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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何處?” 小學(xué)徒這才怕了,結(jié)結(jié)巴巴道:“是咱們東宮的世子爺給請走了,據(jù)說是到晉江藥行,給人瞧病去了?!?/br> 晉江藥行,聽著是個新名字。 郭嘉又道:“他可曾透露過,地址在何處?” 小學(xué)徒一個勁兒的搖頭,顯然地方他是不知道的。 郭嘉心中頓時騰起一股子的煙來,扔下這小學(xué)徒轉(zhuǎn)身就跑。他是天子近臣,無論任何時候叫開哪一道宮門都無人敢阻的,一路火急火燎出了皇宮,見梁清正在宮門上值衛(wèi),吼道:“梁清,跟上老子,十萬火急,快!” 這時候夏晚已經(jīng)到晉江藥行了。 這地方離晉王府挺遠(yuǎn),但據(jù)離皇城很近,就在東宮外不遠(yuǎn)處。 郭旺就在門上袖手站著,遠(yuǎn)遠(yuǎn)見了甜瓜便伸出一雙手,只待他一靠近,一把便抱了起來。小甜瓜叫楊喜剔光了頭,越發(fā)顯得腦袋巨大,身子瘦小,眼圈也格外的青,撲上去摟過郭旺,甜甜兒叫了聲小叔。 夏晚披著件石灰多羅呢灰鼠披風(fēng),身姿挺挺,臉兒鵝圓,一雙眸子如沉星一般,臉上卻邊一絲硬擠的笑意都沒有。 她的祖母是前朝公主,父親又是當(dāng)朝王爺,血統(tǒng)不是騙人的,打小兒,雖說住在紅山坳那種地方,可她的形貌舉止,絕非小家小戶女子能有的,再兼在金城時磨礫出一股子的沉靜來。 郭旺抱著甜瓜進(jìn)了藥行,見夏晚還在身后猶豫,不肯進(jìn)來,他道:“既你不肯信我,就在外等著,待給孩子治好了病,我自然會把他送出來的?!?/br> 夏晚連忙道:“旺兒,不是我不肯信你,你在米缸山干的那蠢事兒,就沒法子叫我再信你。” 郭旺抱著孩子,止步默了許久,道:“可是你瞧瞧,先后入長安,能把楊喜請出來給甜瓜治病的,還不是我?” 為著這個,夏晚總算語柔了許多:“東宮沒好人,太子當(dāng)初還拐過我了。往后別結(jié)交東宮的人,咱們就還是一家人,好不好。” “天長日久,我也是替你多鋪一條路而已,你怎么就不明白了?”郭旺悠悠嘆了一氣,先走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自打呼延天忠死后,郭旺悶了他的大財,便這間藥行,當(dāng)初也是屬于呼延天忠的,他到長安,便逐步接收了呼延天忠在長安的所有產(chǎn)業(yè),再加上米缸山的老匪血沉沙的金銀財寶,在老匪死了之后,也落到了郭旺手中,他如今財大氣粗,富可敵國,只可惜皆是夜財,不能露敗,也不能叫夏晚知道。 夏晚打小兒兩只眼睛里就只有郭嘉。但她從郭嘉哪里得到什么了? 不過是七年的苦難和一個病孩子罷了。 如今郭嘉雖狂妄,儲君卻是李承籌,萬一郭嘉失了皇寵,李燕貞指望不上,他投到太子門下,便是夏晚和甜瓜堅實的后盾。 所以,郭旺投到太子門下,是真的想替夏晚和甜瓜在郭嘉被誅后,謀條退路而已,至少他自己是這么想的。 轉(zhuǎn)到院內(nèi)一間窗子四開,采光格外好的診室中,那精瘦瘦的老御醫(yī)楊喜正閉著眼兒,哼著小調(diào)兒,在哪里吃茶。 第91章 冬月的長安城,還不算最冷的時候,大約因為人們總燒炭,空氣里都是股子nongnong的炭味兒,無風(fēng),天也灰蒙蒙的。 