故意隱瞞和作戲?喬亦柔閉了閉眼,郁悶羞恥死了。 草草梳洗畢,她帶著知情的杏春繞去南門盡頭處,一路值守侍衛(wèi)果然減了半。 抵達(dá)南門附近,喬亦柔抬眸四顧,這處相對僻靜,若從后山出來逃走,南門顯而易見是最佳路線。盡管如齊毓玠所說,哪怕是最佳路線,他們也沒有任何逃出生天的機(jī)會,但現(xiàn)在不是了。 雖然仍在困惑他是如何得知傅天逸與靜婕妤之間的關(guān)系,不過喬亦柔此時想的卻是…… 私奔需要勇氣,戴著綠帽放走“jian夫yin婦”也需要莫大的勇氣啊…… 默默送了陛下一頂“真勇士”的頭銜,喬亦柔差人駕來一輛馬車,停在后山附近。反正他已經(jīng)知情,亦認(rèn)可她“胡作非為”了,那她就不用再遮遮掩掩。 讓傅天逸與靜婕妤靜靜的消失在這片后山之中是最好的選擇,至少在所有人眼中,是這樣的結(jié)果。 喬亦柔抿唇絞著手里帕子,遠(yuǎn)處隱隱傳來模模糊糊的口號聲,應(yīng)該是校練場閱兵演練的動靜。她這樣幫著傅御醫(yī)靜婕妤二人離開,到底是愧疚,可看著他們二人困在山中等死,她又覺得難以袖手旁觀,而陛下他又為什么愿放走他們?其中有沒有她的原因…… 使了個眼色給杏春,杏春機(jī)靈的拿出陛下寵妃身邊的寵婢架勢,讓視線可及的侍衛(wèi)忙得暈頭轉(zhuǎn)向。 打著等待長公主殿下到來后一起出外散散心的旗幟,杏春一會兒娘娘熱了讓人去取冰塊,一會兒娘娘渴了讓人去膳房取綠豆湯,再拿什么羅傘之類的。值守的侍衛(wèi)們倒沒什么怨言,就原以為喬賢妃力氣大人豪爽沒那些娘娘們嬌貴呢,使喚次數(shù)多了,他們動作難免懈怠拖延了些。好在大家都不覺得少了他們在這里就會臨時出現(xiàn)什么意外,畢竟喬賢妃是誰?她一出手,他們這群守衛(wèi)也得抖三抖…… 足足等了一個時辰,叢林窸窸窣窣中,冒出兩道狼狽不堪的身影,傅天逸攙著走路不穩(wěn)的靜婕妤踉蹌急急行來。 喬亦柔冷眼讓他們上馬車,她嫌棄他們身上有股難聞的味道,便將腰間香囊解開,捻起一個小香球用手碾碎了,寡淡道,“還以為你們連這么個從天而降的好機(jī)會都抓不住?!?/br> “賢妃娘娘?!备堤煲蓓珜擂尉狡?,他早早聽見校練場傳來動靜,震驚愕然之余難免生出一股驚喜,他與曹香茹一直就躲在靠近南門的后山邊緣等待機(jī)會,越等越絕望,不是不知此事荒唐,而是昨日守衛(wèi)們找來時,他正背著她折返去找她們會和,若現(xiàn)了身,兩人怕是也難逃厄運(yùn)。 “馬車會將你們送出別宮,今日起,世上再無靜婕妤與傅御醫(yī)二人,喏,包袱里有些錢財,今后你們是苦是累是富是貧是合是散,都是你們自己做出的選擇?!?/br> “喬賢妃,我沒想連累你?!辈芟闳惆l(fā)絲有些亂糟糟,困境下,人卻比往常多了絲鮮活,她眸中含著水光,“我只是憶起扔在山中采摘的那株‘幽藍(lán)’,想、想回去……”頓了頓,聲音漸低,“我與傅御醫(yī)并未串通好要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他也是被我連累,如今你送我們離開后,你會不會……” 馬車外忽的傳來一聲輕淺咳嗽,接下來是杏春帶笑的嗓音,“這位侍衛(wèi)大哥,長公主殿下嫌熱,不來了,娘娘想去山腰涼亭坐坐,可否勞煩你駕駛馬車?” “屬下遵旨?!