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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倒抽了一口冷氣。 郭嘉輕輕唔了一聲……有雞腿。 外面忽而遙遙傳來一陣更聲,連著敲了三下,竟然已經(jīng)三更了。 …… 夏晚叫他整整折磨了一夜,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闔上眼睛就睡了。也不知睡了多久,驀得睜開眼睛,便見郭嘉已然穿好了衣服,跪在地臺上,兩只眼睛像小甜瓜似的,格外認真的盯著她看。 “今夜可不能再凍我那么久,我保證躺床上就只說話,什么都不干,嗯?”郭嘉格外誠懇的說道。 夏晚闔了闔眼,累極,半夢半醒的,想推他也沒力氣,夢囈一般:“走吧,你快走。” 郭嘉還得去伺候老皇帝了,此時天已麻亮,不敢再多留了,揉了揉夏晚的耳垂,又撫了撫她散亂著的發(fā)。黑暗中她隆廓淡淡,軟軟伏臥在床上,好不好的,倆人自成夫妻以來,經(jīng)歷無數(shù)闔闔絆絆,總算有一夜一起睡到天明了。 忽而憶及文貞說夏晚如今極為厭惡自己,郭嘉又不禁勾唇莞爾,她眉宇間的不耐煩,確實瞧著是極為厭惡的樣子。 不過哪又能怎么樣呢? 他是個山鄉(xiāng)出身的泥腿少年,雖說外表生的秀致,但內(nèi)囊是個糙的不能再糙的農(nóng)夫兵痞,于情情愛愛看的沒那么重要,夫妻么,就像他爹他娘一樣,夜里就該躺在一張床上,那怕生氣吵架,也要在一張床上吵,至于愛情,睡的久了,孩子生的多了,自然就有了不是。 第章 郭嘉胡子拉茬,躲躲閃閃出了百福殿,一路疾奔著進了青睞殿,兩個換值下來的翰林學士正在吃早飯。 御廚房送來的粗面饅頭和白米粥,還有一樣大頭咸菜。御廚房給這些帝側(cè)官員們送的飯食簡直就像笑話一樣,饅頭聞之一股餿味兒,粥清的跟水似的,唯獨那大頭咸菜在醬缸里腌的夠久,倒是很有味道。 郭嘉拿青鹽涮罷口,抓了只饅頭過來,掰開,往里面夾了一筷子深褐色的醬菜,兩口吃罷,便準備要去上朝。 六科給事中沈鈺拿著只細筆,正在笏板上書一會兒要跟皇帝在朝上議的朝事,見郭嘉轉(zhuǎn)身便走,急匆匆追了出來,問道:“昨夜郭侍郎是宿在宮中?” 郭嘉點了點頭,天色眼看將明,匆匆忙忙便走。 李極的性子,那怕昨夜折騰到三更,雷打不動早晨五更就要在前殿召集百官,問政議政的,他得趕緊去,否則皇帝就該找他了。 “皇上昨夜派人到青睞殿找了你三次。”沈鈺拿笏板在郭嘉背上拍了拍,笑道:“郭六畜,咱們在御前行走,夜里留宿宮中的人在六宮中亂走亂撞可是大忌?;噬现慌抡戎銌柲阕锪??!?/br> 郭嘉驀然止步,于黎明的黑暗中停了停,便見許久不見的梁清正在太極殿后殿的丹陛處站著。 梁清叫皇帝一箭射穿了腿,才不過息養(yǎng)了半個月而已,遙遙見郭嘉便跑了過來,道:“今天皇上不臨早朝,正在后殿等著你呢?!?/br> 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看來這一回是躲不過了。 郭嘉起步欲走,梁清忽而將他拉到了柱子后頭,悄聲道:“郭六畜,這樣下去不行的,不如咱們……”說著,他手抹過脖子,給郭嘉一個殺雞的眼色。 “不行,如今還不是時候?!惫蔚f道。 說罷,他就進后殿了。 郭嘉原以為皇帝要賜婚,文貞郡主必然會在的,但文貞并不在,皇帝身邊除了馬平再無旁人。 