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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斥行刑的禁軍。 禁軍急忙收緊拶子。 林千梓急促地叫一聲,再次昏過去。 眾女悲聲道:“郡主!” 林千梓再次被涼水潑醒后,看著王亨笑起來。 王亨怒道:“你笑什么?” 林千梓微聲道:“笑你可憐!” 王亨雙拳攥緊,眼神可怕,抬手指著她對禁軍怒道:“郡主如此堅強,你們不必留手,再來!” 林千梓譏諷道:“大人名聲在外……今日嘗試……手段也不過如此。查不出真相,倒對弱女子逼供?!?/br> 她暗示王亨查錯了方向。 王亨霍然起身,道:“本官如何查案,不勞你cao心!你們害了青云,誰也別想好過!郡主身份尊貴,橫豎有人伺候,這雙手不要也罷,留著浪費!” 拶子收緊,林千梓來不及想他這話的意思,便再次疼的暈了過去,眾女悲呼,又瘋狂罵王亨。 王亨喝道:“給她們都上刑!” 于是,牢房里慘叫連天。 林書瓷道:“我招?。?!” 王亨舉手,禁軍停下。 林書瓷道:“我招了,你能放過郡主嗎?” 王亨道:“你跟本官講條件?可笑!” 林書瓷默然,她現(xiàn)在的確沒資格跟他講條件,只盼望他聽了這消息后,能暫緩對郡主的行刑。 她便道:“我們二爺在距此十多里外的陳家莊,莊主叫陳林,二爺就住他家。梁大人到底有沒有被抓,我們不知道,大人不妨派人去瞧瞧。大人一身的本領(lǐng),與我們二爺斗去,何苦拿我們郡主出氣。這件事,郡主并不知曉?!?/br> 王亨道:“本官這就派兵去拿林子明。若有一字虛言,回來唯你是問!不,拿你家郡主開刀!” 說罷對白驍和老仆道:“走!” 又吩咐守護的禁軍,“將她們關(guān)在一起!郡主身份如此尊貴,身邊怎能沒有丫鬟伺候呢。” 禁軍忙道:“屬下遵命?!?/br> 林書瓷急忙道:“大人,我們郡主這手須得上藥……” 王亨道:“給她上藥?那本官還折騰她干嘛?別說外傷藥,就是你們的解毒藥,從今日起也暫停!” 說完,旋風(fēng)般離去。 待那些人離開后,那八個丫鬟一齊瞪著林書瓷,罵:“賤人,你敢出賣二爺?” 林書瓷道:“先看看郡主吧?!?/br> 林千梓被一個丫鬟摟在懷里,已經(jīng)醒來了。 睜開眼,就看見七八張淚臉。 眾女均哽咽道:“郡主……” 林千梓掃視一眼牢房,發(fā)現(xiàn)王亨等人走了,看守的禁軍也退到了走道盡頭的值守處,才輕聲道:“我沒事?!?/br> 林書瓷道:“郡主的手……” 沒有藥,這手恐怕要費了。 林千梓笑道:“沒了手又如何?” 丫鬟們見了心底發(fā)寒,以為她氣瘋了。 一丫鬟用袖子替她輕輕擦拭頭上的汗,哽咽道:“郡主莫難過,二爺一定會來救我們的?!?/br> 林千梓臉上溢出淺淺的笑,輕聲道:“我真沒事!”不但沒事,而且從來沒這么開心過。 王亨越發(fā)怒、越瘋狂,越能證明梁心銘死絕了,那她即便沒了雙手也甘之若飴,是值得的。 經(jīng)歷了這么多,她實在害怕再橫生枝節(jié)。比如梁心銘來個“死里逃生”,那她非得活活氣死! 王亨越瘋狂,對林家也越有利。 他對她都如此殘酷,能放過主謀嗎?這一次,靖康帝若不殺了左相,王亨是不會再替朝廷效命的了。 靖康帝會殺左相嗎? 不會,也不能殺。 首先,是左相輔佐靖康帝登基的。 其次,王亨拿不出證據(jù)證明姜興國背后就是左相主使,左相不會留下這個把柄給人的,如何殺? 王亨這口氣不得出,終究會被逼反。只要他反了,他就有可能跟林家合作,她和他就有機會走到一起。今天他對她的拶指刑,將來會成為牽系他們的紐帶。 林千梓垂眸看向自己的一雙手,昔日蔥白細(xì)嫩的手指,眼下紅腫不堪,她滿眼欣賞和憐惜。 這雙手,她是不指望要了。 丫鬟道:“郡主,沒有藥怎么辦?” 林千梓答非所問道:“什么事都要付出代價?!?/br> 又一丫鬟道:“郡主,林書瓷將二爺藏身的地方交代了?!?/br> 林千梓抬眼看向林書瓷。 林書瓷坦然地迎著她。 林千梓道:“你很機智?!?/br> 林書瓷紅著眼睛道:“婢子若真機智,就不會讓郡主受這等苦楚了。二爺……會怪婢子的!” 林千梓搖頭,對一臉霧水的眾丫鬟道:“趙寅大軍來了,二哥肯定離開了陳家莊,怎敢待在他眼皮底下?書瓷招供,是為了救我,免我受這份苦楚?!?/br> 眾丫鬟這才恍然大悟。 林千梓又輕笑:“說不定,王亨還要吃個虧。” 林子明就算走,也不會毫無布置,王亨若就這么貿(mào)貿(mào)然派人去陳家莊搜查,肯定要吃大虧。 王亨會貿(mào)貿(mào)然派人去搜陳家莊嗎? 他當(dāng)然不會。他也估計林子明跑了,不過搜還是要搜的。于是命白驍將這事告訴趙寅,讓趙寅調(diào)派兵馬,他趁空審問姜興國,審?fù)昃腿リ惣仪f。 議事堂,靈堂布置好了。 話說趙寅為何要逆著王亨的意思,支開他,堅持給梁心銘辦喪事呢?因為他誤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