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嬋等人問她,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潛意識里她知道,主子與皇上之間必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種種的疑問壓在心里,尤其是見到蘇沁琬人前舉止與往日并無不同,她不但沒有安心,反倒更擔(dān)心了。果不其然,如今不就是發(fā)現(xiàn)了主子拿她為皇上做的荷包出氣了? 前些日子廢寢忘食地學(xué)著繡,眼看著就要完成了,卻又要毀掉它,哪怕主子不心疼,她瞧著都覺心疼! “怎的又窩要屋里頭,也不到外面多走走?總這般憋著,難怪身子越來越差!”含著顯而易見不滿的男聲伴著沉穩(wěn)的腳步聲響起,蘇沁琬抬眸一望,見著一身龍袍的趙弘佑擰著眉瞪著她。 她連忙起身見禮,才曲了膝,便被對方抓著手拉了起來扯進(jìn)懷中,緊接著鼻子便被人捏住輕輕搖了搖,“總這般不聽話,讓朕怎么說你才好!” 蘇沁琬揚(yáng)著得體的笑容,嗓音輕柔悅耳,“是臣妾之罪,讓皇上憂心了?!?/br> 趙弘佑呼吸一頓,一絲不自然的異樣感覺油然而生,他低著頭,定定地凝望著懷中女子,見她臉上笑容完美得無懈可擊,便是被他摟在懷中,可身軀依然挺直,一如她在外人面前那般,儀態(tài)萬千,得體雍容。 兩道濃眉越擰越緊,不習(xí)慣,非常不習(xí)慣,他的小狐貍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目光緊緊鎖著蘇沁琬的臉龐,試圖在上面找出不對勁之處,可左看右看,卻又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 就這樣盯著她看了好半晌,他猛地微彎下身子,大手一撈,隨著一聲女子的驚呼,趙弘佑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抱著她,大步往門外走去。 “快把臣妾放下來,這、這不成體統(tǒng)!”蘇沁琬俏臉發(fā)白,一手環(huán)著他的脖頸,一手搭在他臂膀上,急急阻止道。 趙弘佑抿著嘴,一言不發(fā)地抱著她出了房門,直往怡祥宮的園子里去,絲毫不理會她,一直把她抱到了賞芳亭,也不放開她,而是摟著她坐在石凳上,雙臂緊緊錮著她不讓她動彈。 蘇沁琬咬著下唇,不明白他這番突然動作是要做什么,她自問自他出現(xiàn)后的一言一行都沒有半分不妥,到底是何處惹了他? “小狐貍居然也會跟朕講規(guī)矩了,嗯?”將心中那些異樣感覺驅(qū)散后,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再湊過去在她滑嫩的臉蛋上親了親,戲謔般道。 蘇沁琬垂下眼瞼,掩飾里面的復(fù)雜情緒,她已經(jīng)好不容易才將那些心酸難過通通埋藏在心底深處,盡量以平常的模樣來面對怡祥宮那些關(guān)心她的人,也包括眼前這一國之君。 可她終究也不過尋常女子,又哪能真的當(dāng)作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一般,再像以往那般與他撒嬌賣乖。她只能把握著距離,既不顯得疏離,也不過于親近,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不會再受傷。 “……皇上總說臣妾沒規(guī)矩,臣妾、臣妾總得改過來啊!”良久之后,她吶吶地道。 趙弘佑胸口一堵,嘆息一聲將她摟得更緊,故作無奈地道,“朕都已經(jīng)死心了,怎的小狐貍反而這會才上道?罷了罷了,習(xí)慣是件很可怕之事,朕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你的沒規(guī)沒矩,你若真的在朕面前事事講規(guī)矩,講禮節(jié),反倒讓朕不自在?!?