郭嘉走至皇帝的木炕床前,跪倒,行三叩六拜的大禮。 行罷禮,皇帝遲遲不示意郭嘉起來,郭嘉也就只能盯著地上的毯子默著。忽而砰一聲響,頭頂落下個東西來,是只死貓頭鷹,蜷著爪子,蹬著兩條腿,兩只眼睛爆在外頭。 “這東西昨兒叫了一夜,吵的朕一夜不曾好眠?!被实蹎柕溃骸傲笞蛞顾目珊??” 郭嘉道:“皇上不曾好眠,臣自然也不敢安睡?!?/br> 皇帝冷笑:“告訴朕,你昨夜去了何處?!?/br> 郭嘉盯著面前那只死貓頭鷹,硬著頭皮道:“皇上慧眼如炬,洞查秋毫,臣又怎敢隱瞞?!币Я艘а溃溃骸俺家恢痹诎俑5??!被实郯阉镭堫^鷹都拎出來了,這時候撒謊就只有死路一條,倒不如說真話的好。 皆是男人,又都還是色中餓鬼,止這一句,皇帝就知道郭嘉昨夜都干了些什么。 “馬平,去,給晨曦公主送幅避子湯過去。”他轉(zhuǎn)而吩咐馬平。 馬平看了眼郭嘉,再看了看皇帝,格外的為難。給未出嫁的公主送避子湯,古往今來也沒有過的事兒。 郭嘉依舊跪在地上,兩拳緊握著,臉色漸漸轉(zhuǎn)青,斷然道:“臣不會那等不小心,公主不會有孕的?!?/br> 皇帝一臉盡在掌握的笑:“兩個都是朕的孫女,朕一樣疼愛,你該碰誰,不該碰誰,自己心里也該有個分寸。昨天夜里,朕希望你是最后一回不聽話,否則的話,明日你便是這只貓頭鷹的下場?!?/br> 那替郭嘉受過的死貓頭鷹還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死,兩只死魚似的眼珠子崩在眶外,無意的看著天空。 隨即,皇帝又轉(zhuǎn)口問道:“關(guān)東兵事處理的如何了?” 郭嘉立刻道:“關(guān)東提督孔方已然盡在臣的掌握,大約不出三個月,臣就會助世子殿下摸清整個關(guān)東兵事,并把它順利囊入世子手中?!?/br> 郭嘉是在關(guān)西前線做過隨軍參謀的,關(guān)西兵在大戰(zhàn)停止后,就全交到了東宮世子李昱霖的手中,而關(guān)東兵由李燕貞的岳父孔方掌握,李極怕孔方懷有私心,這兩年一直在讓郭嘉摸孔方的底,也是漸漸要把兵權(quán)過渡到李昱霖的手上。 “等昱霖那邊有定好的人選,就由你起頭參孔方,解他的職,定他的罪,要干凈利落不要留后患?!被实塾值?。 郭嘉隨即叩首:“臣已羅列了孔方的罪狀,不下百條,只待皇上示下,就即刻呈上?!?/br> 交待完了公事,皇帝親自伸手,這才把郭嘉拉了起來。 示意郭嘉在杌子上坐了,李極又道:“六畜,即便晉王回朝,朕的后繼之人也絕不會有變動,所以,你很該明白,朕的賜婚該不該受?!?/br> 其實李極的儲君之位不是留給太子,而是留給李昱霖的。李昱霖與李極相比,又是另一種性子,更理智,更冷酷,也更穩(wěn)健,他才是真正適合帝位的那個人。 所以,李極一直在借郭嘉之手,把朝廷的兵權(quán)過渡到李昱霖手上,讓大孫子掌握兵權(quán),同時又不讓他得罪朝臣。 至于四處咬人,參人,替皇帝殺人的佞臣郭六畜,或者在他死的時候,或者在李昱霖上位的時候,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殺之即可。 但做為李極一生用的最后一條惡狗,因為文貞郡主待他格外上心,李極還是生了些憐憫心,給他賜婚文貞,就是想在將來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