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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吱呀”一聲關(guān)上。 齊毓玠猛地抬眸盯著門冷笑,好個老太監(jiān),還不長記性,有本事他再走晚一步試試? 屋子里瞬間顯得空闊極了。 喬亦柔本來挺害怕,但見窗子敞著呢,便稍微安心了些。 白日宣yin可是君主大忌,就盼著他稍微有些骨氣吧,別沒日沒夜都想著那些齷齪事,況且齷齪事便罷了,可別動不動就使那些齷齪的手段…… “給朕剝荔枝?!庇昧κ捌鸱讲艣]批閱完的奏折,齊毓玠遽然沉聲道。 喬亦柔微微嚇了一跳,她見他又用那奏折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沉淀著濃郁黑霧的眼眸,仿佛十分憤懣的模樣。 想著估計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大臣寫了不中聽的意見吧,不過他是皇帝嘛,有啥好生氣的,隨便找得罪他的人幾個茬兒出口惡氣不就好了?反正只要想挑錯,哪兒又有挑不中的?況且可沒人敢說他皇帝的不是。 喬亦柔努了努嘴,找來干凈碟子,然后從盤子里拾起一顆飽滿水靈的荔枝,輕輕剝開。 果rou晶瑩潔白,水水潤潤,十分剔透,離得近了,一股微香頃刻散發(fā)在空中,勾得人腹中饞蟲叫囂不停,嗷,真想把它一口吞下去…… “喬貴人?” “嗯?”她側(cè)頭,默默咽了下口水,目光與陛下視線在空中相撞,他神色嚴(yán)肅,非常嚴(yán)肅,薄唇緊抿,仿佛發(fā)生了很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氣氛緘默,她望著他如此謹(jǐn)慎,整個人也不由開始緊張起來,心底揣測著不知發(fā)生了何等大事,竟讓堂堂皇帝流露出如此神情。 “喬貴人?!饼R毓玠深深皺眉,盯著她手里那顆剝干凈的荔枝,又頓了頓,目光如炬的攫住她,沉聲問,“你洗手了么?” 喬亦柔:“……” 她無語的答,“嬪妾洗漱后去慈寧宮請安,中途沒碰過任何東西,是干凈的?!?/br> “此言差矣?!饼R毓玠驀地起身,他從書桌后走出,盯著她語重心長的諄諄教導(dǎo)道,“你中途在外逗留那么久才到御書房,如今正是初夏,宮中花花草草繁多,沾了花粉和空氣里一些臟東西你能知道么?況且朕從小錦衣玉食,胃金貴得很,可不能隨便亂吃東西,你且先去洗干凈手?!闭f著不給她反駁時間,立即大驚小怪的嚷嚷著喊外面守著的李久,讓宮女兒們準(zhǔn)備溫水和凈手的胰子。 喊完了,齊毓玠背對她偷偷彎了彎唇,心中煞是得意。 不是她讓他別不高興嘛,不高興的時候就找令他不高興的人的茬兒,這真是高見,高見吶! 背過身盯著一臉懵的女人,齊毓玠掃了眼她手里的荔枝,嘆著氣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重新走到御書房坐下,很惋惜的樣子,“浪費了一顆掛綠?。 ?/br> 喬亦柔無言以對。 她的手怎么不干凈了?凈手就凈手吧沒多大事兒,關(guān)鍵他的話老搞笑了,還空氣里有不知名的骯臟東西,她麻木地看著周遭,暗暗腹誹,他怎么吃東西前不把嘴先洗洗?嘴沒暴露在空氣里嘛?這不是純粹看她不順眼找她茬兒么?她招他惹他了? “對了,你手里那顆荔枝……”驀地,齊毓玠狀似想起來地朝她手上指了指。 