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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所以,他是不會把我嫁給你的?!?/br> 郭嘉明白了。她的心其實并沒那么堅決,難的只是甜瓜和李燕貞而已。 “小夏晚,等老子要娶的那日,李燕貞若不答應(yīng),便搶,老子也要把你從這王府中搶出去的?!惫螖嗳坏馈?/br> 黑暗中默了許久,他柔聲道:“明兒一早起,我要入宮伴駕,大約三五天內(nèi)是出不來的,你和甜瓜且歇著,哪都不要去,甜瓜的病,等我出來了自然會替他治的?!?/br> 夏晚猶還樂呵呵的:“放心吧,皇帝可是我的親爺爺呢,等有機(jī)會入宮覲見,我會說動他,讓他命楊喜給甜瓜治病的?!?/br> 因為李燕貞和孔心竹皆是好人,夏晚如今對于皇家,除了太子一府之外,皆是一門心思的熱乎,還以為自己身為孫女,真的能討得皇帝的喜愛呢。 黑暗中郭嘉輕輕嘆了一氣。 李燕貞的身世,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夏晚,徜若說了的話,怕她要告訴李燕貞,而李燕貞那個沖動的性子,要鬧起宮廷□□來,但不說的話,她一門心思的天真,還不知道皇帝的性子,窮極天下,很少有人能對付。 不過,既有他在,她短時間內(nèi)是見不到皇帝的,倒不如,且讓她傻乎乎的樂兩天吧。 東宮。 世子的寢宮之中。 那幅回眸一笑的畫,就在世子李昱霖手中。李昱霖穿著純白色的絲質(zhì)起居服,發(fā)半綰,腳上屐著兩只軟底布鞋,格外舒適的半倚在只養(yǎng)和上,一條長腿遠(yuǎn)遠(yuǎn)的伸了出去。 他望一眼卷軸中的美人,再看一眼面前的女子,忽而冷冷問道:“陸姑娘,這真的是你?” 陸莞莞一襲蹙金牡丹彩碟戲花羅衣,跪于大馬金刀,劈腿而坐的李昱霖腳邊,微微抬眸,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李昱霖輕輕卷起卷軸,柔聲道:“罷了,明兒一早入宮去吧,皇后正等著你呢?!?/br> 這男子果真冷如冰山,也俊如神謫,便不開顏而笑,聽他溫柔又極具魅惑的嗓音,也是一種享受。陸莞莞乍聞之下,還沒明白過來,她不是入東宮,來服侍這樣世子殿下的嗎,為何要入宮? 而此時李昱霖已經(jīng)站了起來:“來人,送陸姑娘入宮?!?/br> “殿下,世子殿下,民女是來服侍您的,您為何要送民女入宮呢?”陸莞莞大為驚慌,還準(zhǔn)備要去抱李昱霖的大腿了。內(nèi)侍們當(dāng)然不會讓她這樣一個民間女子觸到貴人的腿,連拖帶扯帶捂嘴的,就把她給扯走了。 李昱霖垂眸掃了一眼尖叫著,欲要爬向他的陸莞莞,腿輕輕一側(cè),躲開了。 就這樣,趕在皇宮下鑰之前,天真單純,一心以為自己入長安是能夠做世子妃的陸莞莞,轉(zhuǎn)手就被世子李昱霖給送進(jìn)了皇宮,他的祖母,皇后周氏那里。 而陸莞莞的娘陳蓉則隨著郭旺,就住在東宮外,她還以為陸莞莞真的被李昱霖納下,做了世子身邊的嬪妾呢。 重新打開那幅卷軸,面如冰山的世子爺薄唇一抽:“李承籌是個蠢材,你們也是?” 帷幕外面跪著的幾個人,無一不顫顫兢兢。 “當(dāng)初拐人家的女兒也就罷了,見李曇年歸來,居然想要把本宮的奶媽送過去,好毒殺她。如此愚蠢的手段,也好叫謀略?”他再道。 所以,之所以李昱霖一個世子爺,會趕到晉王府,提劍殺那個乳母,是因為那乳母正是他父親,太子李承籌派去準(zhǔn)備要害夏晚和小甜瓜的,殺人滅口的。 