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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我說了那樣的話,害你跳河,你就不恨我?”梁清忽而問道。 夏晚旋即一笑:“我是自愿跳河的,又為何恨你?” 倆人正說著,只聽門外忽而一陣腳步聲,旋即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分外醇和,聽著格外的悅耳:“郭六畜真的來了?” “是?!?/br> “走狗。這大魏江山,一半是我孔家軍的尸骨墊成,他想收咱們的兵權(quán),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重?” 梁清和夏晚兩個不速這客皆是嚇了一跳,夏晚先就站了起來。 “這是孔家二爺孔成竹,他回來了,咱們怎么辦?” 第124章 孔方一門三代皆武夫,唯獨小兒子孔成竹文武兼修,在有他之后,孔方的軍中就沒有隨軍參謀了,關(guān)東大小戰(zhàn)役的排兵調(diào)度,皆由孔成竹一手掌控。 所以,在前些年邊關(guān)年年有戰(zhàn)時,長安有句話,叫北六畜,南孔二。便是說他二人,于這大魏,是齊頭并肩,不分伯仲的兩位謀士。 夏晚還頗好奇孔二這個人物,結(jié)果轉(zhuǎn)眼,就叫梁清給拉到書架后頭了。 外頭爐子還燃著,點心也擺在桌上,兩個不速之客卻是藏在了書架后面。 隔著書架子,可以看到孔成竹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個中年男人,下頜青須,褚衣飄飄,那是孔心竹的大哥孔修竹,夏晚原本來探疾時曾經(jīng)見過。 長安曾有傳言,說孔成竹二十五而不婚,是因為立志此生非公主不娶。夏晚只當(dāng)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必是個呆的。 等真正看到人才知道,他身高八尺,眉端目正,儒雅中帶著端方,又隱隱有幾分武將的銳氣,實在是個普天下不可多得的偉岸男子。 梁清雖說沒有正頭夫人,偏房多的是,而且他的性子,只要認準(zhǔn)了某人,誓死追隨的忠心。 夏晚是他的表妹,又是郭嘉的妻室,當(dāng)然不敢造次,同擠在書架后面,離她離的遠遠兒的。 外面?zhèn)z人似乎也沒在意茶與點心,畢竟沒怎么動過,還以為是家里人端進來的,孔修竹直接捧起茶杯就吃了起來,孔成竹捧了起來,正欲要飲,赫然見蜜釉色的茶盞緣邊,是一圈口脂印子。 “我聽宮里探子們的口音,徜若父親再不回來,皇上便準(zhǔn)備把晨曦公主指婚于你,你若不答應(yīng)指婚,他就只當(dāng)咱們是反了,要逼剿,成竹,你究竟怎么想的?”是孔修竹在問。 孔成竹緩緩放下杯子,笑了笑,依舊不語。 孔修竹又道:“晨曦公主來過咱們府,雖說已育,但與郭六畜已然沒有關(guān)系。雖我不曾見過明月公主,但徜若公主在世,大約也就她的美貌。皇上寵愛她勝過文貞郡主不知幾何,徜若她嫁過來,便是皇上對咱們府的誠意,為了晨曦公主,他也會饒過咱們一府?!?/br> 孔成竹站了起來,走至?xí)芮?,負著雙手,嗓音依舊醇和:“為色而合,能得幾時好,那不過是我當(dāng)年拒安國公時的隨口一說罷了,這您也當(dāng)真?” “你總得要娶妻,公主生的絕色,還能保全咱們一府人的安全,何樂而不為?” “若真的看皮囊,我在五年前就娶安語靈了,不必等到今日。”