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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太子妃娘娘,這……”看清來人面容,許墨猶豫問李憫。 李憫不答,他正看她看的出神。 怎么會,此時此刻的方錦安怎么會這么像阿繡,為什么以前他從沒發(fā)現(xiàn)…… 那邊李憶看到方錦安到來則完全顧不得打斗了,他三步并兩步?jīng)_到方錦安身邊:“這里我可以應(yīng)付,你不必擔(dān)心?!?/br> “我助你一臂之力?!狈藉\安道:“親軍之中,編入了不少我方家舊部?!?/br> 她說著,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揚聲道:“紫焰部將士何在?” “屬下在!”在她話音落下那一刻,一聲聲回應(yīng)響起,一個個將士越眾而出,揮舞刀兵,向她行方氏標志性的軍禮。 太子身邊的許墨臉色大變:怎會有此等事?他們都是方氏的人?他絲毫不知啊!雖然這些人總數(shù)不多,但細看看都是軍中的精銳,如此必然大敗士氣! “反叛者殺無赦!”他揮劍怒斥,一眼看到一個熟悉的面龐,更是氣怒:“金吾右衛(wèi)校尉楚巒!我素日待你不薄,你是不想活了嗎?” 被他點到的楚巒,卻是半眼也沒看他。他面向方錦安,一抖手中的劍,漂亮地轉(zhuǎn)了個儀式性的劍花:“晉陽侯近衛(wèi)、紫焰軍統(tǒng)領(lǐng)楚巒,率部恭迎主上!” 隨著他這一聲,紫焰將士們迅速向他聚攏,瞬間以他為中心、擺出方氏獨有的魚鱗陣?!肮в魃?!”他們齊聲大喝,氣勢恢宏,沖天的殺氣震的周圍親軍齊齊后退。 許墨更是驚的滿臉橫rou一陣抽搐:傳聞中,可上天入地、弒鬼殺佛、神乎其神的晉原方氏紫焰軍?他們不是說已團滅了嗎,他們怎會聽令于太子妃?! 他惶然看向方錦安,只見她手中已舉起了一面令牌,字字鏗鏘道:“紫焰軍接晉陽帥令,襄助肅王,平叛蕩逆!” “紫焰軍得令!”紫焰戰(zhàn)士齊刷刷轉(zhuǎn)身,倒戈指向親軍。親軍面上已然現(xiàn)畏縮之色,再次后退。 “殿下,這,這可不怨卑職!”許墨趕忙跟太子推諉責(zé)任:“晉陽帥令怎會到了太子妃手中,太子妃怎會相助肅王,您就沒個防備嗎?” 卻沒有得到李憫的回應(yīng)。許墨仔細一看,嚇了一跳:李憫此時面容猙獰至極。他身體在劇烈顫抖,以至于要緊緊扶住欄桿才不至于摔倒。“阿繡……”他似乎用盡全身力氣,才說出這兩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 增加點情節(jié)。 反擊(四) 李憶自方錦安跨出那一步起,目光便一直盯在遙遠高處的李憫身上。此刻他不動聲色地快走幾步,走到方錦安身前,擋住她視線。 “多謝,”他說:“后面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你快回去。” “辛苦?!狈藉\安看著他點點頭。此刻,她的神情沉穩(wěn)堅定,眼眸中有點點的光。李憶每次見了這眼神,總是會莫名聯(lián)想到朝暉映射于雪山之上——這才是他熟悉的方錦繡,也是李憫熟悉的方錦繡。 所以,現(xiàn)下絕對、絕對不能讓他們碰頭?!敖裉煲欢ê芾郏厝グ残男?。”李憶又催促她。 好在方錦安行事向來干脆利落。她清楚這里并非她的戰(zhàn)場,故而絕不多逗留。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李憶輕輕舒了口氣。 然而,還沒等她提步,一聲撕心裂肺的“阿繡”,穿越人群,穿越喧囂,撞入李憶的耳朵。 李憶扭頭看去,正看到李憫推開許默的阻攔,從城樓上瘋了一般沖下。 李憶驟然捏緊了拳頭。他又看向方錦安,幸而方錦安并未回頭。 沒有回頭,卻也沒走。 “阿繡,阿繡!”李憫的呼喚一聲接一聲的傳來。 “殺!”李憶劍指李憫。 “殺!”云巒亦揮劍。 “保護太子殿下!”許墨忙也指揮部下。 頓時激戰(zhàn)又起。 然而親軍銳氣已失,而得了援助的禁軍則軍心大振。紫焰軍戰(zhàn)力也果真強悍,所到之處,親軍一片片倒下。不多時,戰(zhàn)局便被扭轉(zhuǎn)。 刀光劍影中,方錦安依舊一動不動。 李憶看著她的背影,心中不斷地說,不要回頭,不要回 “小憶?!狈藉\安突然說話了,這竟把李憶嚇了一跳:“我在?!?/br> “想來你也應(yīng)當明白,以如今局勢,取李憫性命,并非明智之舉。”她聲音輕微。 李憶何嘗不明白:局勢自然是如此,他不能殺李憫,不能落下弒兄上位的惡名,授人以柄——終究崇元帝醒來后也不會放過李憫的。可是這話從她嘴里說出來,她終究還是對李憫有一絲情意吧。 但是只要她不回頭,就已足夠。 “我明白?!彼f。 方錦安略一頷首。在李憶緊張的目光中,終于緩慢,但堅定地向大殿內(nèi)走去。 隨著她走入大殿中,大殿的門,轟隆一聲關(guān)上了。 她沒有回頭,再沒回頭。李憶歡喜的,只覺渾身都在顫抖。而眼下這緊閉的大門,在李憶眼中,更是美妙無比。他朝思暮想的珍寶,終于被妥善珍藏。 他再無顧慮,曳著長刀沖向人群中的李憫。 “二哥,別喊了。”與李憫短兵相接之時,他笑道:“她是我的了!” 而李憫此時已殺紅了眼,他面容猙獰,哪里還見平時的圣潔尊貴,渾然地獄冒出的厲鬼。 “你知道?你一直知道?” 他從牙縫里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李憶躲過他的一劍,反手向他斜劈去:“你一直,都不知道?”語氣無以復(fù)加的輕佻戲謔。 “你怎么敢!”李憫目滋欲裂,大吼一聲疾風(fēng)驟雨般向他攻擊。然而他心神已亂,滿身都是破綻,輕而易舉便被李憶一刀劃過大腿,慘叫著摔倒在地。 再抬頭,李憶的刀已經(jīng)架在了他脖子上:“你輸了,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