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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翼翼地湊近了。白又白抬頭注視我,眉目極其冷峻,眼神相觸,一股陰寒的殺意令我脊梁一冷。 白又白看著自己變大了的魔爪子,還沒有回味兒,一雙眼睛帶著既冷酷又天真的光芒看著我。我長出一口氣,拍拍手:“很好!變得很成功!你和從前一樣嚇人!” 白又白為我的話欣喜,忍不住露齒一笑。這笑放在他理當很兇狠的臉上,又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他看到冷眼旁觀的棠溪,笑容頓斂,欲言又止。我能理解,畢竟他之前在仙君手上死過一回,還挺慘,就算如今是棠溪幫忙救回來的,也沒法心無芥蒂地說這個謝字。 白又白這個樸實的魔一下就被仙君看穿,仙君揮揮手:“你殺乘黃,是因為敵我交戰(zhàn)不得不為之;我殺你,卻是存著最歹毒的惡念。若要認真評判,我更理虧些。救你回來,只是微不足道的補償,你不必多說什么?!?/br> 白又白深深皺眉,他想了良久,一咬牙,說道:“我殺人,人殺我,無話可說。你能殺我,厲害。待我復原,再打過!” 白又白這瞬間長大,連說話都利落不少。而且他那低沉的聲音果然還是和現(xiàn)在的個頭更匹配。 棠溪看了我一眼。 這是他出現(xiàn)以來少有的正眼看我。我不免一愣,然后點頭:“一定會好好教育四弟,不會允許他找碴打架的?!?/br> 棠溪很輕微地點頭:“你四弟尚且需要調(diào)養(yǎng)許久。這期間,你們白家上下管好了他?!?/br> 他說完,一拂袖,已縱起騰云的法術(shù),竟然就要離去。 “仙君,且慢!”我伸手攔住他。 棠溪斷了法術(shù),瞥了我一眼:“我已不是仙君,白仙官以后休得胡亂稱呼?!?/br> “……好。棠溪,我有些話要和你說?!?/br> 他淡然遠望:“說?!?/br> 我卻怯了,指著遠處:“咱們能去那邊單聊嗎?” 他看也不看:“不能?!?/br> “……” 他問道:“還有其他事要說嗎?” 我慌亂地搜索枯腸,回想著曾經(jīng)想對他說的所有話。可是那些話現(xiàn)在看起來都不重要了。我也有許多迫切的問題想問,只是現(xiàn)在,我不敢問了。 棠溪見我不說話,復又祭起法術(shù):“看來話已說盡。白仙官保重?!?/br> 瞬息之間,他已是青天上一抹遠去的云了。 我默然佇立良久,直到天空只剩湛藍一片。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回頭一看,是咬牙忍痛、拖著腳步走近的白又白。 他指指我,又指指天空,然后作了一個探問的神情。 “沒事。我同他,什么事也沒有。” 白又白不屑地一哂,冷哼道:“云逐看那女神棍,和你一樣眼神。” 我嘆氣:“四弟,你真的該好好學習一下說話。什么女神棍,對天鏡神女多少該有點敬重吧!” 他滿不在意的撇嘴,又一轉(zhuǎn)念,很誠懇地對我說:“你喜歡他,他不理你,我,幫你去揍他?!?/br> 四弟忽然地敏銳與一向的耿直讓我無奈,但他蒙不了我。我笑著對他道:“不行,不會讓你有理由找他打架的?!?/br> 我們不多耽擱,當下往金陵方向趕回。白又白雖然渾身疼痛如欲漲烈,卻也怕耽誤白梅,讓我不需顧慮他。 只是出發(fā)時天色已晚,白又白多少比平時慢了些,幾個時辰之后,我們也并未離京城太遠。 四弟終究是魔,我盡量避著山神土地的洞府,因而挑的路絕少人行。 可就是在這樣的路上,我們?nèi)匀徊煊X到一股飄過的神仙氣。 我?guī)е子职渍业絺€茂密的樹冠,躲了下來。抬頭從樹枝葉縫隙中看去,頭頂星辰的光芒短暫消失復又重現(xiàn),那是有一朵云急速地從山間穿行而去,向著京師的方向。 小小的灰暗云彩隱沒在夜空中,毫不起眼。 與云彩一同一閃即逝的,還有一股潮氣。 我看了一眼四弟,他伸手在空氣中感覺了一下,顯然與我一樣有感知,只是不明白個中奧秘。 他不是水部的人,當然不會知道:這陣潮氣又咸又冷,來自蒼茫東海。 我走出樹冠覆蓋的地方,極目遠望,卻已看不見什么。 但是我可以確定,這朵飄過的小云團上沒有風神雨師,也沒有雷公電母,連一個蝦兵蟹將也沒有。這云端上的老龍王絕不是在跑公差,而是背著天庭偷摸去往京城呢。 東海入??诘暮由裨?jīng)念叨過,說他時常見龍王不帶屬下獨自出門,說不定也是來京城。 京城,人世間的心腹之地,龍氣所鐘,天界也是格外留意的。監(jiān)管京師的神仙都是特意指派,天宮那邊有數(shù)的。 像我這樣的小神仙,有時候因為轄地內(nèi)凡人甚至妖靈的流動,還有理由來京城辦事。不過東海龍王這種天帝記得住的,再來這轉(zhuǎn)悠就不太正常了。 “你怎么、比我慢?”白又白轉(zhuǎn)回頭問我。他捂著胸口,看來還是難受。不過他行動自如遠勝過我當時破開法力枷鎖的時候。遠古魔族果然厲害。 我趕上去,與他繼續(xù)趕路。只是我免不了想起龍王的野心,他搶過水君寶座的企圖。 龍王潛入京城之事,我應當告知水君。不過我親眼所見的只有一朵云與一片潮氣,實在不是什么有力的證據(jù)。何況水君現(xiàn)在還在考察那些忘川人間支流,決計沒心思理會這事。 “喂?!痹瓉砦乙幌棺聊ビ址至松?,白又白再度把我落下好遠,正站在路口處招呼我。 我快步趕上,白又白卻不挪窩了。他瞇著眼,指著天空問道:“水里的東西,很麻煩?” “什么叫‘水里的東西’……我也是個‘水里的’!那是龍!東海的龍王爺,執(zhí)掌整個中原的行云布雨?!?/br> 白又白聳聳肩:“龍,從前,打仗殺過一些。一般厲害?!?/br> 我連忙捂住他的嘴。這個話,現(xiàn)在是不能說了。 他揮開我的手,想了想之后,把我手里的白梅花枝拿走了?!敖鹆?,我記得名字。自己,可以回去?!?/br> “那不行,你一個……”我差點說小孩。白又白忽然長大了,我還沒習慣。 我搖搖頭:“算了,最好不要節(jié)外生枝。龍王地位尊崇,我可不插手他的事……” 白又白很確定地說:“但,你想。” 我嘆口氣:“我不是想管。只是我有個上司,是個死腦筋,我感覺他可能要被龍王坑一把?!?/br> 白又白抱著梅花枝條,道:“你,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