雖說皇帝厭惡李燕貞,也從不曾拿李燕貞當(dāng)親兒子看待過,但人要臉樹要皮,東宮利用個乳母去毒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天下人會怎么看? 父親愚蠢到無可救藥,李昱霖便得上趕著,四處替他滅火。 本來李昱霖都要歇息了。身邊內(nèi)侍阿福瞧著他此時容色尚霽,笑道:“送陸莞莞姑娘來的那位叫郭旺的,人稱郭三爺,是郭嘉郭侍郎的三弟,因知曉殿下肖豬,奉了兩只小金豬上來,只求一見?!?/br> 說著,阿福就把兩只小金豬給捧上來了。 一只足有半尺大小,不說小,簡直是巨大無比的兩只金豬,這少說得幾公斤的黃金才能制成。又蠢又俗,但端地是氣派無比,一下子竟把這自幼見慣好東西的世子爺給逗笑了。 再一聽郭旺還是郭嘉那個佞臣的弟弟,便把人給召進(jìn)來了。 這郭旺倒是個高大俊朗的男子,身上也沒多少銅臭氣息。進(jìn)門便跪,禮節(jié)也做的很足。 李昱霖道:“說吧,何事相求?” 郭旺一雙濃眉,在燭光下微顫著,雙手頂著一只約有一尺多寬的檀木匣子,奉到李昱霖面前,道:“殿下是東宮之儲,將來的九五之尊,天子之眼,必然彗極,想草民也沒什么能瞞得過您。草民除了兩只金豬外,再奉上這一箱俗物,再無所求,只求殿下能找到御醫(yī)楊喜,讓他為晉王殿下的女兒,李曇年的兒子郭添治病?!?/br> 他緩緩打開匣子,拇指大的東珠,裝了滿滿一盒,這一盒子,不下萬金之巨,而他不求官不財賞,也不求結(jié)交,只求讓他找楊喜給李曇年的兒子治病。 李昱霖笑了笑,命人送走郭旺,接過那盒東珠看了許久,丟到了榻側(cè)。 分明,李曇年當(dāng)初是郭嘉的妻子,可他弟弟郭旺卻不去求郭嘉,反而來東宮求人,要為李曇年的兒子治病,李昱霖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個從甘州來的meimei有點(diǎn)意思了。 夏晚醒來的時候,門窗俱是關(guān)嚴(yán)實的,但郭嘉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了。 甜瓜穿著單衣就跑出來了,連蹦帶跳鉆進(jìn)了夏晚的被窩兒里:“娘,這地磚踩上去竟是熱的,真舒服。” 入冬了,王府主子們的屋子里自然都是燃著地龍的,地磚擦的油鑒照人,甜瓜一路行來受了很多凍,腳都生瘡了,踩在燙乎乎的地板上格外的舒服。 夏晚試著問道:“昨兒可有人進(jìn)了你的屋子?娘似乎聽著有人在里頭說話。” “沒有,真沒有?!毙√鸸涎劬πΦ膹潖?,人卻是一本正經(jīng):“娘聽見的,怕是我在說夢話吧?!?/br> 顯然,郭嘉跟孩子交待過,自己悄悄摸進(jìn)去的事兒不能告訴任何人,所以甜瓜連夏晚這個娘都瞞著呢。 不過這樣也好,許是父子血緣相親,一路行來,甜瓜與郭嘉簡直形影不離,這樣下去,等某一日真正告訴他郭嘉才是他父親的時候,想必孩子也就能接受了。 第89章 原以為王爺佚失在外的女兒還朝,帝后當(dāng)日就會召見的。誰知每日孔心竹把覲見的折子遞上去,都會給打下來,夏晚不期自己身為皇帝的孫女,到了長安,要想進(jìn)趟宮居然也這般的難。 郭嘉這個寵臣,但自打入宮之后就再沒有回來過,倒是河生來過幾趟,說自家少爺一切安好,雖說太子和朝臣們百般在皇上面前說了他成筐成簍的壞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