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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讓他思量,搶了他的七巧板放到榻上:“七巧板有什么好玩,娘親讓人在花園榆樹上扎了秋千咱們?nèi)ネ??!毙〕蹶枌蝸砘稳サ那锴]什么愛好,不過和娘親一起去花園還不錯。 夫人府連帶兩個田莊,現(xiàn)在大大小小也有六七十號人,每月一百二十兩銀子實在緊緊巴巴,只月例就去了一大半,還有一年四季的衣裳首飾胭脂水粉等。春花不得已每月把自己俸祿也填進(jìn)去,然后親自精打細(xì)算維持日常,為此她雖然常在家里卻有一堆事要cao心,能完全陪孩子的時間并不很多。 姐弟兩大手拉小手,領(lǐng)著奶娘丫鬟沿著抄手游廊走到正房:“女兒晚照和弟弟求見娘親?!蔽堇锎夯ê仙腺~冊好笑,沒有吳mama教怡兒也就只會這一點規(guī)矩。 “大小姐請進(jìn)來吧?!?/br> 怡兒領(lǐng)著初陽走進(jìn)正屋,依舊是兩下里三椅兩幾,正堂八仙桌四出頭的官帽椅,墻上的畫、堂中的地衣,甚至連墻角那盆信安侯府送的羅漢松也沒變。 點點細(xì)枝末節(jié)能看出春花確實極為儉省,不過這些對春花來講都值得,最起碼周清貞每年的俸祿能全須全尾的攢起來,田莊鋪子的收益除去人情往來和意外花費,也能省下一半。每年能能攢下兩千六七銀子讓春花稍微松口氣,誰讓將來花銀子的地方太多呢。 “娘親忙完了,咱們?nèi)セ▓@蕩秋千玩?!扁鶅弘m然性子外向卻也懂事,放開弟弟手才蹦蹦跳跳撲到春花膝頭。 春花就手把女兒抱到腿上,又把后邊慢慢跟過來的小兒子也抱到腿上,一邊一個左右親親才開口:“娘一會兒和你們?nèi)霉糜惺抡f,怡兒和奶娘去玩好不好?!?/br> 小丫頭癟嘴,兩個姑姑她比較喜歡四姑姑,三姑姑感覺總隔著一層。 “聽話”春花示意兩個奶娘把孩子們抱下去“等下午你們睡起來,娘親帶你們?nèi)ネ??!边@邊哄好孩子,春花一盞茶沒喝完,箬竹在外邊啟稟。 “夫人,三姑娘請來了?!?/br> 春花放下茶盞整整衣襟鬢發(fā),建蘭笑微微過去掀開簾子:“夫人請三姑娘進(jìn)去?!?/br> “給嫂嫂請安”周長安斂衽為禮,神色看起來恭敬里帶著幾分親近。 “起來坐下說話” “謝嫂嫂” 春花看著周長安一舉一動都合乎閨秀標(biāo)準(zhǔn),就知道她私下里沒少下功夫。春花心里暗嘆一口氣,等周長坐穩(wěn)建蘭上茶后和氣開口。 “你明年滿十五擱在平常人家,現(xiàn)在就可以慢慢尋摸合適婆家……” 這話讓周長安下意識繃緊脊背,心臟撲通撲通跳。 春花發(fā)現(xiàn)周長安的緊張不由皺了下眉頭,語氣卻還溫和:“只是你身量實在不足,我和你三哥商量有意養(yǎng)你一生……” “不!”周長安幾乎是尖叫著從椅子上跳下來,她的胸脯急劇起伏,兩手捏緊才沒撲到春花面前。周長安心里泛出許多惡意,比如周清貞兩口子卑鄙無恥,拿她報復(fù)錢氏;比如他們兩口子舍不得錢財,不讓她嫁人好省下聘禮。 可是關(guān)鍵時刻她還是忍下了,畢竟在這里住了快兩年,她平常的吃穿和春花怡兒并沒有什么區(qū)別,春花從來不曾克扣她什么。 忍下心里一時的激憤驚慌,周長安對著春花蹲身到地:“嫂嫂,天下女子誰不出嫁,長安不愿為周家之恥?!?/br> 那一聲‘不’讓春花知道周長安對于嫁人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如果是八九歲的春花,她肯定不屑一顧愛咋咋去;如果是十六七的春花,大概會挑挑眉然后愛咋咋去;可是春花今年二十七,她有一雙兒女是一位母親。 