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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離開的人沒有,畢竟若是想走的,三年前就已經(jīng)選了,也不用等到此刻。 紀婉青很欣慰。 經(jīng)過近兩個月時間,朝霞院主仆已經(jīng)將宮規(guī)禮儀牢記在心,接下來就是多聽一些實例講解,加強印象。 早晨下午各聽一個多時辰,一個白天就過去了。晚膳過后,紀婉青抓緊時間,拿起已做了一個多月的大毛斗篷,進行收尾工作。 這件斗篷很大,色澤黑中泛紫的貂皮為里,寶藍色暗提花蜀錦為面,鑲邊處繡了精致如意吉祥紋,領(lǐng)口兩邊則各繡一條栩栩如生的飛蟒。 斗篷是男式,是紀婉青做給皇太子的。 太子妃嫁妝單子要提前送進宮,登記造冊。明日,她打算把這斗篷,連同嫁妝單子一起送過去。 東宮送來了鴛鴦佩,那日紀婉青整理嫁妝,看到品相極佳的貂皮,心中一動,便開始做起了這件斗篷。 她當(dāng)然知道鴛鴦佩并非太子親選的,只是她日后將要在人家手底下討生活,順勢給大老板遞個投名狀,有益無害。 該糊涂時要糊涂嘛,反正她女紅不錯,斗篷做法不難,一天做一點,也快好了。 “姑娘,你親手做了斗篷,太子知道主子心意,咱們?nèi)蘸笠膊慌c皇后往來,太子也是會對主子好的?!崩婊ㄕZ氣帶有憧憬。 事情哪里有這么簡單? 紀婉青笑了笑沒說話,況且對于情愛,她實在沒有想法,太子現(xiàn)在身邊干凈,并不代表以后也干凈,這種生活,就當(dāng)上崗工作就好,投入太多情感,傷人傷己,很不利于健康.生活。 不過能讓人誤會也不錯,畢竟這個崗位,最好搭配一點情愛,若真沒有,那就演技來湊。 次日,紀婉青的嫁妝單子連同這件斗篷,一同送進了東宮。 這紅底描金的嫁妝單子,已經(jīng)不能用單子來形容了,厚厚一大摞,整齊放在太子案頭。 高煦挑眉,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打開,細細的金色蠅頭小楷很是清晰,當(dāng)先一頁,就是數(shù)個面積以頃計算的大莊子,京郊的,通州的,宛平等地的,還有數(shù)量巨額的金錠銀錠銀票等等。 他不是貪圖女人錢財?shù)哪腥?,眼界也足夠,一時也有些驚詫,這數(shù)量比想象中的還要多出不少。 “看來,我們那位皇后娘娘,要后悔了?!备哽闾舸?,笑意不再和熙,極為諷刺。 這些銀錢珍寶,對于剛急劇擴張過的紀皇后一黨,比占據(jù)太子妃一位還要重要幾分,況且紀家女兒不止一個,吞了錢銀,再換人頂上也不是不行。 高煦再次贊嘆,前靖北侯紀宗慶,實在是個腹中有丘壑之人,難怪他硬撐著一口氣,也要回了京城再閉眼。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寡婦弱女承繼巨財,偏不能盡數(shù)掩人耳目,等待她們必然是個死字。 “將嫁妝單子送到內(nèi)務(wù)府,登記造冊罷?!备哽銓⑹稚咸又匦路呕厝?。 張德海連忙應(yīng)了,招來一個心腹,命他將案上那一大摞送過去。 “殿下,這箱子是一同送進宮的,聽來人說,是娘娘親手所制?!睆埖潞kS后上前,笑吟吟打開案上紅漆小箱子。 箱子里頭,寶藍色貂皮斗篷折疊得整整齊齊,針腳細密,繡工精美,可見制作者極其用心。 “奴才聽說,娘娘足足做了一個多月呢?!?/br> 高煦目光落在箱子中,視線頓了片刻,方移開,頷首道:“還不錯?!?/br> 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高煦該前往文華殿議事,他站起,便聽張德海道:“今兒天氣冷,這斗篷用了正好,不若奴才伺候殿下披上?” 高煦走了兩步,“嗯”地應(yīng)了一聲。 張德海樂呵呵抖開斗篷,為主子披上,大小長度剛剛好,顯然制作者用心打聽了。 高煦垂眸,飛蟒長牙舞爪,幾欲脫衣而出,他抬起一只修長白皙的大手,撫了撫其上淺淺折痕。 殿外漫天大雪,厚厚斗篷隔絕了寒意,須臾,他舉步往前。 高煦猜測得不錯,嫁妝單子一送到內(nèi)務(wù)府后,紀皇后得到消息后,登時摔了手上茶盞。 她熱血往上涌,面上漲紅,頭腦嗡嗡作響,好半響才從牙縫里蹦出一句話,“好一個靖北侯府,好一個紀宗慶,即便是死了,也不能讓本宮暢快。” 下面分別坐了她的兩個兒子,一個十八九歲年紀,方面大耳,看著頗為老成穩(wěn)重,正是二皇子魏王;而另一個則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長相陰柔,頗為俊美,不過身量還未長開,看著偏瘦弱。 魏王惋惜道:“這般多的錢銀,竟便宜了東宮。”太讓人扼腕了,早知如此,讓他納了紀婉青,方是上策。 紀皇后一黨崛起很快,急劇擴張難免帶來飛快的錢銀消耗,臨江侯府雖是積年功勛,但一時也頗為吃力,畢竟府里也不能因此傷了底子,引起惡性循環(huán)。 偏他們也不是什么勢力都要的,有實力的人家,肯定不需要大肆孝敬銀錢,因此紀皇后手頭頗緊,連魏王陳王開府時,若沒有紀宗賢大出血,恐怕真會捉襟見底。 陳王聞言蹙眉,“當(dāng)初我們應(yīng)該仔細查探一番,再行安排才是。” 他今年才剛滿十六,年初才開始入朝,難免有些手忙腳亂,分.身乏術(shù),因此母兄做出決定時,他并不知情,現(xiàn)在見出現(xiàn)紕漏,不免抱怨一句。 魏王擰眉,“我與母后當(dāng)時,已經(jīng)查探清楚了,只可惜紀宗慶行事太隱秘,根本無從知曉?!?/br> 紀宗慶很大一部分財富,是從北地而來,從前紀皇后觸角碰不到那邊,當(dāng)然不可能發(fā)現(xiàn)端倪。 “好了三弟,母后為我二人日夜cao勞,殫精竭慮,你勿要再說!” 魏王見紀皇后臉色又沉了幾分,忙呵斥弟弟,接著又安撫母后說:“靖北侯府爭產(chǎn)鬧得太大,太子妃陪嫁很矚目,想必太子也不好挪用。只要按之前計劃挾住太子妃,結(jié)果也一樣?!?/br> “你說得對?!被屎笊裆造V,點頭道:“之前安排下去的事,你抓緊些?!?/br> 魏王點頭應(yīng)了。 “鈞兒確實長大了,能為母后分憂了。” 商量妥當(dāng)后,紀皇后目含欣慰,打量著自己大兒子片刻,她不忘叮囑道:“你弟弟剛?cè)氤幻饷y,鈞兒要多多教導(dǎo)他?!?/br> 魏王拍了拍陳王的肩膀,笑道:“這是應(yīng)當(dāng)之事?!?/br> 一直沉默不語的陳王,此時揚唇笑笑,“母后放心,我會好好跟大哥學(xué)的?!?/br>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奔o皇后勉勵兩個兒子一番。 陳王一直微笑聽著,等母后兄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