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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多想大師兄, 我沒別的意思。原本就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在跟前照顧你,只是礙著你是個女兒家。現(xiàn)在倒不必顧忌了?!崩顟浾f著, 握住方錦安拿勺子的手送到她嘴邊, 催促她喝藥。 “我不需要別人照顧?!狈藉\安勉強喝了一口藥。 “別跟我爭了, 就受了兄弟這一份心意吧。”李憶面不改色地道:“再說了, 咱們當年在北疆行軍打仗的時候, 你也曾徹夜照顧過我啊!現(xiàn)在就當我還回來?!?/br> “胡說,我什么時候徹夜照顧過你了?!”方錦安反駁。當年雖是和一群男子混在一起,但是家里很注意對她的保護。但凡她出戰(zhàn),身邊都是一群親衛(wèi)圍著,私下里從不會和外男接觸——只有她后來認定李憫后,曾單獨照顧過負傷的他...... 李憶心中亦想,怎就沒有, 當年十二月之戰(zhàn),突襲蠻人王廷之后,他養(yǎng)傷的時候,她不是陪了他好幾個晚上嘛!——不過是頂著李憫的臉的他......唉,不提了,恥辱! “好吧,總之我不管,我就想和你親近親近,我今晚就要在這兒!”李憶說著就吩咐隨侍宮人:“去,把今日孤沒看完的奏章拿來,還有寢衣。” 方錦安就感覺自己的頭突突地疼:“小憶啊,你就饒了我吧......” “我真沒想把你怎樣,大師兄,你放心!我心里真的還是像以前一樣敬重你?!崩顟浟x正言辭,說的跟真的一樣:“就是比以前更覺著親近了而已——兄弟們多親近親近這沒什么,對不對?!你放心!只要你不想,我絕不會有越矩之舉......” “絕不會有越矩之舉?明明你現(xiàn)在整天對我動手動腳?!狈藉\安弱弱道。 “那都是親近?!崩顟浲犷^道:“而越矩之舉,那叫親熱?!?/br> 方錦安扶額,求助地看向四周——咦,小謝呢,小謝什么時候不見了? 此時的謝岫正捧了盤精致點心,款款行至殿門外。那里,楚巒正披甲執(zhí)劍,站的筆挺?!靶〕④?,這么晚了,怎親自守著,不去歇息?我這兒有些自己做的點心,不嫌棄的話,嘗嘗看?” 謝岫嬌滴滴道。 “多謝夫人美意,只是末將軍中的規(guī)矩,當值之時,不可分心旁顧。”楚巒一板一眼地道。 “吃塊點心又沒什么,便是娘娘知道了,也合該體諒你辛苦。”謝岫又往前湊湊:“嘗嘗唄!——難不成,要我去跟娘娘要道懿旨?你可要知道,娘娘可是沒什么不從我的!” 這半帶威脅的話入耳,楚巒猶豫一下,終于伸手取了塊點心入嘴:“多謝夫人。” “味道如何?” 謝岫也就隨便找話問。不曾想楚巒點點頭,道:“甚好。這道海棠酥并不難做,難為夫人這酥皮格外的細酥,形狀也極其精致入微。夫人這做點心基本的搟、揉功力是極好的。最難得的一點,這油的火候把控的最好,多一份則膩,少一分則澀。” 他又掂了一塊入嘴:“里面裹的豆沙餡也好,想來是墨跡山的豆沙?!?/br> 謝岫已目瞪口呆。 這一個大男人,倒比他那主子更會吃?。?/br> 那邊寢殿里,宮人把奏章一摞摞放下,堆滿了一張寬大的案幾。 “你睡你的,我就在這兒批奏章,你若有事兒叫我?!崩顟洶逊藉\安按到床上,又親自給她放下紗幔、攏起燭火。然后還真規(guī)規(guī)矩矩退去重重紗幔之外,端端正正在案幾后坐下,提筆批閱奏章。 一時寢殿里極安靜,安靜的只剩下紙頁被翻動的聲音。方錦安探頭往外看看,只能看到紗幔上一團模糊的影子。 方錦安心下稍安,翻身打個哈欠,不多時也就真睡過去了。 睡了不知多久,朦朦朧朧一睜眼,看紗幔上那團影子還在。 方錦安迷迷糊糊下床穿鞋走出去。 “怎么起來了,我吵著你了嗎?”李憶抬頭看看她。 “這么多奏章,難不成你要這一晚上批完?”方錦安邊揉眼邊問, “每天都這么多。”李憶道。 “是嗎?”方錦安坐到他身邊,抽出一本看看:“都說些什么啊,這么多......諫殿下納妃——咦!” 她的聲音明顯高亢起來:“這個諫的好!”說著又細細讀起來。 李憶放下筆,仔細觀她神色:誠然是興高采烈,沒一絲不情不愿的。 李憶理智明白她對自己沒男女之情,但心卻抑制不住一個勁兒地往下沉......“沒什么好看的。”他淡淡道一句,給她劈手奪過。 方錦安倒沒察覺他的情緒,只看了他又道:“果然是忙。怪不得這幾天感覺你瘦了好多?!?/br> 只這一句,又讓李憶滿心歡喜。他拉住她輕輕一帶,便抱進懷中:“那你要不要好好給我補補?” “年輕人,補什么補!”方錦安手忙腳亂推開他,回床上去:“繼續(xù)奮戰(zhàn)吧,不打擾你了。” 全部奏章批完,天邊已露魚肚白。李憶站起來,舒展下身體,往床邊走去。 床上,方錦安睡相安詳——她這一晚倒睡的好,病痛暫時放過了對她的折磨。 李憶輕手輕腳地上床,把她抱入懷中。 她睡的那樣熟,完全無知覺。 李憶不由地想起了當年,她照顧重傷的他,也曾伏倒他床邊,如此沉睡。 同一張面容,不過睡相完全不同。 那時候身為方錦繡的她,便是在睡夢中,也是肅殺著眉眼,緊繃著精神的,他微微一動,她便驚醒過來。 哪里像今日,肯這般輕松愜意、無憂無慮地酣眠。 李憶輕吻她的額頭:便是為了守護這個睡顏,他也要披荊斬棘、負重前行,變得強大,更強大。 如果當年,他是以自己的身份參與那三場大戰(zhàn),她會不會愛上他呢?這個想法突然一閃而過李憶的腦海。 沒可能。隨即李憶就給自己否定掉了:當年李憫和她認識多久時間,自己——便是加上那三場大戰(zhàn)的時間,也不夠李憫的一半時間!更何況,李憫那可是風云人物,走到哪里都閃閃發(fā)光,眾星捧月。自己呢,用她的話說,孤零零灰撲仆...... 李憶無聲苦笑一聲,低頭輕輕吻住她的唇。 自己現(xiàn)下能這樣擁有她,已然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