蹦幸糁?jǐn)慎道,“只是娘娘出行,是否需一支護(hù)衛(wèi)隊(duì)隨行?陛下那邊……”畢竟昨兒陛下才因此大動肝火。 “不必,涼亭不遠(yuǎn),本宮沿路賞賞景就回,不想被閑雜人等叨擾。” “是?!豹q豫片刻,侍衛(wèi)妥協(xié),他想著,涼亭的確不遠(yuǎn),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他大嚷一聲,別宮墻角下的守衛(wèi)亦能趕來救援,畢竟娘娘她自己其實(shí)也抵得上一支軍隊(duì)啊…… 出南門。 馬車下行。 侍衛(wèi)盡職盡責(zé)平穩(wěn)地駕駛馬車停在涼亭附近。 “娘娘想在這兒歇歇腳,勞煩侍衛(wèi)大哥可否退出十丈之外。” “十丈?”侍衛(wèi)蹙眉,目量了下距離,覺得遠(yuǎn)了些,那不是保證護(hù)守職責(zé)又留出個人空間的最佳位置。 “那八丈吧?” 這還討價還價起來了?侍衛(wèi)看著杏春笑盈盈的臉,心生好笑,他撓了撓頭,“若有什么事情,姑娘一定要大聲喚屬下才是?!?/br> “當(dāng)然?!?/br> 侍衛(wèi)行禮退下。 喬亦柔看了二人一眼,淡淡道,“直接騎馬走,一路順風(fēng)?!?/br> “娘娘可會被我們拖累?” 搖頭,喬亦柔沒說此事陛下已知曉,也沒提他言辭里亦沒追究他們二人的意思,倘若她如實(shí)以告,他們沒了緊迫意識,以后捅出簍子怎么辦?抿唇,喬亦柔只道,“我不過在涼亭短暫歇了會兒,馬掙脫韁繩跑下山罷了。你們走出洛陽后不要再回來,今日之前的所有事情,一干二凈忘了便是!” 喬亦柔率先下來,她牽馬往前挪了挪,讓大片茂密樹枝半遮住馬車。 小心翼翼解開韁繩,喬亦柔安撫著拍了拍馬背,交給先后下車的曹傅二人。 顯然傅天逸不太會騎馬,曹香茹更是手忙腳亂。 耽誤了半晌,兩人終于乘上馬,喬亦柔往后掃了眼,四處平靜,她轉(zhuǎn)頭輕聲道,“加快速度頭也別回的沖下山腳,就安全了。” “謝謝?!辈芟闳闳套∵煅实?。 “沒什么可謝的,希望你們別后悔?!眴桃嗳嵬笸碎_兩步,語氣平靜。 臨別。 任何話都多余,不必多作解釋,不必多道珍重,因?yàn)楸舜酥g并沒有依依不舍的情分。 傅天逸朝她抱拳,比言謝更為慎重。 轉(zhuǎn)頭,他篤定地用力扯了扯馬繩,馬蹄霎時濺起灰塵撲面而來,喬亦柔別頭避開,待渾濁散開,再看,馬已載著二人朝蜿蜒山路飛速馳騁離去。 “杏春。” “是,娘娘?!毙哟貉杆俎D(zhuǎn)身,去攔住聞聲而來的侍衛(wèi)。 沒命地奔馳。 萬物朝后退開,雙眼都快被風(fēng)吹得睜不開。 直至逼近山腳,馬兒速度減緩…… “你后悔么?”曹香茹半摟住他腰,望著未知前方,她聲音出奇的冷靜,“一切都來得毫無征兆,我沒想過會走到這步,你入后山尋我那一瞬,應(yīng)該也沒想過對不對?” “是?!备堤煲蓊h首,他微微別頭看她被風(fēng)揚(yáng)起的一縷發(fā)絲,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