喬亦柔抬眸,哼道,她才不嫌棄自己手臟,這荔枝干脆給她吃得了,省得浪費。 “喬貴人你的手真的很臟,這人還能吃它么?恐怕你也不敢吃吧?”齊毓玠一副很嫌棄的模樣,他嘖嘖稱嘆,搖了搖頭,最后漫不經(jīng)心道,“干脆賞給小乖吃罷了?!?/br> “小乖是誰?” 齊毓玠彎唇一笑,眉眼都要飛揚起來,“,喬貴人有所不知,小乖是朕養(yǎng)的一只小花貓!” 第24章 那顆荔枝被拿去賞了陛下的花貓小乖。 貓能懂掛綠是啥?簡直暴殄天物!它心里只有小魚干好么你個蠢皇帝…… 悲痛惋惜憤懣過后, 喬亦柔木然的洗手,她沒讓宮女兒服侍, 只親自用花瓣胰子一遍遍涂抹雙手揉搓,然后再一遍遍沖洗干凈。 剛洗完用干帕子擦拭完,坐在書桌后的齊毓玠便從奏折里抬眉,他朝她招了招手,語氣寡淡, 聽不出明顯喜怒, “過來給朕瞧瞧?!闭f罷,又低眉繼續(xù)看著奏折去了…… 喚她跟喚只貓似的,還招招手, 關(guān)鍵她竟然乖順地去了。 在他眼神示意下憋屈地伸出手, 喬亦柔任他檢查,內(nèi)心卻覺得自己好可悲啊, 貓一個不高興了還能撓人一爪子,她卻不敢。 恨恨盯著他俊臉,喬亦柔真想讓自己雙手化作貓爪猛地朝他面頰揮去, 那畫面稍微幻想下就令人激動的熱血沸騰。 想著,他卻突然抬起漆黑深邃的眼眸,里頭倒映著小小的她。 兩人距離很近,他手掌托著她的手,鼻尖可以聞到一團(tuán)團(tuán)濃重的書墨紙香,此香像是書房里的,又像是從他身上淺淺散發(fā)出來的, 想來是日積月累,便導(dǎo)致香味兒仿佛在他身上生了根。喬亦柔先前幾次也有聞到,卻難以形容,眼下才知竟是墨香,此時聞著,莫名的竟覺得還不錯…… 齊毓玠翻來覆去她的小手,他微微挑眉,上次他在她指腹劃開的那道小傷口已經(jīng)將要痊愈,如今只剩一點細(xì)線,若不細(xì)看幾乎難以發(fā)覺。 又翻來覆去一番,他最后捏著她小手湊近鼻尖嗅了嗅,眼神立即沁出了點刻意的嫌棄,“香,太香了,朕不喜歡,用清水再順幾次吧,免得把這香味兒沾染到了掛綠上,幾種氣味摻雜在一起,豈不是好生浪費了朕的掛綠?” 呵呵。 作風(fēng)不好的人怪癖果然一籮筐。 喬亦柔氣得火冒三丈。 他怎么那么多事兒???跟在他身邊伺候的宮人多可憐,還有他的臣子們,她真心替他們感到心酸,但在憐憫他們之前,首先她需要好好憐憫一下自己。 笑著稱“是”,喬亦柔一轉(zhuǎn)身,臉色就崩了。 她努力心平氣和的用清水繼續(xù)沖洗了三次又三次,然后恨恨走到他身旁,自覺地伸出雙手。 才不想被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呢,她主動給他聞行不行? “喬貴人這是作什么?”蹙眉,齊毓玠放下手中折子,眼梢饒有興致地挑起,仿佛有些覺得可笑,嘴角已經(jīng)開始微微上揚,“朕不想嗅了,覺得累。喬貴人你自己嗅嗅,沒味兒了就去剝荔枝吧,朕突然有些口渴,你動作利索些可好?” 訕訕收回半空中的雙手,喬亦柔心中憋了句“算你狠”,然后福了福身子,咬著牙擠出一句話,“方才嬪妾聞了,沒味兒了?!?/br> “唔,那便去剝著吧?!彼^也未抬道。 “是?!眴桃嗳岷莺葸o雙手,僵硬轉(zhuǎn)身,朝那大盤掛綠走去。 終于正式開始剝荔枝了。 看著滿大盤水靈靈的荔枝,喬亦柔覺得她要是能立馬吃上幾個,心情肯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