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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出什么事,頭一個要撇清的只怕就是那母子幾人。 所以,表面看來她至親尚在,兄弟姐妹亦是不少,可論起來比那孤女蘇沁琬根本好不了多少,那些不同心、陽奉陰違的兄弟姐妹,有與無并無甚差別。丞相府中,唯一讓她牽掛的只有她的母親。 徐淑妃強迫自己冷靜,將所有之事細細想清。如今燕碧如與她早已難與宮中那些年青女子相比,至少在皇上心目中,她二人估計只能背一個‘得力能干’之名。 便是他偶來儲禧宮坐坐,與她說會子話,可再親近的卻再不曾有過了。她不是不遺憾的,沒有寵愛便等于斷了她孕育皇嗣的可能,雖然這么多年下來,她也漸漸死了心,但心中始終保留著‘萬一’的希望。 所幸她這邊的崔芳儀,多多少少也算是入了皇上的眼,雖然第一次被翻牌子時折了顏面,但皇上并未厭棄她,之后也有幾回召她伴駕。 只要崔芳儀有機會誕下龍嗣,那她的籌碼便又多了幾分,再加上燕國公府如今是這樣的光景,父親再用一用力,不愁姓燕的那些人不掉層皮。 “將上回皇上讓人送來的那些滋補藥材勻一半到芳華宮?!碧K沁琬放下毫筆,不知怎的突然想到昨日偶遇到的簡淑儀,那身影比當初她還在芳華宮時瘦了不少,前不久又聽聞她病了一場,是該好好進補了。 “是,奴婢這便去準備?!贝拒伏c了點頭。當初還在芳華宮時,主位娘娘簡淑儀雖沉默寡言,不大理事,可待主子倒也算是關(guān)照的,該給的絕不會短了缺了哪樣,主子后來入了皇上的眼,她也不拉攏不打壓,依足禮數(shù)對待,是以淳芊心中還是感激她的。 將東西都裝好后,淳芊便親自捧著到了芳華宮, 正靠在軟榻上的簡淑儀,聽聞怡祥宮的淳芊姑娘求見,一怔之下便輕輕推開綠雙送到嘴邊,盛著藥湯的金勺子,綠雙無奈,只好將藥放到了一邊,稍一側(cè)頭,便見淳芊捧著個描金匣子走了進來。 “奴婢淳芊見過淑儀娘娘?!?/br> “免禮,難得見你到本宮此處來,卻是不知今日前來所為何事?”簡淑儀稍稍坐直了身子,含笑問。 “奴婢奉了昭儀娘娘之命,特給娘娘送些補身子的藥材過來?!贝拒饭Ь吹貙⑹稚舷蛔映柿松蟻怼?/br> 綠雙親自接了過去,又聽簡淑儀微微笑著道,“難為你家娘娘倒還記得本宮,勞她費心,本宮這都是老毛病了,歇幾日便好?!?/br> “娘娘千金貴體,自然得好生保重,便是老毛病,也得慢慢養(yǎng)著,將病根去掉的好?!贝拒逢P(guān)切地道。 簡淑儀輕笑出聲,“你與你家娘娘一片心意,本宮收下了,待本宮多謝你家娘娘,改日本宮再親自登門道謝!” “娘娘把身子養(yǎng)好了,才是對昭儀娘娘最好的謝禮。”淳芊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臉認真地道。 簡淑儀笑得更歡喜,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到身邊來,待她走得近了,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戲謔般道,“這些日子沒見,淳芊姑娘倒愈發(fā)伶俐了?!?/br> 淳芊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任由簡淑儀輕聲取笑了一陣,見她臉上漸漸浮現(xiàn)困意,也不敢再打擾,連忙告辭離開。 