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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再接再厲還要再夸,不想剛開口,卻被人厲聲打斷。 “既然這馮家這般好一個去處,馮七爺如此青年才俊,我小妹不過失父失母一孤女,自是配不上的?!遍T簾被人猛地掀起,紀婉青大步進了門,冷冷看著曹氏。 曹氏聲音頗高,她不過剛到延壽堂正房外,便聽了個正著,紀婉青怒火中燒,不待通傳,抬手掀了簾子便進門。 婆媳二人聞聽聲響,往這邊望來,紀婉青冷冷睨著曹氏,嗤笑一聲,“既然這馮家這般好,當堂妹配上才是,若不然,……” 她上下打量曹氏兩眼,挑唇道:“若不然二嬸自個兒配了,也省了肥水流了外人田。” 曹氏一張白皙的臉立即漲紅,她怎可能讓自己親生女兒嫁個無用紈绔,她沒想到紀婉青一個閨閣少女,竟大喇喇接過話頭就說,且最后一句話,明顯帶有羞辱意味。 有條遮羞布擋著還好,一旦被人用力扯下,曹氏臉上火辣辣的,自覺一屋子奴仆都看著她,她惱羞成怒,把臉一板,沉聲道:“自古婚嫁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既然不在,自然是我與你二叔做的主,焉有你一個閨閣女子干涉之理。” “是嗎?” 紀婉青行至曹氏對面,慢條斯理坐下,來之前,她便知道會撕破臉,否則也不會諷刺對方,她早已有了對策。 她抬眸,掃了眼一直不語的祖母,又看了看隱隱得意的曹氏,她微笑,“我以為,二嬸做了我的主,便已心滿意足了?!?/br> 5、第 五 章 “我以為二嬸為我的事,已經殫精竭慮,小妹婚事便不用二嬸cao心了?!奔o婉青此言一出,屋內陡然寂靜。 “靖北侯府養(yǎng)育我等多年,如今府里比不得從前,作為紀家女兒,自然該略盡綿薄之力。” 紀婉青微微挑唇,露出一抹諷意,她淡淡道:“只是我父親為支撐門庭而身隕,他如今就剩兩點骨血在世,我小妹性情柔弱,還望祖母多多體恤?!?/br> 話罷,她直接將目光投向上首,一直沉默不語的祖母何太夫人。 曹氏為人有些渾不吝,跟這種人說話很累,紀婉青希望干脆利落解決這件事,這幾句話,都是說給何太夫人聽的。 她話語半遮半掩,意思卻很清楚,自己清楚府里與皇后有謀算,想她配合也不是不行,但條件就一個,紀婉湘的婚事,無需府里插手。 紀婉青的眸光十分堅定,她雖勢孤力弱,但若真豁出去反抗,讓事情糊了也很容易。 既然紀皇后之事無法擺脫,那么便索性利用起來。大利小利,孰輕孰重,想必對方能掂量清楚。 如今親情已不管用,那就直接談利益吧,若姐妹二人都無法活好,那還有什么可顧忌的,大不了,便追隨父母兄長而去罷了。 紀婉青眉目間本與父親有數分相似,如今眼神也如出一轍,何太夫人一瞬間恍惚,似乎那個無比讓她驕傲,又相當有主見的長子就在眼前。 她頃刻回神,頷首道:“既然如此,此事便作罷吧?!?/br> 何太夫人當了數十年侯夫人,眼神犀利,大孫女既然已經豁出去,她亦當機立斷,不待曹氏插話,便做了主。 不提她未答應曹氏,單單就兩者相較,當然紀皇后處重要太多。 何太夫人將視線投向曹氏,直接命令道:“這事推了吧,若不然,讓你女兒嫁過去也行?!?/br> 曹氏憤憤,不過她到底畏懼婆母,半響不甘應了,她往日裝作的慈愛模樣已不見分毫,狠狠瞪了紀婉青一眼。 這十幾年倒沒看出來,這侄女還有如此能耐。 紀婉青也不在意,既然撕破臉皮,這些都無所謂了,她得了何太夫人的答允后,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此時適宜乘勝追擊,紀婉青一刻不停,又道:“祖母容稟,我父親在世時,曾經為小妹定下一門親事,如今已出了孝,正好讓小妹出門子?!?/br> 何太夫人眼神莫名,打量她半響,最后頷首,道:“既然是你父親從前定下的,那便按你說的辦。” 至于,她知道兩家沒交換信物,鄭家已沒落等事,一概沒有提及。 跟心緒清明的人說話,果然更容易。紀婉青目的已達成,她恍若無事站起,如從前一般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個福禮,“請容孫女告退,莫打攪了祖母休息?!?/br> 何太夫人也恢復如常,甚至和藹了幾分,“去吧,今兒你累了一天,早些用了膳歇歇。 紀婉青態(tài)度很自然,忽視了咬牙切齒的曹氏以后,不疾不徐轉身離去。 一得了何太夫人的準話以后,紀婉青立即打發(fā)何嬤嬤出門,去通知鄭家,讓鄭母領著鄭毅來走六禮。 這回,她沒讓悄悄去,而是吩咐何嬤嬤領著人駕著車,大張旗鼓從側門而出。 很快,府里不論主子還是下仆,都知道二姑娘要嫁一個寒門校尉了,據說這親事是先侯爺定下的,太夫人遵從先侯爺之意,等二姑娘出了孝以后,兩家便繼續(xù)婚約。 如今世道,閨閣女子強勢并非好名氣,況且紀婉青為防有變,先把一頂大帽子扣在何太夫人的頭上,再冠上先父之名,為防二人反悔。 她父親是前一任家主,若是為女兒定下了婚事,即便是親娘與繼任侯爺,也不能輕易反悔的。 這是一個很好的時機,只要延壽堂沒有否認,便是坐實了這事,此舉不但沒有傷害紀婉湘閨譽,反而還宣揚了紀家重信守諾之名。 紀婉青冷哼,便宜她那群所謂長輩了。 不過一日未塵埃落定,紀婉青還是不放心的,她吩咐何嬤嬤代為囑咐,讓鄭家趕緊走完六禮,盡快把meimei迎進門去。 這般行事,婚禮只能很倉促,怕要委屈紀婉湘了。不過也無法,能順利成事,便已是姐妹二人的最高期盼。 鄭家心領神會,且鄭毅要趕赴邊城,也耽擱不得。次日剛好是個好日子,鄭母上午匆匆準備了茶酒等物,下午便領著媒人登靖北侯府大門,要來提親。 紀婉青姐妹是未婚女子,這些事是不能出面的,曹氏接待了鄭母。 曹氏拖拖拉拉,說話不陰不陽,不過何太夫人提前警告了她,且她也怕紀婉青真豁出去,府里無法對皇后交差,最后,她到底還是收下納采禮,同意了鄭家提親。 鄭母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曹氏一切臉色恍若不見,納采成了她松了口氣,隔兩日便又登門問名。 曹氏不甘不愿給了二侄女庚帖,鄭母飛快接過,當場打開,并仔細辨認了一番,確定無誤。 紀婉青早命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