放眼望去,灰磚青瓦的的矮矮屋檐下,間或有商販走來走去,隆冬臘月的,街上行人格外的少。 太子李承籌坐在東宮的最高點,鳳儀閣的三層樓上,一手酒盞,一手摟著位淮南新貢上來的美人兒,正在聽這美人兒嗓音低低,給自己唱淮南風(fēng)的曲子。 而他的寵妃呼延嬌,則坐在不遠(yuǎn)處的軟榻上。 她懷了身孕也不過兩三個月,并不顯肚子,但整個人迅速的胖了起來,胖到都生出雙下巴來了。不過她并不曾因此就變的難看,反而福相又喜慶,呈著一種珠圓玉潤的美。 窗外,越過一株株枯枝,出高墻,不遠(yuǎn)處便是晉江藥行。此時兩列東宮親衛(wèi)悄悄集結(jié),已然將整座晉江藥行包圍,只需李承籌一聲令下,里面所有的人,都將在一刻鐘的時間內(nèi)被殺死,并帶出長安城,毀尸滅跡,無跡可尋。 “嬌嬌,郭嘉殺了你哥哥,本宮就殺了他的妻子和孩子,本宮這可是在為你報仇血恨呢,你歡喜不歡喜?”李承籌笑問坐在不遠(yuǎn)處的呼延嬌。 比之在金城的時候,呼延嬌胖了,也懶了,畢竟孕中么,懷的還是太子的血脈,也許這輩子,這是她唯一能耍點兒嬌橫的時候,是以,她也不起來跪謝,只以格外輕柔的語聲道:“妾自然歡喜不勝,也得多謝殿下還記得我哥哥的枉死。” 李承籌見東宮侍衛(wèi)長立在門外,揚(yáng)了揚(yáng)手道:“去吧,晉江藥行中一個活口都不許留,全給本宮殺了去?!?/br> 他語聲才落,樓梯蹬蹬作響,來人喚道:“父親!” 門外疾步走進(jìn)一人來,玄衣,玉冠,身高八尺,疾步帶著風(fēng),甫一進(jìn)門,瞪了太子懷中那美人一眼,斥道:“都給本世子滾下去。”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世子李昱霖。 李承籌懷中那美人兒是新來的,唱的正高興了,見有人進(jìn)來打擾,還以為東宮是太子的天下,嬌聲道:“殿下,妾還未唱盡興了,何人如此猖狂,敢擾您的雅興?” 呼延嬌入東宮六年,最知道東宮如今是個什么情形,立刻就站了起來,一言不發(fā),悄聲退了出來,撫著小腹在門外站了片刻,便聽里面?zhèn)鱽砀裢馄鄳K的一聲尖叫,顯然,性子冷虐暴戾的李昱霖已經(jīng)提劍把那新來的美人給斬了。 一個美人,千里迢迢,才從淮南趕來,一曲未終,就已香消玉隕,把命喪在東宮了。呼延嬌無聲笑了笑,心說活該,在這東宮,空有皮囊可活不長久。 屋子里,李昱霖提著滴血的劍,就指在李承籌的額頭上:“您莫不是腦子叫驢踢了,還是喝酒喝糊涂了。先是往晉王府派乳母,這又是準(zhǔn)備在晉江藥行殺人,一回又一回,得叫我替您收拾多少回爛攤子?” 李承籌眼看五十的人了,在外自然有儲君的威風(fēng),在兒子跟前卻慫的要命:“昱霖,不殺李曇年,難道等她鬧到你皇爺爺面前,叫她拆出為父當(dāng)年于金城拐她的事情來,你才高興?” 李昱霖將把子滴血的的劍丟到地毯上,兩只狹長眼眸中滿滿的恨其不爭:“她是咱們能掰倒郭嘉,殺掉李燕貞的關(guān)鍵,我自己會看著處理,您有閑暇,還是多吃幾盅酒,多陪幾位美人,蠢成這樣,又何必總是丟人現(xiàn)眼?” 晉江藥行中。 楊喜已經(jīng)吃了整整半個時辰的茶了,依舊閉著眼睛,哼著小曲兒,動也不動,仿佛已然到了渾然忘我的境地。 郭旺是個打小兒的生意人,最擅長的就是賠情下話。他七尺高的個頭兒,躬腰站在楊喜身側(cè),整整添過七巡水之后,笑瞇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