簡淑儀又客氣了幾句,這才著綠雙親自送了她出門。 綠雙送了她離開后折返,細心地為歪在軟榻上的主子掖了掖薄毯,低聲道,“娘娘不如到床上歇息片刻?” 簡淑儀搖了搖頭,怔怔地出了一會神,輕聲細語地問,“你覺得愉昭儀是個怎樣的人?” 綠雙先是一愣,隨即搖頭道,“奴婢不知,但以目前她待娘娘的種種來看,奴婢覺得她倒是念著娘娘當日相助之恩?!?/br> 簡淑儀輕嘆了口氣,吶吶地道,“是啊,目前瞧著倒是個是知恩圖報的,哪怕她多少也清楚本宮也非單純地想要助她……” 語氣頓了頓,又淡淡地道,“本宮倒也不算完全錯看了她,夏馨雅已不成氣候,其中或多或少與她有些干系,方容華、崔芳儀二人的恩寵加起來也敵不過她,其他新進的,只怕再也無甚出頭的機會,景和宮和儲禧宮兩位倒是看得開,知道自己爭奪寵愛無望,干脆扶植別人為她爭,自己倒是一心一意扮起賢惠能干來了?!?/br> “鹿死誰手只怕仍未可知,自視甚高,若是將來得個兩敗俱傷,讓他人得利……”想到這個可能,她輕笑一聲,語調(diào)盡是說不盡的期待歡喜。 綠雙并不搭話,只坐到她旁邊掌握著力度為她捶腿。 又過了一會,簡淑儀輕輕地嘆息一聲,眼神中含著幾絲難過、失落及怨恨,“又快到皇兒的生辰了……只是不知這宮里頭,還有幾個人記得?!?/br> 綠雙停下了手上動作,柔聲安慰道,“小皇子精靈可愛,一向與娘娘親近,是個孝順懂事的,便是離開了,也不愿看到娘娘總為他傷神?!?/br> 不過周歲的孩童,又哪里懂得什么,綠雙這番話不過勸慰之語罷了,簡淑儀又怎會聽不出,只是那個是她的孩兒,總是樂意將他往好里想的。 皇兒的生辰,亦是那個人的忌日,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了…… 簡淑儀定定地出起神來,眼神閃過幾絲迷茫,直直地望向窗外遠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淳芊從芳華宮回到了怡祥宮中,正打算向蘇沁琬復(fù)命,剛要推門而入,卻被半菱一把拉住。見半菱朝她搖頭擺手,她不禁目露疑惑,探詢般望向她。 半菱朝她笑得歡喜又意味深長,她只愣了片刻便明白了,心神領(lǐng)會地垂首掩嘴輕笑,與半菱兩人手拉手離開了。 皇上與昭儀娘娘一處時,是不甚喜旁人打擾的,她們這些侍候的人又怎會沒有此等眼色。 屋內(nèi)的蘇沁琬正被趙弘佑摟在懷中,抓著筆的右手被他的大掌包著,左手搭在案上,腰肢被他圈得緊緊,整個人的后背幾乎是貼著他的前胸。 她也不懂情況怎么就變成了這般模樣,二人本是各忙的,皇上捧著書卷歪在榻上翻看,她則是整理著自己小書房里的書畫,也不知怎的,便變成如今這模樣,皇上摟著她要教她作畫。 若真是老老實實地教倒也罷了,可他卻是抓著她的手畫幾筆,不時地轉(zhuǎn)過臉來親她,便是環(huán)著她腰肢的那只大掌,也并不安分,四處游移著,偶爾還在她肋下?lián)蟽上?,癢得她躲避不及。 “小狐貍不專心,該罰!”懷中女子嬌笑著扭動纖腰,她這樣一動,筆尖一滑,便在紙上拖出長長一道黑條來,趙弘佑干脆將筆扔到一邊,雙手錮著亂動的嬌軀,一本正經(jīng)地板著臉教訓(xùn)道。 蘇沁琬笑出滿臉的紅云,雙手搭在那兩只大掌上,用力欲將它們拉開,嬌喘著嗔道,“……是、是皇上、皇上自已不專心,偏、偏要怪到臣妾頭上來,哪、哪有皇上這般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