/br> 言畢,又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親,隨即額頭抵著她的,一邊大掌摩挲著她的臉頰,柔聲道,“李太醫(yī)說你的身子調(diào)養(yǎng)得差不多了,接下來的日子更要好生保重才是,閑來多出來走走,權(quán)當(dāng)散散心?!?/br> 蘇沁琬長長的眼睫撲閃了幾下,而后緩緩抬眸對上他,視線交纏間,對方那顯而易見的憐愛溫柔,像一張細(xì)細(xì)密密的網(wǎng),將她緊緊地纏住,掙脫不得。 她只覺得心口微微泛痛,眼中閃過幾絲茫然,連忙輕輕地別過臉去,再不敢看他。 趙弘佑見她躲避自己的目光,眉頭皺得更緊。 果然不是他的錯覺,疏離,他自小狐貍身上感覺到了疏離,這種疏離,讓他心口犯堵,渾身甚是不自在。 不該這樣的,他的小狐貍不該是這樣的,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使得往日靈動可愛的小狐貍?cè)缃駥λ绱馊肆耍?/br> “皇上,凌大人有急事求見!”正打算問問她個中緣由,郭富貴有些急切,又有些小心的聲音在不遠(yuǎn)處響起,他只能嘆口氣,暫且將這些煩人的念頭放到一邊,低下頭去在蘇沁琬唇上輕輕一咬,將她抱到石凳上坐好,溫聲道,“朕還有事,你一個人在此坐一陣子,只也不要坐得太久,此處風(fēng)大,吹得久了于身子無益,可明白?” “臣妾明白,臣妾恭送皇上!”趙弘佑見她點頭,微微一笑便要轉(zhuǎn)身離開,卻在聽到她的下一句話時腳步一頓,那股憋悶的感覺又涌上心頭。 他氣悶地回頭瞪了正曲著膝行禮的蘇沁琬一眼,隨即又像是賭氣一般,一拂衣袖,大步流星地下了石階,徑自往御書房方向去。 郭富貴連忙小跑著跟上,心中也是納悶至極。 皇上在惱什么呢? 直到腳步聲再也聽不到,蘇沁琬才緩緩抬頭,望著前方一前一后的兩個身影,許久,長長地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石凳上,雙手托腮撐在圓石桌子上,怔怔地發(fā)起呆來。 又惱了,那她以后該以什么態(tài)度對待他呢?要她無知無覺地如同以前那樣是斷斷不行的,客氣知禮把握分寸吧,剛剛他便惱了。 “燕敬云傷重不治?”御書房內(nèi),趙弘佑臉色沉重地望著下首的凌淵,聲音含著幾分復(fù)雜。 “是,如今西北軍正往京中送信,相信再過不了幾日,燕國公府便也會得到消息?!绷铚Y點頭,沉聲道。 燕敬云乃燕國公燕尚江嫡次子,雖只是次子,但在燕尚江心目中的地位卻是遠(yuǎn)勝于嫡長子,此人心狠手辣,最擅陰謀詭計,可以說,自前燕國公燕伯成去世后,燕國公府能與丞相府斗得不分伯仲,很大原因就是因為此人。 丞相徐良慶再老謀深算,遇上這么一個什么都豁得出去的主,也只有避讓的份,論狠,他是斷斷比不得燕敬云的,皆因他的顧慮太多,想抓到手上,放不下的東西太多,又怎敢輕易硬碰硬! 如今燕敬云一死,對燕國公府來說必是重創(chuàng),燕尚江膝下四子,唯此子算是得力,長子軟弱無能,三子及幼子又是庶出,生母不過奴婢出身,實在不太上得了臺面。 “好,好,好,你確定一切把尾巴都收拾妥當(dāng),不會讓人懷疑?” “回皇上,其實,此事并不是臣所為,臣尚未出手,那人便先動手了?!绷铚Y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道。 從來大家族都免不了各種爭斗,有些人表面看起來無害,可長年累月所受的不公待遇,早就將怨恨的種子深深地埋入他的心中,只待時機(jī)一到便會爆發(fā)。 趙弘佑若有所思,半晌后又道,“燕敬云一死,必然會引起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