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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個自私的人,凡事均是以自己至親為首要考慮,對旁人,只能是‘盡可能保全’。 一連兩日,先是蘇沁琬軟軟糯糯地問他‘可會一直待她好’,然后又是舅舅喬崢請求他‘盡量善待’,趙弘佑都有些分不清自己的真實想法。 誠然,這小狐貍目前甚得他心,雖有各種小毛病,還有些小聰明、小囂張,但大體來說卻是個知進退的,在他可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而她往日那些小兒女般的哭哭鬧鬧,于他來說卻是極為稀奇的體驗,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厭倦的一日,但至少在目前,他還是覺得很受用的。將來會待那小狐貍?cè)绾?,捫心自問,他真的不知道,也不敢保證。但正如舅舅所說的那般,若是于他無礙,他是不介意盡可能善待她的。 而這,也是目前的他所能給的承諾。 重又坐在御書房那張寬大的龍椅上,他失神地想著與蘇沁琬的種種,眼中漸漸有些迷茫。只是,這樣的迷茫卻持續(xù)不到片刻,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很快又回復清明,臉上又是一片云淡風輕。 蘇沁琬歇息了幾日,對外頭那些關(guān)于她囂張的言論,便是暫且聽不到,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底了。畢竟,無論是不是出自她本意,可將皇上從蘊梅宮中叫走卻是不爭的事實,從旁觀者角度來看,這便是赤.裸裸的爭寵。雖然在后宮中爭寵極為平常,但像她這般明目張膽地在位份比她高、背后又有強而有力靠山的妃嬪口中奪食,不得不說,簡直是囂張到了一定境界。 蘇沁琬自然也是擔心了片刻功夫,只很快便將這些憂慮拋之腦后了。她深知自己注定是要成為后宮眾矢的之的,早與晚又有何區(qū)別?既然無差別,她再整天擔憂來擔憂去的,除了徒增煩憂之外,并無他益。 芷嬋見她絲毫不放在心上,只能無奈地暗嘆于心。 趙弘佑這幾日倒是常來看她,雖每回不過小半個時辰,可蘇沁琬卻依然高高興興的。偶爾與對方對弈,心情大好時還會放水,可偏偏英明神武的皇上卻不滿了,只道她這般有意相讓是欺君之罪。 蘇沁琬本是感激他這幾日的溫柔以待,這才想著給他留幾分顏面,如今見他居然如此不識抬舉,那點感激一下子便煙消云散了,打起精神將對方殺得遍甲不留,看著趙弘佑每回慘敗后那難看的臉色,她不禁嘀咕,“唯男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趙弘佑耳尖地聽到她這話,一時氣結(jié),棋也不下了,直接將她扯進懷里,恨恨地在她臉上一咬,借以發(fā)泄內(nèi)心那股因接連慘敗而帶來的憋悶。 蘇沁琬淚眼汪汪地捂著臉蛋,無聲進行指責。這人實在是可恨至極,如今倒真的不怎么掐她臉了,可卻換了一種方式——咬!高興時咬,不高興時也咬,有幾次在她臉上留下個大咧咧的牙印,讓淳芊等人偷笑了數(shù)日,也讓她獨自氣惱了數(shù)日。 心滿意足地發(fā)xiele一回,趙弘佑好笑容地在她額上親了親,典型的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惱得蘇沁琬滿眼嫌棄地掏出帕子來,在他親過的地方來回地擦,直氣得趙弘佑臉色鐵青。 “簡直反了反了,連朕都敢嫌棄?!”趙弘佑氣不過,用力將她擦著額頭的手扯了下來,嘴唇湊上前,在她臉上密密麻麻地印了一道又一道的口水印子,惹得蘇沁琬在他懷里又笑又求饒地躲避不已。 “還敢不敢?”趙弘佑額頭抵著她的,大有‘不認錯就繼續(xù)’的架勢。 蘇沁琬向來便是個極為識時務的,當下便嬌嬌地認起錯來,“不敢了不敢了,嬪妾錯了,這回真的錯了!下回皇上再親,嬪妾就讓人用口脂細細將那印記描繪出來,頂著它在宮里頭轉(zhuǎn)上個十圈八圈……”說到后面,她按捺不住直接笑倒在趙弘佑懷中。 趙弘佑哪會聽不出她話中的取笑之意,一時卻有些哭笑不得,望了望懷中笑得東倒西歪的嬌俏女子,心中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 暫且便這樣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46 午后的陽光溫柔地鋪灑在大地上,帶來久違的絲絲暖意。蘇沁琬亦極難得的不再窩在屋里,穿戴妥當后帶著淳芊及芷嬋二人緩步于御花園內(nèi)。 “倒沒想到冬日里的御花園也是別有一番景致。”一棵一棵高大的樹上鍍了一層耀眼的銀光,光線交映間愈發(fā)顯得奪目非常,蘇沁琬忍不住感嘆一聲。 “婉儀若是不常膩在屋里頭,時不時出來散散心,許早就見識好幾回了。前些日子枝枝葉葉都被一層層薄薄的冰包裹著,遠遠望去才更好看呢!如今這些,早就融化了不少,瞧起來倒遜色了?!贝拒反侏M地道。 蘇沁琬俏臉微紅,輕輕掩著嘴清咳一聲,振振有詞地道,“姑姑說過了,女子身子嬌貴,尤其要注意保暖,千萬千萬莫要著涼,這大冷天里的,外頭風大又冷,自然得少出來晃悠,這也是為了身子著想。” 芷嬋‘噗嗤’一下便笑出聲來,在收到蘇沁琬一記嗔怪的眼神后連忙收斂笑意,一本正經(jīng)地點點頭,“婉儀說得極是,姑姑確是這般說過?!?/br> 淳芷懵懵懂懂地望了二人一眼,憨憨地撓撓后腦勺,迷迷糊糊地道,“原來竟是姑姑的意思,難怪婉儀除非必要,否則輕易不出門,奴婢還誤會您是在犯懶呢!” “當然不是!”蘇沁琬滿目真誠地望著她,一臉正色。 芷嬋見她如此模樣,連忙低下頭去掩飾臉上笑意。主子明明是犯懶,卻偏偏不肯承認,也只有這個一根筋的淳芊每回都相信她的說辭。 主仆三人輕聲說笑,沐浴著暖意融融的陽光徐徐而行,一路上遇到的嬪妃許是憶起蘇沁琬的種種囂張事跡,亦多多少少知曉她并不喜與人過于親近,是以也只是行過禮問候過后便恭恭敬敬地避開了。 蘇沁琬并無意為難她們,若不是被皇上選中作了這棋子,她其實與她們這些人并無不同,甚至還不如她們。畢竟她們縱是再不得寵,可身后仍是有家族在支撐著,不像她,孤身一人再無其他。 “是景陽宮的方嬪?!币娗懊婢彶街呐佑孀邅?,芷嬋低聲提醒道。 蘇沁琬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而對面的方嬪亦察覺她們?nèi)?,秀美的臉龐上勾起一絲客氣的笑容,上前幾步朝她盈盈行禮,“嬪妾見過愉婉儀!” 蘇沁琬微微回了禮,兩人并不交談,稍致過意后便擦身而過了。 走了半晌,她再次止了腳步,回過頭去望了望身影漸小的方嬪,秀眉微蹙。要說她們這一批新進宮的嬪妃當中,只有這位方嬪她至今有些看不明白,瞧上去總是一副淡漠、萬事不在意的模樣。她雖并不怎么關(guān)注其他人的情況,可或多或少亦清楚這段日子以來,皇上待方嬪總是有幾分恩典的,雖然尚未寵幸,可照這樣的情況來看,方嬪侍寢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