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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側(cè)過臉來,看見那個奄奄一息的白朝男人目光空洞,卻微微揚(yáng)起了無色的唇角,她幾乎不敢相信他還能說話。 是安慰嗎?一路上,她都在想著那兩個字,溫和的,低啞的,像是一根羽毛輕輕的拂過她的耳畔,拂過她的心。 真是個奇怪的人,明明已經(jīng)那么悲慘了,還想著安慰別人。 一連幾天,她都不眠不休的守在方青硯的床榻邊,這一次是舊傷未好又添了一筆新傷,帶刺的鞭子和鹽水把他打得皮開rou綻了,這個像藝術(shù)品一樣的男人啊......真的要?dú)г诖颂巻幔?/br> 太醫(yī)替他包扎上藥時一直在嘖嘖嘆息,她緊緊的握著他冰涼的手,偶爾她感知到男人用骨節(jié)分明的手回握了她一下,那觸感仿佛握著一團(tuán)春雪,涼涼的,又癢癢的,直滲到心里去。 “小詞......”他微不可聞的呼喚著。 她愣了愣,又一次的,從他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不論是醒著還是昏迷著,他好像一直沒有忘卻過這個名字。 到底是誰?是那個與他有婚約的女子嗎? 第53章 執(zhí)拗逼婚 柳詞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白淵歪頭看了看她關(guān)切道:“怎么?冷嗎?凝香,去拿件衣裳來?!?/br> “不是?!绷~搖搖頭,拉住了凝香。 白淵放下筷子,若有所思:“說起來朕一直想問你,你去為難林毅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我......” “你可不要跟朕說你只是看他小人得志不順眼,朕不信?!?/br> 柳詞皺了皺鼻子:“父皇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精明了?” “你這是什么話!”白淵不爽的拍拍桌子:“朕一直都是一個英明神武的君王!” “哪有人自己說自己英明神武的,也不害臊。”柳詞失笑:“那我要說了原因,你不要笑話我?!?/br> 白淵托腮,一副側(cè)耳聆聽的模樣,柳詞猶豫了一會兒道:“我覺得方青硯沒死。” 當(dāng)晚白淵就被毫不留情的踹出了迎嵐殿。 “朕說兩句實(shí)話你還不樂意聽了!”白淵在殿外大聲道:“阿九你就是思念成疾!所以才成天胡思亂想,朕明天叫太醫(yī)來給你看看!” “你走??!”柳詞在里面氣急敗壞。 “皇上,咱們走吧......”汪海在一旁聽得心驚rou跳,全天下估計除了九公主也沒人敢這么跟白淵說話:“讓九公主一個人冷靜冷靜。” 白淵眼神一暗,嘆氣,他負(fù)手在宮中慢慢地走著,忽的道:“汪海,你說朕會不會太偏心了?” “皇上為什么會這么問?” “阿九回來之前,朕一直把青硯當(dāng)親兒子一樣看待,但是阿九回來之后,當(dāng)她和青硯處在一桿秤的兩端,朕會不由自主的去偏向阿九?!?/br> “九公主是姑娘,皇上多袒護(hù)一些也實(shí)屬正常?!蓖艉5溃骸叭缛魧④娫冢矔M噬辖弑M全力保護(hù)公主的。” “青硯殉職,朕真的很痛心,但是斯人已逝,活人還要繼續(xù)生活,朕不得不為阿九的下半輩子打算?!卑诇Y道。 汪海心里沉了一下,他明白白淵的意圖了。 幾天前太后把良玉郡主另指給了一個旁系的小王爺,良玉郡主哭成了一個淚人,但是沒有辦法只能同意,婚禮不日就要舉行。 方青硯一死,把許多人的計劃都打亂了。 “良玉郡主......和九公主不太一樣......”他想了想小心道。 “是啊,她那么倔。”白淵嘆了口氣:“朕知道對青硯不公平,但是畢竟是為阿九好?!?/br> “這件事情不急的?!蓖艉CΦ溃骸熬殴鬟€年輕,皇上可以從長計議,而且九公主是個有主意的人,皇上不必為她太擔(dān)心?!?/br> “從前朕也這么覺得,但是今天她跟朕說,她想潛入涼國去找青硯,朕覺得她已經(jīng)不太理智了?!卑诇Y皺眉道:“涼國那是敵國,能隨便去嗎?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那是性命攸關(guān)的大事,朕是出兵還是不出兵。”他頓了頓道:“她給朕的理由太沒有說服力了?!?/br> 汪海不說話,他知道白淵只是想要一個聆聽傾訴的對象,這種事誰也沒辦法應(yīng)對,最終白淵捏了捏鼻梁道:“也罷,再看看吧。” ****** 方青硯昏了又醒,醒了復(fù)又昏過去,他開始希望自己不要醒過來,因?yàn)橹挥性趬艟忱锼拍芑隁w故里。 他夢見很早那一次,他帶著大軍凱旋歸來,騎著高頭大馬,接受著所有人敬佩的目光,就在他覺得極其枯燥而無味的時候,那個青衣少女就這么生生的闖入眼簾。 她像是一只輕盈的蝴蝶,不顧一切的撲到馬蹄下,卻讓人眼前一亮。 他害怕馬蹄會傷到那一抹美好,于是用力的控住韁繩,原以為那少女會柔柔弱弱的對他感恩戴德,誰料她昂起孤傲的下巴,說話帶刺。 他先是有些動怒,回敬了一句便離去了,可那一抹青色卻像是刻在了心頭,再也揮之不去。 他想,那真是個有趣的姑娘啊! 恍惚著,他又夢見自己回到了迎嵐殿,與她朝夕相對,偶爾拌嘴,談天說地,遇到困難時卻又共同進(jìn)退,彼此為彼此著想,不惜付出。 其實(shí)我們很心有靈犀的吧,柳詞,那么你能不能感知到我如今的存在呢? 不要放棄我好嗎?柳詞,如果全世界還有人能找到我,那個人只會是你啊...... 醒來的他一瞬間甚至感覺到絕望。 刀劍刺穿身體的時候他沒有感到絕望,帶刺的鞭子狠狠抽到身上時他沒有感到絕望,而當(dāng)生生從模糊的夢境中抽離時,看著熟悉的景和人漸漸遠(yuǎn)去,他感受到了強(qiáng)烈的不舍,還有再也回不去的絕望。 “為什么,不直接讓我死了?!彼麎魢业馈?/br> “方青硯,方青硯你不要這樣!”公孫巧急急道,她眼眶已經(jīng)紅了,仿佛受了刑訊的不是他而是自己:“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了,我不會再讓他們傷害你了!” 方青硯沒有回應(yīng),冷汗從他蒼白的額角滑落,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著,那無色的一線在劇烈的顫抖,仿佛在夢境和現(xiàn)實(shí)的來去之間進(jìn)行著激烈的斗爭,公孫巧一摸他的手,冰冷僵硬,她扭頭喊道:“太醫(yī)!太醫(yī)!他是不是不好了!” “他只是魘住了?!碧t(yī)道:“公主放心?!?/br> 公孫巧讓開了幾步,給太醫(yī)騰出一片地方,她隔了一段不近不遠(yuǎn)的距離,望著床榻上那個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