孔成竹依舊語調(diào)緩慢:“大哥又何必憂心,咱家的兵,郭六畜奪不走的?!?/br> 夏晚與這男人就隔著一道書架,他銳目掃過來,直接盯上夏晚的眼睛。夏晚以為他要喊,要叫人來抓,他卻轉(zhuǎn)過了身。 就在夏晚和梁清頓時松了口氣,打算要出去的時候,外面再一陣腳步聲,又有人上門了。 先是兩個家人一溜煙跑了進來,大氣都不帶喘的,悄聲在孔成竹耳邊一陣耳語,倆兄弟對視一眼,孔修竹連忙理了理衣襟,接著又把茶幾收拾了一番,將圈椅上一張軟茵墊端端正正擺好,倆人如臨大敵的相互對視一眼,這才道:“請他進來?!?/br> 夏晚依舊在書架后,一挑簾子,便見進來的是郭嘉。 他穿著件家常質(zhì)的,印暗花的細麻布圓領(lǐng)袍子,清清瘦瘦,白膚凈面的,進門便拱手,喚了一聲:“孔伯父?!?/br> 孔成竹和孔修竹兩兄弟俱是冷面,冷冷盯著這不速之客。 梁清往夏晚身側(cè)靠了靠,指著后面的窗子,大概意思是,趁著無人發(fā)現(xiàn),先出去算了。 夏晚頗想看看,郭嘉憑著自己那張嘴,究竟要如何說服孔家兩兄弟交出他們手上的兵權(quán)來。畢竟孔成竹人如其名,果真胸有成竹,她怕他要真拿不到兵權(quán),回宮要挨皇帝的收拾。 梁清人高馬大,穿過書架,繞到置著炕床的過廳,輕輕推開窗子翻了出去。他剛一出去,轉(zhuǎn)身就想把夏晚拉出來,可就在這時,孔成竹轉(zhuǎn)身穿過書架隔成的門,險險碰見又往回躲的夏晚,隨手一闔,就關(guān)上了窗子。 夏晚也不知道孔成竹是否發(fā)現(xiàn)了自己,訕訕然的,重又躲回了書架后面。 而書架前面,三個男人相互見過禮,居然不吵不鬧也不打口水仗,就落坐了。 郭嘉是賓,叫孔成竹讓坐到了那張羅漢床上,他大哥孔修竹就坐在梁清方才坐過的圈椅上,孔成竹并不落坐,依舊在書架前踱來踱去。 但無論表面上多平和,到底是立刻就要兵戎相見的兩派,孔修竹還是一臉的戒備:“侍郎大人前來,所為何事?” 郭嘉一件家常的麻布面袍子倒是清清落落,笑起來清清秀秀的樣子格外的像甜瓜。夏晚自重逢以來,總是喜歡不由自主的盯著郭嘉看,大約就是因為,她總覺得,甜瓜長大了,就是他的相貌。 “聽聞岳母家的老泰山過身,前來祭拜而已。不知大伯父近來身體可好?” 孔修竹四十好幾了,聽郭嘉聽聲伯父倒也無礙,也不知他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勉強點了點頭。 “二伯父呢?聽聞您跋步十年,給關(guān)東繪了一幅無巨細的兵略要塞圖,但不知哪一日,我能觀贍一番?” 那圖此刻就擺在孔成竹的書案上,攤呈著。 孔成竹唇角抽著絲笑意,走至?xí)盖?,將那幅卷了起來,道:“六畜這心思露的也太過分了點兒,須知,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今日我為兔,你為狗,明日鳥盡,你也不過一枚藏弓,何必逼人太甚呢?” 郭嘉亦在笑:“咱們皆是明人,二伯父勿要做暗事,于晚侄來說,就一切皆好商量。” 孔成竹手中持著一幅卷軸,忽而轉(zhuǎn)身,就走到了書架后面。他這屋子是中間立柱的敞大三間,中間只以書架隔開,并不砌墻。 是一個素衣白服,烏發(fā)如墨的少婦人,面如鵝蛋般圓潤標(biāo)致,色媚如凝脂嫩乳,兩只眸子格外有種迷蒙,仿似深潭,但又閃耀著仿如寶石般的靈動,唇上淡淡的口脂,恰是那茶盞上的顏色。 孔成竹自來清高自負,安國公府的安語靈號稱長安第一嬌艷,他也嫌她空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