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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齊毓玠面無表情地掀起眼皮睨了眼對面的女人。 “吃什么?”他冷冷問。 喬亦柔不自覺吞咽了下口水, 她等下要舉鼎,想想又激動又緊張又忐忑又期待,這些情緒沖擊下,她竟覺得食欲大開, 什么都很想吃, 但—— 偷瞥了眼心情很不好的陛下,喬亦柔覺得她此時獅子大開口是不是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她說她想吃宮宴全席, 他會不會把她給轟出去? 神情陰沉, 齊毓玠望向一旁候著的傳膳宮人, 低聲道,“飯食點心傳曼陀樣夾餅與單籠金乳酥。菜肴羹湯方面,佛跳墻、小天酥、金魚戲蓮、白龍曜、黃葵伴雪梅……”他說到一半,不小心撞上面女人垂涎欲滴的亮晶晶目光, 登時雞皮疙瘩起了一地,齊毓玠瞥她一眼,忍氣吞聲的繼續(xù)報了三四個菜名。 一一記下后,傳膳宮人行禮退下。 怎么都要走了? 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 喬亦柔雙手巴在桌面上,她看了眼陛下, 轉(zhuǎn)頭望向?qū)⒆叱鰩づ竦膶m人。 “等下?!饼R毓玠疲憊地單手撐住額頭,一臉無奈地閉眸道,“最后記得上二十碗米飯?!?/br> 傳膳宮人聞言背脊一僵。 陛下食量一直都很穩(wěn)定,講究少食多餐,一日四頓,除卻早膳與夜宵不食用米飯之外,剩余兩頓都是鐵打不動兩碗米飯。偶爾出外射獵或者其余活動,不過再加一碗而已,可眼下這二十碗米飯用來做什么?數(shù)來數(shù)去貌似只有陛下與喬貴人用膳,妃嬪們食量小,頂多一小碗兒!所以? 想不明白的轉(zhuǎn)身行禮稱“是”,他莫名其妙的匆匆前去膳房吩咐御廚們開始籌備。 二十碗米飯? 喬亦柔一驚,她不過在心底隨便一想而已,難不成他也氣餓了?需要化悲憤為食欲?那二十碗米飯豈不是不夠? 頗有些憂慮地端起溫茶喝了半杯,喬亦柔偷偷覷一眼陛下依舊深沉的面色,估摸著在用膳前,她少不得要挨訓一頓。 哎,暴風雨來吧來吧,她已經(jīng)充分做好了左耳進右耳出的準備…… 齊毓玠:“……” 他猛地睜開雙眼,好幾句話都堆積到了嗓子眼兒,卻又硬生生被他壓了下去。 陡然起身,齊毓玠撩袍走出帳篷,他朝站在外側(cè)的李久低聲吩咐幾句后,轉(zhuǎn)身掀開布簾重新進入帳篷。 喬亦柔前一瞬還以為他要走了呢,正開心待會兒的菜式與米飯她一人尊享,結(jié)果人迅速就折返了,沒勁! 她口渴地又斟了杯茶,見他茶杯不是滿的,便好脾氣地去給他倒茶。 立即伸手將茶杯移開,齊毓玠擺著一張臭臉,頭甚至都微微偏開,一副不愿與她過多接觸的模樣。 討了個沒趣,喬亦柔皺了皺鼻尖,把茶壺放下,她捧著瓷杯湊到唇邊喝水,心中暗暗腹誹,她給他獻獻殷勤他還蹬鼻子上臉呢,當她當真樂意服侍他不成?誰還不是自己眼里的第一尊貴了? 無言的靜寂。 帳篷外別的帳篷里隱約傳來一些嬉笑談論聲。 喬亦柔等午膳等得昏昏欲睡,驀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靠近他們帳篷,旋即帳篷門簾被一只手掀開,是李久。 