也許做了母親的女人心都會變得柔軟,她忍不住好生勸說:“女人生孩子那是鬼門關(guān)過一遭,我是經(jīng)過的,你這身量實在九死一生,再說萬一生下孩子再有不足,不是叫人看不起?” 周長安抬起頭語氣堅決:“我聽人說過鄉(xiāng)下有些童養(yǎng)媳,十一二歲便生下孩子,長安比她們又差了什么?” “嫂嫂好意長安心領(lǐng)了,可是長安沒有一輩老死家中的道理,請嫂嫂成全。” 春花看著蹲在地上一點點的周長安,得到的只有義無反顧的神情。半晌春花扭頭端起桌上的茶盞慢慢喝,看起來不過十歲女童真能嫁人? “嫂嫂!”春花的猶豫讓周長安緊張不已,直接從地上站起來“嫂嫂是不是嫉恨我娘當(dāng)年虧待哥哥,所以才不許長安出嫁?” 呵,春花心里冷笑這要是十年前的她,能直接一巴掌扇飛周長安,可見這幾年她的涵養(yǎng)好了許多。不過春花到底是春花,她不做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囊宦暡璞K被春花輕輕放到桌上,轉(zhuǎn)頭神色淡漠:“你去信請老夫人過來一趟,我問問她的意思。” 錢氏來的十分匆忙,周清嗣的事像塊石頭壓在她的心上,她現(xiàn)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把周長安嫁出去,然后回頭幫周清嗣謀劃一房妻子,就是不能生領(lǐng)養(yǎng)一個也好。 春花和錢氏談過之后,又和周清貞談過之后,終于決定由她們?nèi)ァK龥]法替別人決定日子怎么過,提點到了,其它看個人吧。 五月十六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母親七十大壽,春花領(lǐng)著精心打扮過的周長安和周玉嬌去拜壽。周長安激動地幾乎睡不著,似乎錦繡前程就在眼前。 可惜事情卻異常艱難,就拿第一次拜壽來說。那些錦衣繡裙的夫人們原本都和藹可親,但是知道她的年齡后卻都掩不住驚訝,有的是憐憫有的是嫌惡。不管哪種轉(zhuǎn)過身,周長安似乎都能聽到竊竊私語。 ‘看見沒,天殘’ ‘娘,那就是侏儒嗎?’ ‘咦~這樣的姑娘養(yǎng)大干嘛,’ ‘就是,就算養(yǎng)大也不該領(lǐng)出來丟人’ …… 種種刻薄的話語,像鞭子一樣一下下抽在周長安身上,更讓她不能忍受的是,因為她反稱的周玉嬌十分出脫,得到眾位夫人的笑臉和贊賞。 憑什么!憑什么!儀態(tài)儀姿她比周玉嬌下的功夫更多,她才是周家嫡女! 春花看著周長安對人強顏歡笑,心里說不上什么滋味,一同帶出去的,已經(jīng)有好幾家夫人替家中庶子問周玉嬌,卻沒人問周長安。 想來也是就算替庶子求娶,最起碼也得娶個四肢健全的,娶周長安回家豈不是找人嘲笑。 從五月到十月,春花領(lǐng)著兩個姑娘參加了十來次宴會,周長安始終無人問津。一陣秋風(fēng)一場秋雨天氣寒涼下來,周清貞不許春花再出去行走,他怎么會允許因為不相干的人,讓jiejie吹風(fēng)受涼。 秋雨過后因為春花不耐冷風(fēng),屋里早早燃?xì)饣鹋琛夯ú蛔屘鐭饓μM柴火。周清貞坐在溫暖的正廳叫來周長安吩咐:“母親的心思我都知道了,明年及笄禮后,我替你說戶人家?!?/br> 周長安心里一熱眼淚差點流下來,沒遭人白眼不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