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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 凌淵回過身來,“皇上有何吩咐?” “把你身上的污漬清理干凈!”趙弘佑冷然吩咐。 凌淵一愣,低頭望望身上衣裳,見袍角上沾有點點茶漬,細心一望甚至還有墨漬,他無暇細想,連忙動手清理,待這些異樣不再明顯,他才躬身告辭離開。 出了殿門突然停下了腳步,半晌之下微微一笑,回頭望了望又再合上的殿門,眼中閃過欣慰笑意。 在剛剛才被當‘yin.亂后宮之徒’捉起來的敏感時候,若是又傳出皇上沖他發(fā)怒這樣的話來……從來此等隱晦陰私之事,都易引人胡亂猜測?;噬?,是為了杜絕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 他護的是自己,更是為了護著另一人! 皇上若是對有可能讓他綠云罩頂?shù)膬扇艘蝗缂韧?,那所有的丑惡惴測,所有潛在的流言蜚語都將會徹底杜絕。因為,世間上沒有任何一位男子,會護著讓他顏面及尊嚴受損的jian.夫yin.婦! 設局的幕后之人異常毒辣,若是將他與寶珠當場捉住自然極好,可只捉到他一人也無礙,稍稍散布一絲似是而非的流言,便足以將寶珠毀掉。 假的被說得多了,相信其真實度的人便也會多,人一多,假的便也成真。況且,這種事,哪怕明知不是真,也沒有哪一個男子,會樂意聽到自己的女人與別的男子扯到一起,長此而往,隔閡便埋下了。 所以,皇上若是存心護她,根本無需多做什么,只需要一如既往那般待她,便能許宮中那人一個平安無事。 落日的余暉漸漸從殿內(nèi)散去,趙弘佑一動不動地坐著,他只覺得心里正如翻江倒海一般,曾經(jīng)的認知,曾經(jīng)的理所當然都被攪成一團亂。 沒有人教過他要怎樣去喜歡一個人,也沒有人教過他要怎樣才能讓喜歡的那個人也喜歡他,他已經(jīng)習慣了俯視眾生,習慣了高高在上,習慣了別人感恩戴德的接受他的‘恩賜’。 可是如今他才發(fā)現(xiàn),有些人,有些事卻是不能如此對待的。 事到如今,他猛然發(fā)現(xiàn),其實他一點兒也不樂意‘妾’這個字落到他的小狐貍身上,他一點兒也不希望,將來逝去,他的小狐貍再不能與他共躺一處! 可是,他貌似已經(jīng)走出了錯誤的一步,可還來得及修正?一想到那晚蘇沁琬的聲聲控訴,他突然有點不確定。 ☆、116 他不會忘記當?shù)弥铚Y與蘇沁琬彼此早已相識,并且私下可能會有聯(lián)系的消息時,心中是何等的憤怒,一個是他最信任的臣子,一個是他此生唯一喜歡的女子,那種被背叛的感覺如浪潮一般向他撲來,可他卻依然鬼使神差地讓郭富貴到漱勤殿去,將凌淵完好無缺地帶了出來。 可對蘇沁琬,他甚至連派人去看看她如今身在何處的勇氣都沒有,他相信這兩人不會做出茍且之事,可卻不敢肯定他們彼此心中沒有對方。 “皇上,周大人求見!”正慌亂間,郭富貴已進殿來回稟。 趙弘佑深深呼吸一下,遂沉聲吩咐,“請他進來!” 郭富貴領命而去,不一會的功夫,周源便已進得殿來,行過禮后,他方道,“屬下已查探得知近來確有人在調(diào)查愉昭儀、凌大人,以及孫進榮一家之事?!?/br> “何人?”趙弘佑追問。 “燕國公府的人,月前孫家那位斷了腿的大公子過世,燕國公府上有人從他身上追查到凌大人處,那位大公子的腿,是凌大人私下著人打斷的!”周源如實回稟。 趙弘佑一怔,當初他本是想對那對父子出手,可沒多久孫家那大公子便被人打斷了腿,此生只能躺在床上,他也歇了再出手的心思。 原來,竟是凌淵在背后搗的鬼! 心中有股酸溜溜的感覺在發(fā)酵,又夾雜著忿忿的怨惱,他的小狐貍,他自然會護得好好的,何需凌淵來多事! 只是,燕國公府的人,或者說是燕碧如的人去查凌淵與小狐貍的關系,是代表著燕碧如要對小狐貍出手了?這一回的‘捉jian’便是她設計出來的? 她是如何才使得徐韻蘭甘作出頭鳥,帶著人到觀霞閣去捉人? 周源抬眸,見他陷入沉思當中,又想起方才在宮門外遇到的凌淵,不由得暗暗嘆氣,皇上對愉昭儀的縱容,已經(jīng)是超出了尋常男子的底線,要有多大的另眼相看,才能在遇到這種事時仍放任她逍遙自在,甚至連傳她問一問究竟都不必。 “按凌大人的說法,他是收到了宮中某人的信函,信上說有要事相求,約他今日到觀霞閣一見,落款便是愉昭儀?!彼D了頓,緩緩地將從凌淵處得到的內(nèi)情稟道。 趙弘佑臉色一沉,緊緊地抿著唇,心中又酸又惱。 單這一封似是而非的信函便能讓凌淵甘冒著前途盡毀的風險,千方百計地潛入后宮與她見面,若是說凌淵對她只是尋常的舊識之情,他是斷斷不會相信的。 青梅竹馬,好一個情深意重的竹馬郎! 嘴巴張了張,想問問那蘇沁琬得到的信上又寫了什么,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至于娘娘手上的信函上……”周源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渾然不知自己這半句話已經(jīng)讓趙弘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屬下無能,卻是查不出來?!敝茉礋o奈地拱了拱手?;噬嫌植辉S他打擾愉祥宮中人,寫信的真正幕后之人又尚未確定,他確是無法得知那信上寫了什么。 趙弘佑不覺有些失望,又覺松了一口氣。 周源離開后,他疲累地靠在椅背上,雙手揉了揉太陽xue以解乏意。直到細細的腳步聲在殿中響起,隨即便是郭富貴的稟報聲,“皇上,淑妃娘娘求見?!?/br> 趙弘佑手上動作一頓,臉色立即便沉了下來,深深地吸了口氣,將所有的情況都收斂后,這才吩咐,“讓她進來?!?/br> 徐淑妃仍是早前那一身打扮,可神情卻再無之前的得意囂張,一進門來便‘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請罪,“臣妾魯莽,聽信jian人之言,險此釀成大錯,特來向皇上請罪!” 趙弘佑寒著臉冷笑一聲,“愛妃何罪之有?” 徐淑妃將身子伏得更低,萬般悔恨地道,“臣妾大意,不該輕信讒言,將凌大人當、當賊人處置?!?/br> “大意?愛妃輕信了何人?”趙弘佑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沉聲問。 “臣妾不知,臣妾也是收到了報信,說有宮中嬪妃私下與外臣在觀霞閣相會,臣妾得蒙皇上恩典理六宮事宜,一直以來深感能力不足,是以勤勤懇懇不敢有絲毫大意,如今聽聞竟有人敢做下如此丑事,一時氣急之下便……” “報信?何人報信?信在何處?”趙弘佑連聲追問。 “臣妾并不知是何人,是臣妾宮中守門的小太監(jiān)在門縫處所撿到的……”徐淑妃一面說,一面將手中抓著的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