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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聽人說,你爹是你爹,你小叔也是你爹,他們夜里一張大炕上滾,沒有倫常?!?/br> 甜瓜這時候氣的兩道眉都直了,但他自來受夏晚的教育,非到逼不得已,不打人,所以依舊穩(wěn)穩(wěn)的坐著。 “混沌初開,乾坤始奠……”甜瓜懶得聽他說這些,便放聲吟傾了起來。 “爛臉?gòu)D人,養(yǎng)的狗雜種……”陳寶也是搖頭晃腦,嘴里越發(fā)開始往外吐惡語了。 孫旭一直很敬重夏晚,聽陳寶居然這樣編著話兒罵夏晚,氣的提起拳頭就準備要揍陳寶。就在這時,監(jiān)正吳傳智進來上課,陳寶才算安靜。 到了下午課休的時候,陳寶因為中午喝的湯多,吃的飯也多,便準備到茅房里去解溺,拉個屎。這時候甜瓜才拉了拉孫旭:“哥哥,替我放個風兒?!?/br> 孫旭也猜甜瓜怕是要收拾陳寶,到了茅房門口,猶還不信瘦瘦的甜瓜能打得過那又胖又壯的陳寶,小聲交付道:“若是打不過,記得喊哥哥進去給你幫忙。” 甜瓜笑了笑,轉(zhuǎn)身進了茅房,不一會兒,只聽里面哎喲一聲尖叫,陳寶吼道:“快來人啦,救命啦,爺要死在這兒啦?!?/br> 他的小廝根兒一聽自家少爺在喊,一把搡開孫旭便沖了進去。 孫旭也跟著追了進去,便見陳寶的腦袋被卡在茅坑上的木板中,他的腦袋太大,卡在里面出不來,臉正朝著污穢,那穢氣是吸了個夠。 根兒大聲叫道:“我的好少爺哎,誰欺的你,怎么把你欺成這樣?” 陳寶腦袋卡在木板里,取都取不出來,嚎的殺豬一樣:“雖沒看見人,可我聽著笑聲了,是郭興的兒子郭添,告訴我奶,打死郭添那個狗娘養(yǎng)的。” 孫旭于茅房里找不到甜瓜,轉(zhuǎn)身跑出茅房,便見監(jiān)正吳傳智負著兩只手,將甜瓜給堵在墻角落里。 也是活該甜瓜倒霉,夫子們的茅房是間小的,就在大茅房的里頭,甜瓜頭一日進書院,沒有觀察好形勢,以為外面沒人了,就放心的揍了陳寶一頓,他雖瘦瘦小小,偶爾生起氣來,力氣比個成年人都大,一拳下去,直接把陳寶就揍進了茅坑,誰知監(jiān)正吳傳智就在里面解溺,將他的惡行,全看在了眼里。 夏晚是傍晚接孩子的時候,單獨叫陳賢旺叫進書房的。 她頭一日當家長,還不知道怎么回事,才一進門,便見吳梅撲了過來,吼道:“蠻婦,快瞧瞧你家孩子干的好事兒?!?/br> 陳寶和甜瓜兩個并排站在角落里,甜瓜臉上干干凈凈,衣服上也是干干凈凈,小臉上一臉的童稚。陳寶臉上呲破了皮,衣服也臟的什么一樣,一看就是叫人打過的,遠遠嗅著,便是一股糞的惡臭之氣,瞧那頭上臟兮兮的,也不知是什么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虎頭鞋其實是在郭嘉手里啊。 第57章 監(jiān)院吳傳智見倆方的家長都到了,遂道:“學生之間有口角是常事,但動手打同學就不對了。郭添在茅房里打了陳寶,把他的腦袋壓進茅坑里,還準備從后面的圍墻上逃脫,正好叫我撞到?!?/br> 吳梅道:“聽聽,聽聽,蠻婦教出來的沒教養(yǎng)的孩子,我要把此事告訴青城縣主,告訴郭六畜,叫他們知道我家寶兒受的委屈?!