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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拉應了,他也不廢話,隨即壓低聲音,“許兄弟,我今日前來,是有一要事相告?!?/br> “哦?”許馳疑惑,“耶拉兄弟請說?!?/br> “今日下午,王宮傳出指令,本來暗中駐扎在大周接壤邊境的駐軍,開始悄悄往太原、薊州方向移動?!币@幾日剛升了一級,因此能獲悉的消息更深入。 話罷,他看著許馳,“我想,這個消息,你應該用得上?!?/br> 很湊巧的,在今早,耶拉發(fā)現(xiàn)了進城的臨江侯府送信者,他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但對方迥異的服裝面容,引起了他的注意。 刻意觀察之下,他又發(fā)現(xiàn)了許馳蹤影,后者雖有偽裝,但二人才見過面,他還是立即認出來了。 耶拉本來就很關注這些消息,見狀再添幾分關注,送信者直奔北樞密使府邸,烏恩進宮沒多久,這調遣命令很快就出來了。 他很容易就將兩者聯(lián)系在一起。 耶拉眼睛很毒,不過見過許馳一次,便知道對方是個同類之人,心存正氣,有原則有底線。由仆可見主,對方的主人,想必歪不到哪去。 因此,他偽裝一番,特地報信來了。 “你……” 許馳身為暗衛(wèi)副統(tǒng)領,有眼光有能力,他當然知道這消息對己方極有用。不過,這也不妨礙他此刻詫異。 耶拉為何要告訴自己?他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報告自己上峰嗎? 就好比許馳本人,他是東宮麾下暗衛(wèi),有了消息,必然第一時間報告皇太子的。且作為一個暗衛(wèi)暗牒,必有自己的處事原則,沒有得到主子允許的情況下,他不會將探獲的消息外泄。 耶拉看著并非一個沒有原則的人,但他行事卻出乎許馳意料。 “耶拉兄弟,你為何……” 耶拉微微一笑,他明白許馳的意思,不過他沒有解釋,“許兄弟,此事可否日后再說?” 他沒有上峰,失去記憶近三年,不清楚昔日舊部情況,也不敢輕易聯(lián)系,于是,才會如此行事。 “當然可以?!?/br> 許馳并未懷疑對方分毫,既然對方有隱情,他便壓下疑惑。 這個話題結束以后,耶拉沉吟半響,最終還是抬眸說:“這送信者,很可能來自坤寧宮?!?/br> 上午肯定了送信的是大周來人后,他立即直覺是皇后一黨。畢竟,他是當年松堡之役的幸存者,恢復記憶這半年以來,一直在努力打探當年通敵之事。 耶拉已大致還原真相,現(xiàn)在只欠證據(jù)。 失聯(lián)近三年,不知局勢人心變化如何,絕大部分舊部不能聯(lián)絡,他勢單力薄,想要取得證據(jù),借力是一個很好的法子。 身處敵營,耶拉本不敢輕易借力,好在他遇上的許馳一行。 在再次見到許馳后,他就開始猶豫,最終,還是做出的決定。 畢竟,對方能追蹤送信者而來,必定是已經掌握了這個消息,他們目的是一致的。 耶拉這句話是試探,也是引出話題,卻讓許馳大吃一驚。 他失聲道:“耶拉兄弟,你竟知道此事?” 當年線索全部被抹個干凈,東宮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才查探道如今地步。而如今看對方的樣子,知情情況顯然不必己方少。 耶拉既已決定,該透露的也不含糊,“沒錯,此事就是我蟄伏韃靼的目的之一?!?/br> 許馳看向對方,思緒急轉,沉吟片刻,已有決定。 兩人眼神交匯,既然目的相同,瞬間達成協(xié)議,“以后多勞耶拉兄弟了?!?/br> “此乃應有之事?!?/br> 隨后,耶拉話鋒一轉,問道:“我可以冒昧問一句,許兄弟是何處之人?” 既然要與對方合作,自己也透露給對方一個重要消息,他希望知道對方的主子是誰。 許馳不是不知道耶拉的意思,對方要求不算過分,只不過,他身為暗探,卻是有原則不可侵犯。 他搖了搖頭,“耶拉兄弟,你知道我不能說?!?/br> 耶拉當然知道,但他也聽出了徐馳話中松動之意,微微一笑,他直接報人名,“霍川?” 許馳劍眉一挑,神色不動,卻也沒阻止。 “張為勝?……” 耶拉將心中猜測的幾個大將都說了個遍,對面人依舊不見動靜。他不禁蹙眉,許馳幾人身手高超,遍觀整個大周朝,能有這樣實力的人不多。 驟然間,他靈光一閃,一個讓他呼吸急促的答案脫口而出,“東宮?” 果然,許馳眸光微微一閃。 “果真是東宮!” 耶拉虎目圓睜,雙手緊握了一把圈椅扶手,表現(xiàn)實在有些過激了。許馳詫異,“耶拉兄弟,這不知有何不妥?” “不,很好?!?/br> 耶拉垂下眼瞼,努力壓了壓波動的心緒,片刻睜眼,已恢復如常,“皇太子賢能,有大才,我等心悅誠服已久。因此驟聞此事,方如此驚訝?!?/br> 末了,他往南邊拱了拱手,還是忍不住添了一句,問道:“殿下貴體可安?” 耶拉其實是想問另一個人,但此言不可宣之于口,他話到嘴邊又給換了。 許馳也向南拱手,笑道:“殿下大安,東宮即將添嫡子,大喜在即。 嫡子,必然是太子妃所出。耶拉驟不及防聞聽此訊,又驚又喜,一大把絡腮胡也掩不住他的喜形于色,連連道:“好,好好!” 他反應其實有些大,與之前所見穩(wěn)重大不相符,不過大周的忠臣良將,基本都極期盼東宮添嫡子的,耶拉表現(xiàn)也不足為奇。 因此,許馳也能理解。 接著,兩者商議了一番,等耶拉離開后,許馳立即再次修書,將對方告知的情報記錄,立即傳回大周。 這個消息,確實給東宮帶來不少幫助,高煦接到信報后,立即調整計劃,將監(jiān)視重點放在太原、薊州兩處邊城。 果然,沒多久后,這兩處邊城基層,都有了幾起sao動,導致少數(shù)兵卒暫時不能當值,只能換人頂上。 至于哪個是韃靼細作,這點不得而知。 高煦眉目一片冷肅,“傳信下去,先監(jiān)視著,半個月后再動手?!?/br> 怎么也得等通敵信箋出了王宮,才能將這些人擼下,提前驚動韃靼可汗,并非上策。 東宮運籌帷幄,按照常理,應是大獲全勝的,在過年前便將信箋拿到手,并把紀皇后一黨一網打盡。 只可惜,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幾方人馬密切關注之下,那個傳信男子面色凝重竟空手而歸。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