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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王的后宮女子,君不見古往今來多少后宮佳麗承擔(dān)了禍國殃民的罪名。 他輕輕地嘆息一聲,不管怎樣也好,只要皇上心中有寶珠的地位,他總也會為她設(shè)想周全的吧! 陪著妻子回京的謙王,這日見謙王妃回了娘家,又想到許久未見侄兒,是以干脆便進了宮。 乍一看到久未見的趙弘佑,他被唬得不輕,忍不住皺眉教訓(xùn)道,“國家事雖重要,可自己的身體健康也絲毫不能掉以輕心,只有多保重,才能為天下百姓謀更多福祉。” 眼前的男子,整個人比之上一回所見,足足消瘦了一圈! 趙弘佑笑笑地向他行了晚輩禮,彼此落了座,他才溫聲問,“皇伯父近來身子可好?皇伯母呢?” “自己不保重,倒好意思問別人?”謙王瞪了他一眼,“左右比你要好,你皇伯母去了楊府,想是與楊夫人到靖王府瞧瞧侄兒媳婦去了!” 靖王妃楊汀柔臨盆在即,謙王妃心中掛念,遂決定回京瞧瞧。 趙弘佑臉上笑意有片刻的凝結(jié),若是他與小狐貍一直好好的,這個時候想必也會有個小小狐貍在她的肚子里頭,只等十個月后落地與他相見。 只可惜…… 謙王見他突然滿臉惆悵,稍想了想也只認(rèn)為他在憂心子嗣,說起來,趙家男兒在子嗣上確是有些艱難,他如今已近知天命之年,可膝下至今無子。 微微嘆了口氣,他無聲地拍了拍趙弘佑的肩膀以示安慰。 屋內(nèi)好一陣沉默,良久,謙王才聽到身旁響起含有迷茫無措的聲音,“皇伯父,您說,要怎樣,才能把不小心弄丟了的東西找回來?” 謙王一怔,細看后發(fā)現(xiàn)一向從容淡薄的侄兒,竟是一副迷失了方向的無措孩童模樣,心中頓時一驚,“你這是丟失了什么東西?” “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是侄兒一直渴求卻又糊里糊涂弄丟了的……”說到此處,趙弘佑不禁神色黯然。 “一直渴求又弄丟了的?”謙王有些糊涂了,會弄丟,那便是已擁有的,既擁有了又怎還會一直渴求?反之亦然。 定定地望了黯然神傷的趙弘佑片刻,不知怎的憶及上一回他帶著愉昭儀到大明山時,與自己說過的那番話,頓時了然。 這分明是一副為情所困的模樣! 濃眉微微挑了挑,他的預(yù)感果然成真了,這小子真的會在情之一字上栽個跟斗。 唇邊不自覺地露出一個有幾分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難得見他如此模樣,不多看幾眼實在太虧了! “嗯,皇伯父,您說,我到底應(yīng)該怎樣做?怎樣才能把她找回來?”趙弘佑對上他的視線,輕聲問。 “這值什么,你乃一國之君,什么東西沒有?丟了便丟了,再找別的不就行了?”謙王揚眉故作不以為然地道。 “不,不行,別的無法代替,我、我只要她……”趙弘佑下意識便反對,說到后面,聲音漸細,終是苦笑地微低下頭去。 謙王愣了片刻,本想著再逗弄他幾句,可見他如此頹然落寞的模樣,心中一軟,忍不住放柔語氣問,“非她不可?” “非她不可!” “確定了?” “確定了!” “不再認(rèn)為她不適宜當(dāng)皇后了?”謙王微微一笑。 趙弘佑猛地抬頭,吃驚地望著他,卻見對方捊著胡須沖自己笑得意味深長。 臉,不自覺地紅了紅,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小小聲地問,“您、您都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你這傻小子明明情根深種卻不自知?知道你這傻小子遲早會因為這不自知吃苦頭?”謙王一本正經(jīng)地反問。 趙弘佑嘴巴張了張,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泄氣地垮下肩膀。 “皇伯父知道你這幾年吃了不少苦頭,死了的燕伯成也好,活著的燕尚江、徐良慶,甚至夏博文也罷,哪一個又是簡單的?你能有如今這般境況,必是耗費了不少心思?!?/br> “只是,世間萬物并不是樣樣要憑其厲害得失才能確定要或不要,人的感情便是如此。喜歡便喜歡了,既然喜歡,那便是恨不得將最好的東西捧到她面前,不忍不能讓她受半分委屈,讓她堂堂正正地陪在身側(cè)。高處不勝寒,難得有溫暖,為何不抓牢,讓這溫暖一直為你驅(qū)趕寒意,嗯?” 謙王慈愛地拍拍他的手,柔聲安慰。 趙弘佑怔怔地望著他,見他沖自己鼓勵地微笑點頭,心中一暖。 是啊,他就是習(xí)慣了做每一件事都細細分析利弊,分析得失,哪怕當(dāng)初他明白自己對小狐貍的不同,可依然改不了這一點。 論身世,論手段,她確是不適宜母儀天下,宮中嬪妃個個出身官宦大家,身為他的皇后,在出身上若是被壓一頭,只怕行起事來難免束手束腳。后宮是非從來不斷,陰謀陷害層出不窮,他的小狐貍純真嬌憨,又怎敵得過那些心狠手辣之輩! 他的小狐貍,只適宜被他疼著寵著,好好地呵護嬌養(yǎng)著。 可是,對她的愛來勢洶洶,他無力抵擋,也不愿抵擋,他為著這江山,為著這皇位精心算計,步步籌謀,以致于不知何時連她的愛都弄丟了。 他謹(jǐn)慎規(guī)矩壓抑了二十余年,如今,卻想著憑自己的心意任性一回,去爭取挽留此生唯一的一抹溫暖。 見他想明白,謙王捊須微笑點頭,心中卻也有幾分唏噓,若是他再早些想明白,當(dāng)年與妻子便也能少走彎路,也不至于讓她傷心難過那般久。 世人只道謙王待妻情深意重,卻不知他也曾犯過混,也曾傷害過她。所幸一切尚來得及挽回,也不至于讓他悔恨一生。 他望了望一臉堅定的趙弘佑,輕嘆一聲,拍拍他的肩膀道,“去吧,順著你的心意去做,莫讓自己留有遺憾,若能得一世的溫暖,放下身段與驕傲又算得了什么!” “皇伯父……”趙弘佑感激地對上他的目光,可終是抵擋不住心中那股激動,磨了磨手掌,期期艾艾地道,“那、那我便去了?” “去吧,皇伯父也該去接你皇伯母了!”謙王朗聲一笑,拍拍衣袍起身,望著沖自己胡亂行了禮便大步流星地出了門的侄兒,輕笑一聲便也跟著出門離去…… ☆、121 離怡祥宮越近,趙弘佑的腳步反而越發(fā)的慢了,到后面干脆便停了下來,遙望著巍峨的宮殿出神。 那日他想必是嚇壞她了,她哭得那么傷心,任他怎么哄也不理會,那一聲聲的‘不好’猶在耳畔,心也還是悶悶的痛。這段日子以來他沖她發(fā)了這么多回脾氣,以致本在他面前最是沒規(guī)沒矩的小狐貍,如今倒規(guī)規(guī)矩矩起來,輕易不肯多說一句。 油然而生的沮喪感彌漫體內(nèi),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暗暗鼓勵自己,他的小狐貍是那樣心腸柔軟的小姑娘,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