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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啊咱們下兩盤棋過過癮?!卑诇Y伸手招呼了凝香去拿棋。 柳詞心中多有思慮,自然連下棋都是心不在焉的。 白淵夾了一枚棋子放置在棋盤上,不輕不重的“噠”一聲,伴隨著他隨后悠悠然的輕緩聲線:“阿九,你在想什么朕都知道?!?/br> “哈?”柳詞一愣,思緒被打斷,她抬起頭來古怪的望著白淵。 “朕知道有些話女兒只能同娘說?!卑诇Y道:“你的娘親不在,你只能憋在心里了,但是朕一定會為你把一切都布置的妥當(dāng),讓你比整個未央都所有的王孫貴女都要完滿幸福?!彼D了頓,異常的堅定溫柔:“朕這就把你指給青硯?!?/br> 此話一出,偌大的殿里是迷一樣的安靜,但其實大家各懷鬼胎。 整個迎嵐殿里的宮女太監(jiān)們?nèi)绯鲆晦H的歡喜的要跳起來,但都礙于身份而忍著,大家天天看揚威將軍和九公主同進同出,明明互動起來是琴瑟和諧萬分養(yǎng)眼,但九公主卻一言不合就犯別扭,凝香是恨不得他們倆趕緊成親捆一起拉倒,nongnong的歡愉氣氛在殿內(nèi)彌散開來。 柳詞卻沒說話,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白淵看,烏黑的瞳孔里像是有一個黑洞,要把世間萬物都吸進去。 良久,她闔眸一瞬,冷定道:“我不要?!?/br> “什么?”白淵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不想當(dāng)寡婦。” 白淵張了張嘴,帝王曾經(jīng)面對千軍萬馬都不曾遲疑過分毫,此時卻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微一側(cè)目,幾乎是充滿了同情和歉疚的喟嘆:“青硯,你都聽見了?” 柳詞怔了怔,下意識的回首瞧去,那平日里倜儻而和藹的青年離了幾步之遙,卻驟然間仿佛隔了萬丈天塹,他向來溫柔的眼眸里宛如爬滿了蛛網(wǎng)般的裂紋,支離破碎的讓人心痛。 “微臣有要事與皇上商量,先去御書房等著了。”好像只是晃了一會兒神,方青硯若無其事的拱了拱手,轉(zhuǎn)身離去。 “將......”凝香險些脫口而出,她急切的看向柳詞,發(fā)現(xiàn)她低頭去扒棋盤上的棋子去了,絲毫沒有要挽留的意思,不禁求救似的看向白淵。 而白淵更是有些無措,他站起身去留不定,盯著柳詞看了好一會兒道:“那朕先走了,你......好自為之?!?/br> “嗯?!绷~頭也沒抬的應(yīng)道。 白淵無聲的嘆了口氣,拂袖而去。 這幾乎是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巨大變故,而當(dāng)事人卻雙雙平靜的嚇人,日常生活該怎么樣就怎么樣,按部就班波瀾不驚,只是生活軌跡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交匯點,就連白淵也不敢提出半個字的疑惑,在迎嵐殿的凝香和在將軍府的藺遠(yuǎn)更是如履薄冰,齊齊嘗到了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巨大壓抑。 這樣的壓抑持續(xù)了兩個多月,終于打破了。 前線來報,涼國聯(lián)合了扶桑國不聲不響的攻破了元武山的防線。 這條消息震驚朝野,也讓一向安逸的未央都頃刻間風(fēng)聲鶴唳起來。 白淵連夜召齊了所有的武將,雷霆震怒。 “劉霄不是一直在告捷嗎?!為什么會突然間告訴朕元武山以東的領(lǐng)地統(tǒng)統(tǒng)都丟了?!” “劉霄這半年來一直在打敗仗,可是他害怕皇上追究他用兵不利,所以......” “用兵不利?他就不怕朕追究他的欺君罔上嗎?”白淵咆哮:“去把劉霄給朕抓回來!即刻斬首!” “皇上!”方青硯沉聲道:“現(xiàn)在不是斬人的時候,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是啊,現(xiàn)在趕緊調(diào)兵支援吧,如果連臨縣也丟了,那就真的是兵臨城下了!”已是不惑之年歲的武將黃永懇切道:“臣請重返戰(zhàn)場,帶兵御敵!” 白淵深吸了幾口氣,在原地來回踱步,他沉聲道:“青硯,德水峽安否?” “狄副將信得過,沒有來信告急那應(yīng)是無礙。”方青硯道:“只是這涼國和扶桑國沒有進宮德水峽,反倒繞了一個大圈侵犯元武山,實在是蹊蹺?!?/br> “不管怎么樣,即刻調(diào)兵支援劉霄?!卑诇Y咬牙道:“青硯,德水峽也不能放松,若是大部隊前去了元武山,那——” “微臣明白,即日便啟程奔赴前線?!狈角喑幑笆值?。 “實在是突然?!卑诇Y昂首嘆息,充滿了無奈:“恐怕不能給你們舉行送行的宴席,只能待你們凱旋歸來,朕再與你們把酒言歡?!?/br> 作者有話要說: 方青硯:從來沒見過那個做媳婦的天天等著看夫君死【攤手】 柳詞:我能怎么辦,我也很絕望??! 方青硯:導(dǎo)演呢? 導(dǎo)演:我臉湊過來給你們打。 第43章 傷了誰的心呢? 此消息在宮中傳的比風(fēng)更快,凝香沖進迎嵐殿大聲道:“公主?。?!將軍要上戰(zhàn)場了!” 彼時柳詞正伏在案上一手托腮一手執(zhí)筆寫寫畫畫,滿臉的懶散,凝香火急火燎的撲到案前,一雙爪子就要往那薄薄的宣紙上抓去,柳詞嚇得花容失色,伸出手去力挽狂瀾的擋,凝香被大力彈回去跌坐在地上。 “你悠著點??!我嘔心瀝血寫了好幾天了!”柳詞心驚rou跳的用手對著未干的墨跡扇啊扇。 “都什么時候了,公主您還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將軍!”凝香看起來比方青硯本人還委屈。 “上戰(zhàn)場怎么了?他本來就是武將,武將不上戰(zhàn)場,還去寫詩啊?”柳詞翻了個白眼:“少見多怪。” “公主這次不一樣!”凝香叫道:“聽說元武山的防線都被攻破了!連退隱好幾年的黃將軍都被皇上派出去了,此次戰(zhàn)情真的非同小可啊!” 柳詞終于抬起眼睛來了:“哦?那你知道元武山在哪兒嗎?” 凝香愣了愣,一臉懵圈的搖頭,柳詞丟過去一記眼刀:“不知道叫的那么兇!” “可是——”凝香迫切道:“公主您真的不擔(dān)心將軍的安危嗎?雖然將軍是很厲害啦,但是他也是人啊,戰(zhàn)場上刀劍不長眼,萬一將軍真的有個好歹,公主您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柳詞放下筆,抄起手來倚在椅子背上陷入了沉思。 “可這次我不能偷偷摸摸跟去幫忙?!彼吐暤溃骸皟?nèi)憂外患,我不能舍內(nèi)求外。” “什么跟什么呀!”凝香恨不得撲上去掐她的脖子:“奴婢指的不是這個!” “那你指什么?” “公主什么時候去跟將軍道歉?。 ?/br> “道歉?”柳詞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