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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子后面是一條長廊,修竹假山,很是幽靜,柳詞的聲音也很清晰:“這么一鬧,你不怕那富商回頭來找梨園的麻煩?” “梨園隔三差五就會有不識趣的人鬧上幾場,無關(guān)痛癢,畢竟園子的主人曾和皇上有交情,即便只剩下傳言了也夠震懾那群人幾十年?!狈角喑幉焕洳粺岬馈?/br> “剛才那兩個?” “千茶是齊叔的女兒,董羽是齊叔的養(yǎng)子。他們倆什么關(guān)系想必你也看得出來,我怕以后萬一出什么事沒人幫襯齊叔就帶他們兩個先練著。” “你跟我解釋這么多做什么?”柳詞道。 方青硯噎住,加快了腳步,和柳詞拉開距離:“沒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堂堂揚威大將軍還玩離家出走?!”柳詞的眉頭皺了起來:”你來梨園就來梨園,也不跟藺遠說一聲?” 方青硯轉(zhuǎn)身道:“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你跟我解釋那么多做什么?”柳詞在吵嘴方面向來氣勢很足。 方青硯張了張嘴沒話反駁,他只道自己從一開始就一直棋輸一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自己腦子不好就喜歡她呢? 他忽的剎住腳步,旋身嘲笑道:“那你今天追到梨園來又是為了什么?” 第33章 柳詞也會道歉? 這次換柳詞語塞了,方青硯挑一挑長眉。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你平時計劃都周全的很啊,怎么今天還讓自己陷入那種尷尬的境地?” “我......”柳詞低下頭,局促的吐出一個字。 “啊呀!三哥你這個人真是!”身后炸開一團,千茶探出一顆腦袋來氣急敗壞道:“你不就是想聽柳姑娘說一句,我其實很擔心你啊,怕你一個人在外面出事,所以來看看!” 她聲音清脆婉轉(zhuǎn),說的感人肺腑,那一頭方青硯的臉都青了。 “有你什么事!”他怒聲道:“才多大人還學著聽墻角!” “啊呀啊呀三哥生氣啦!”千茶撫摸著胸口,臉上卻一點害怕的意思也沒有:“三哥你根本就是惱羞成怒嘛!” 方青硯被她氣的說不出話來,柳詞破天荒的卻沒有生氣,只是轉(zhuǎn)過身來對千茶道:“你今年幾歲?” “十六?!?/br> “是還小,跟我們家馮晚差不多。”柳詞道:“不過叫我一聲小詞就行了?!?/br> 千茶仿佛從一開始就對柳詞特別感興趣,一聽可以套近乎了就飛奔上來挽住了柳詞的胳膊。 “阿茶!那是公主!你別沒大沒小的!”方青硯使勁瞪她。 千茶“切”了一聲,抱緊柳詞的手臂,然后猝不及防的在柳詞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小詞你真香呀!還被那個色鬼佬揩油,想想就生氣!” 說完,她炫耀似的看向方青硯,見方青硯一張俊臉都扭曲了。 “沒什么好生氣的。”柳詞道:“其實剛才在晚一步,你們就該叫隔壁醫(yī)館里的人把姓張的抬出去了?!彼龔男渥永锩鲆幻毒傻拿坊ㄐ$S,遞給千茶看。 “哇,你是不是話本里那種,百步穿楊!”千茶手舞足蹈。 “百步穿楊我也會?!狈角喑幵谝慌运崃锪锏?。 “誰要看你百步穿楊啊!”千茶沖他吐舌頭。 “喜歡嗎?送給你了?!绷~微微一笑。 “真的嗎!”千茶欣喜道。 “恩,你三哥再罵你你就用這個砸他?!?/br> 方青硯扭頭就走。 “三哥你要走啊!”千茶在背后叫他。 “不走等著你們倆輪流用飛鏢扔我?”方青硯哼了一聲。 “你走了我就把你先前寫的話本都給小詞看了!” 方青硯生不如死的又折了回來。 外面鑼鼓聲響,齊叔來催千茶上臺,千茶這才戀戀不舍的放開了柳詞,方青硯看她去忙活了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柳詞道。 “等我心情好一些?!?/br> 他邁開長腿就往前走,一副懶散無謂的樣子,柳詞一聲不吭的跟在他后面,他走到吊床前一斜身就躺了上去,合上雙眼。假寐了一會兒渾身不自在,他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發(fā)現(xiàn)柳詞就站在一旁一眨不眨的瞅著他,眼神復雜。 方青硯被她看的渾身發(fā)毛,不禁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我讓你住在迎嵐殿!”許久,柳詞憋出一句話來,像是發(fā)了狠一樣:“我不趕你走了還不行嗎?” 方青硯心想,這大概是她這輩子第一次主動跟人道歉。 是不是說明心里很在乎自己呢? 他內(nèi)心的喜悅幾乎要化作春江潮水奔流而出了,便坐起身來假意道:“當真?別現(xiàn)在說一出回頭翻臉不認人???” “我柳詞什么時候說過謊!” “......這種保證會有人相信么?” “馮晚信過一次?!?/br> 方青硯用拳頭抵著嘴唇嗤嗤笑了起來,笑聲爽朗,柳詞看他似是不生氣了,心里堵著的感受也消散殆盡,她小跳一下坐到吊床邊緣,吊床劇烈的搖晃起來,方青硯怕她掉下去,往里面挪動讓出一塊地方來,伸手環(huán)住她的手臂,將她塞進來,小小的吊床因著兩個人變得滿滿當當,柳詞道:“為什么叫你三哥?” “因為我爹以前學戲時輩分排第三,被稱作三爺?!?/br> 柳詞若有所思,那一頭齊叔的聲音傳來:“青硯,董羽這個小子動來動去的眉毛畫不齊,你來試試?” “哎!”方青硯應(yīng)了一聲,扯了扯柳詞的袖子:“走。” “董羽你不要動呀!你這么動我怎么給你畫!”千茶在原地急的直跳腳。 “可是我看見你就忍不住想笑?!倍鹞?。 “我哪里好笑了!為什么看見我總想笑!”千茶氣急敗壞。 “哎喲喂我的小姑奶奶,這待會兒要上場了,你們還有空吵嘴!”齊叔焦頭爛額:“你們要是把我這梨園招牌砸了,我非好好罰你們不可!” 方青硯走了進來,一手執(zhí)了墨筆擠開千茶:“關(guān)鍵時候就掉鏈子,還得我來。” “三哥來,三哥的眉毛畫的最好!”董羽喜道。 方青硯凝眸,聚精會神的在董羽的兩條粗眉上描繪,周圍幾個人都安靜了下去,認認真真的看著他畫,柳詞在一旁更是出神,方青硯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執(zhí)了筆,與拿槍時截然不同,透著難以言喻的溫柔,他筆鋒嫻熟,很快就畫好了。 “好了好了趕緊準備。”他放下筆拍了拍董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