惫魏凸?,簡直是她頭頂?shù)膬勺?,沒有一句話不帶著。 夏晚走到甜瓜跟前,低聲問道:“是不是陳寶先欺負了你?” 雖說面上裹著頭巾,只有兩只眼睛在外頭,人人都說夏晚有張爛臉,可甜瓜知道揭了頭巾,娘的臉比甘州任何婦人的都好看,但娘不愿意揭頭巾,他也不會說什么,因為他也猜得到娘有苦衷。 他看到夏晚兩只眼睛里雖有慍怒,卻很鎮(zhèn)靜,遂重重點頭。他的娘親,自來都是明事理的,沉著冷靜,自打生來,甜瓜就沒見她怕過什么。 “罵的什么,你倒是說呀,我家寶兒罵啥啦?哦,他就罵你幾句,你就敢打人?”吳梅指指戳戳,手指都快到甜瓜的眼皮子上了。 甜瓜咬了咬牙,終究說不出來,緊抿著唇,一聲不吭。 見甜瓜一聲不吭,吳梅樂了:“看吧,他也說不出來,可見寶兒根本就沒有罵過他,他是故意打我家寶兒的。這樣的孩子,皋蘭書院難道不除名,不讓他滾回家去?” “吳夫人。”夏晚堵在甜瓜前面,聲調(diào)沙甜,不疾不緩:“徜若狗咬了你一口,你是不是也非得學回狗叫,才能證明自己被狗咬過?” 吳梅愣在那兒。 轉(zhuǎn)身對著吳傳智一禮,夏晚再道:“欺人有很多種,夫子您說,于一個孩子來說,有人罵他,辱他,他是忍耐克制,任由對方不停的辱罵,乃至最后動手打人的好,還是一拳揍過去,叫他識個害怕,明白這孩子不好欺負,讓他從此閉嘴的好?!?/br> 吳傳智道:“書院不允許孩子們打架,更何況,我親眼看到郭添同學在茅廁里打陳寶。徜若像別的孩子一樣起點兒口角,彼此推搡一把也就罷了,郭添同學進了茅房,上去給陳寶就是一拳,將陳寶的腦袋打進茅房的蓋板中才罷手,這樣的打法本監(jiān)院還從未見過?!?/br> 夏晚側(cè)眸掃過兒子,甜瓜只覺得后背一陣發(fā)涼。 就在這時,從水鄉(xiāng)鎮(zhèn)折道而返的郭嘉叫金吾衛(wèi)前呼后擁著,進了皋蘭書院。他本和郭蓮不同道,忽而回頭,見郭蓮叫一眾婆子們簇擁著,也跟在自己身后,無奈叫梁清傳話:“梁清,去,送你家縣主回晉王在金城的行府,勿要叫她再跟著我?!?/br> 正說著,郭蓮已經(jīng)趕上來了。 她笑瞇瞇的說道:“哥哥,也是巧了,咱們寶兒就在這一處讀書,他是憑著自己的學識,實打?qū)嵖歼M來的。今兒頭一日上學堂,我這個當娘的沒有好好疼過他,正好今兒來接接他,六畜哥不怪我吧?!?/br> 郭嘉莫名起了些興趣:“就陳雁西家那寶兒?他居然也能讀書?” “哥哥這話說的,他讀的好著呢。”郭蓮笑道。 郭嘉印象中的陳寶是個醬肝色的小胖子,在陳雁西和陳康死后,幾乎成了他大姨母吳梅人生中所有的希望,所以叫吳梅慣的很不成樣子。 相較之下,才見過一面的郭添,瞧著聰明乖巧,靈俐可愛,瞧他早晨背著書袋,似乎也是要去上學的。 郭嘉于是快走了幾步,此時眼看日暮,要是走的快,他還能趕得及接那孩子放學。 北上廳中,吳梅依舊兩眼怒紅,兩個孩子垂著頭,夏晚薄紗輕裹著面,一雙烏墨的眸子轉(zhuǎn)而去看山正陳賢旺:“陳山正,我相信我的孩子無故不會打人,也相信您自會有公斷。” 陳賢旺隨即站了起來,但并未言語。 “除名,這種孩子要不除名,明兒我就把這事兒報到晉王那兒去,叫王爺看看自家的大孫子叫人欺的多可憐?!眳敲芬膊幌映簦悓殐旱哪X袋給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