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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jié)故,一般都是不會招駙馬侍寢的。偶爾招駙馬侍寢一回,也是為子嗣故,那還是要記在本子上,呈到宮里頭,給宮里的皇后,太皇太后過目的。 晨曦公主尚未婚嫁,居然就招人侍寢,這可果真是應(yīng)了長安城的流言,鄉(xiāng)里蠻婦,乍然富貴,不知廉恥。 孔成竹不欲說這些,伸手摘了一朵梨花下來,道:“粉淡香清自一家,未容桃李占年華??ぶ髡翘煺鏍€漫時,很不該總跟大人們間這種閑話,須知,你還是個小姑娘呢,就該跟這梨花一般,荼荼白白,不染塵雜?!?/br> 他坐在一眾小姑娘之間,像個年長位尊的大叔叔一般,說話也是極盡慈愛。 文貞抽了抽唇角,道:“所以,因為jiejie是成年人,仗著皇耶耶的寵愛,就可以放下廉恥,為所欲為?” 按理,昨夜晨曦公主驚天一句要招郭侍郎侍寢,叫文貞如此傳到眾人的耳朵里,孔成竹心里也不舒服,便不跟著文貞一起說幾句難聽的,也該要變臉色的。 畢竟一直以來,他從未遮掩過自己對晨曦公主的欣賞和愛慕,以及想娶公主的決心,為此,他甚至不惜代父親整體上繳孔府的兵權(quán)。 所以此時雖他兩道濃眉依舊笑的溫彎,但唇角已在時不時的抽搐,一雙老辣深沉的利目,越過文貞,遠遠盯著樹林之外的浮云樓。 文貞是背對著浮云樓的。當然,三層高的樓,皇帝和郭嘉皆是席地而坐,她們從下面便想看,也是看不到的。 她一雙無神散漫的眸子也不知盯著何處,慢悠悠說道:“孔先生分明是愛晨曦公主的,嫉妒,仇恨,厭惡郭侍郎,甚至鄙視他,想不通以他的人才,何德何能,能叫天下無雙的公主殿下死心踏地的喜歡他,脫下華裳,洗手為他作羹湯。分明,徜若您娶了公主,慢說羹湯,便陽春水,也絕不會叫她的十指沾到一丁點兒,您會把她疼到心眼兒里去。” 她愈說愈犀利,每一句都直擊孔成竹的心坎。 但孔成竹依舊儒士之風(fēng),笑的斯文內(nèi)斂:“以文貞郡主的建議,孔某要怎樣做才能得皇上賜婚?” 一只蜜蜂飛過來,在文貞鬢側(cè)那簇怒艷的梨花上旋得幾旋,嗡嗡飛走了。 文貞從茶席上拈起一塊山藥糕,以袖擋面,輕輕咬了一口,道:“叫你父親還朝,并將關(guān)東大營四品以上武官全部調(diào)回,調(diào)到關(guān)西去。關(guān)西的指揮使全部調(diào)入關(guān)東,整個崗位調(diào)換完畢,你就可以娶到晨曦公主了。” 四品以上的武官全部調(diào)走,關(guān)東基本就成一盤散沙,李昱霖的人再進駐,這兵權(quán),輕而易舉的就易到他手上了。 孔成竹似乎極為感興趣,微微往后靠了靠:“就怕晨曦公主到時不肯答應(yīng)?!?/br> 文貞道:“既位封公主,她肩負的,就不僅是榮華富貴,還有國家的穩(wěn)定和康寧,以及,孔先生您的終身幸福?!?/br> 孔成竹放聲大笑:“郡主得虧生成女子,徜是男兒,只怕長安城中十萬男二,也無一人能敵您的心機?!?/br> 這算得上極高的夸贊了。 文貞正笑著,便見夏晚和文安兩個走了過來??壮芍耦D時起身,上前問道:“公主可是倦了,要孔某送您回去?”其實是因為文貞方才當眾說夏晚昨夜召郭侍郎侍寢,他怕別的小姑娘們悄聲耳語,要惹夏晚難堪,所以想及早帶走她。 “你叫什么名字?”夏晚忽而側(cè)首,問席地而坐,就在她腳邊的少女。 那少女斂衽道:“小女劉春嬌,見過公主?!?/br> 夏晚冷冷盯著,直到那叫劉春嬌的少女席地而跪,給她磕頭了,猶還冷冷的笑著,走的時候也沒命這劉春嬌平身。 文貞頓時紅唇大張,一幅叫夏晚這粗言魯語給嚇壞了的神情,然后,再投以方才那位少女以十分抱歉的一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這晨曦公主太粗魯,咱們是長安貴女,且容忍容忍她吧。 夏晚隨即坐在了文貞對面的蒲團上,同樣一身素服,到底比文貞身量高,挺肩蜂腰,面似芙蓉,笑道:“據(jù)說在座的姑娘們,沒有一個是成過親有家室的,概因咱們文貞郡主說了,處子之手烹出的茶,才配這粉淡香清,欺桃年華,可是如此?” 第140章 諸閨秀們皆笑了一笑,低眉淺笑著。 那劉春嬌依舊跪著,公主不宣,便不敢起來。 夏晚取出自己帶來的黑茶碗,先端起來,給文貞和文安等人看了一圈兒,笑道:“這是吉州窯黑釉木葉紋盞,據(jù)說傳到扶桑,人們稱其為天目,只因這黑瓷之中注入清茶,觀之,便如上天的眼睛,在凝望著蒼生?!?/br> 說著,她見爐子上水已沸,拿帕子墊著親手提了下來,將幾只茶碗均勻燙過,這才開始洗茶,沖茶,嗅香,然后遞了一盞給文安,又道:“比不得瓜片、雨花等名茶。這是前幾年浮云樓初建成時,皇上親自摘的梨花,和著洱海貢來的普洱,一起儲在這園子里的梨樹之下,藏過的紅茶,諸位meimei們嘗嘗,味道如何?” 文安嘗了一口,贊道:“梨花清雅無香,不搶普洱的香氣,但留口回香彌漫,jiejie煮的這茶,清雅之極,確實好吃。” 茶宴是文安的主意,但終歸,還是文貞叫她辦的。 文貞深知夏晚不懂茶道,偏要叫她到這些貴家女子們面前,好羞上一羞,叫大家笑話笑話她這個公主,雖不能離間皇帝對她的寵愛,但總歸能出口惡氣。 不過夏晚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方才李昱霖怎么作的,她便照著做而已。至于這普洱,當然也是普通的普洱,全非什么皇帝采的,加著梨花的茶。但夏晚原來是做生意的,深知人們的心理,一只饅頭,你說它是饅頭,味道普普通通,你說面是西施揉的,火是貂蟬燒的,水是楊玉環(huán)添的,那只饅頭雖仍是普通的饅頭,但吃起來,味道就不同了。 所以,本來大家還有幾句想要為難夏晚,取笑她的話,因她這輕飄飄的一句,竟是無一人敢接話。 “蕩/婦,yin/婦,本公主聽見劉姑娘方才居然在這樣說本公主,您既不怕本公主聽見,故意說的大聲,何不說說,本公主蕩在何處,又yin在何處?” 本來還笑的春風(fēng)和沐,也不知怎的,公主忽而就發(fā)怒了。 余的姑娘全都垂下了腦袋,恨不能即時扣條地縫扒進去。那劉春嬌抬頭去看文貞,見她穩(wěn)穩(wěn)的坐著,手中一只團扇幾欲撕爛,給她個眼神,卻是示意她直言。 劉春嬌于是鼓起勇氣道:“小女也是聽人說,公主還未婚嫁,就招男人侍寢,大魏國中,沒有這樣的先例。” 夏晚道:“怎的沒有婚嫁,我與郭侍郎拜過天地,拜過祖宗牌位,皇上不承認是他的事,郭侍郎的父母承認,本公主的父母承認,我們就是夫妻。” 劉春嬌大著膽子頂?shù)溃骸澳么跏枪?,是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