在李久示意下,幾個侍衛(wèi)抬著沉甸甸的箱子一臉汗水的魚貫而入,又魚貫而出。 望著角落里堆積的好幾個木箱,喬亦柔眸露疑惑,想問,可陛下他一定不樂意答就是了。 恰巧午膳到了,李久領著御膳房太監(jiān)們陸續(xù)上菜,最后又拎了幾個食盒擱在桌上,打開其中一個,里面整整齊齊碼了三層米飯,每層兩碗,粒粒飽滿透亮的米飯散發(fā)著霧騰騰的熱汽。 喬亦柔抿了抿唇,不敢妄動,坐等陛下動筷。 “朕沒胃口,吃你的吧!”托著腮,齊毓玠偏頭望向別處,語氣有些悶悶的。 喬亦柔猶豫地端起一碗米飯,她看他一眼,拾起銀筷,再看他一眼,往碗里夾了塊荷包里脊。 他不吃,她不大敢放肆地吃,只是這這菜實在太美味,都不是尋常能輕易吃到的,畢竟御膳房做起來太耗費人力,她也叫不動嘴。喬亦柔小心翼翼地扒完了一碗米飯,再從食盒中取了一碗。她睨他一眼,吃得有些膽戰(zhàn)心驚,咽下一塊酥rou,她試探道,“陛下是不是怪嬪妾自作主張?” 齊毓玠不答。 她覺得那就是了!帳篷此時的寧靜倒像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預兆。 哎,那就請佛祖保佑她先用完這頓膳再刮風下雨吧…… “但陛下也不至于氣得連午膳都不用吧?”喬亦柔趁和他說話之際,迅速夾了幾筷擺在他面前的幾份精致佳肴。上菜的小太監(jiān)們真有眼色,擱在他那邊的都是上乘中更上乘的菜式,這離他近離她便遠了! 低頭將碗里的解決了,喬亦柔沒怎么嘗夠,她掀起眼皮,繼續(xù)和他說話,“陛下隨意用些吧,身子最重要!”伸出手,她把他面前的佛跳墻白龍曜又各夾了滿滿一筷。 齊毓玠眉心跳了幾跳。 他面無表情的等著,等她故技重施。 “陛下,您不吃怎么傳這么多菜式?還是趁熱吃一……” 余光覷見她抬起了手,齊毓玠搶在她沒說完話的空檔迅速將他面前的幾碟佳肴挪到她那邊,冷聲道,“別再和朕說話,朕想靜靜。” 默默點頭,喬亦柔低頭繼續(xù)吃。 吃著吃著覺得這氣氛實在不適合吃飯,她明明挺餓的,卻突然沒了胃口。 下午要舉鼎,需要氣力,喬亦柔勉強再用了半碗,然后放下銀筷,她朝與他相反的方向別過頭,呆呆望著空中某一個點。 她其實沒想在眾人注視下站出來。 只不過有一瞬間被黃大牛感動到了,人固然渺小,卻可以為了信仰與榮譽而戰(zhàn),這榮譽并不只是個人榮譽,也有麟國榮譽。 黃大牛已經(jīng)負了傷,而她明明比黃大牛更合適,卻要漠然的不為所動?盡管她并不知道暴露以后她會面臨著什么…… 另外,她不是怕陛下他愚蠢的被旒王挑撥么?她如今能吃上這些好吃的菜式,終歸是倚仗著他的身份,他嬌嬌脆脆的,上場估計連個水泡都鼓不起來,若有個萬一,他慘她更慘,說到底她也算是在為自己的命運做抗爭? 齊毓玠:“……” 首先他并沒有要不自量力的上場好么? 所以她口中那些嬌脆命運都從何而來?虧他還感動了一瞬,結(jié)果他還比不上這一頓飯。 齊毓玠驀地起身,定定站了須臾,他轉(zhuǎn)身走到角落箱子附近,掀開蓋兒,彎下腰…… 他在干嘛? 喬亦柔沒什么精神地轉(zhuǎn)頭朝他看,他似乎要取什么?但是很吃力? 咬住唇瓣,喬亦柔起身向他走去。 “陛下搬銅環(huán)做什么?”喬亦柔巴在他身畔,好奇的微微彎腰問他。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