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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出浴,惠娘幫她束胸,連那皮馬甲也穿上、粘好,應(yīng)付明后日的局面。裝扮完畢,惠娘又將梁心銘的里衣洗了,晾在床后,再出去喚人進來倒水。 梁心銘先吩咐瓔珞去告訴王亨,就說自己睡下了。她不愿出去,免得見了王亨他又不舍離開,再者,她也提醒自己盡量不要在惠娘跟前和王亨秀恩愛。 瓔珞忙答應(yīng),去了東間。 梁心銘去隔壁看望朝云。 朝云應(yīng)該單獨隔開住的,但現(xiàn)在在外面,又不安全,若放在別的屋子,梁心銘不放心,因此就跟著她們一起住。見女兒睡得跟小豬一樣,她忍不住笑了。 再說王亨,惠娘一語中的,他是真不舍得梁心銘。之前案情阻滯,他再情濃,也被諸事纏身給弄得沒心情;現(xiàn)在案情突破了,他心情一松,免不了就想入非非起來,然想到梁心銘熬了一晚上,他又不忍攪擾她。 聽說梁心銘洗完就歇下了,他放心的同時又有些失落,嘀咕道:“都不出來吃宵夜了?” 趙子儀瞅他道:“出來恐怕你就走不了了。” 王亨臉熱,道:“胡說!” 原本他們在等梁心銘的,既等不到,便胡亂吃了些宵夜,便辭別趙子儀,去前邊安歇。 走到院子里,墨云迎上來搖頭擺尾。 他蹲下身,圈住黑狗的腦袋順了順狗毛,低聲囑咐道:“晚上警醒些,生人來了要叫,別只顧玩。” 墨云嗚咽兩聲,也不知聽懂沒有。 王亨就住在前堂議事廳東邊的客房里,可是他躺在床上,思緒紛亂的很,哪里能睡得著。好容易睡著了,立即陷入夢中?,F(xiàn)在是秋季,他卻做了個春夢。 春夢的內(nèi)容,不提也罷。 夢見誰,那不是顯而易見的么。 春夢了無痕! 他卻留下了痕跡。 清晨,他摸著襠下濕膩膩一片,臉都黑了。若這件尷尬的事被伺候的人發(fā)現(xiàn),他威嚴(yán)的臉面何存?他做慣了刑名偵查,熟知做賊心虛的心理,即便“毀尸滅跡”,也要做的理直氣壯,以掩蓋這心虛,方才不會被人懷疑。 他將換下來的中衣卷起來,連同一些廢棄的字紙,都裝進一個包袱里,叫一安過來,嚴(yán)肅吩咐道:“都燒了!” 一安忙道:“是,大人?!?/br> 鑒于大爺嚴(yán)厲的眼神,他都不敢看那些字紙內(nèi)容,更別說那一團不知包裹著什么的布了。 全燒干凈了,才回來。 他接著幫王亨束發(fā)裝扮,看著鏡子里大爺真是豐神如玉,王亨自己卻很不滿意,折騰了好一會,也只能穿官服,就算帶了不止一套官服,然式樣都相同。 忙了一通,等他去后面吃早飯時,梁心銘一見他,立即發(fā)現(xiàn)他眼底帶青,皺眉道:“恩師沒睡好?” 王亨見她兩眼清澈,顯然睡得極好,不由悶悶不樂,含糊道:“睡了一個更次。早上起來的早?!?/br> 梁心銘覺得他閃爍其詞,似乎不愿多說,以為他后來又熬夜加班了,卻不肯告訴自己,暗想今天晚上得盯著他,不能任由他這么熬了,這么熬非熬垮了不可。 飯罷,梁心銘去了東廂。 蘇莫琳和林千梓也剛吃完。 蘇莫琳見林千梓早飯時有些食不知味,問她“可是昨日醉狠了?不如叫廚房做些開胃的湯飲來?!?/br> 林千梓瞅著她笑道:“蘇jiejie,你心里什么都明白,在這跟我裝什么呢?莫不是與梁心銘合謀來算計我?” “本官來告訴你!” 隨著說話聲,梁心銘走進來。 她一改往日的優(yōu)雅謙和,一張臉沉肅如水,橫眉間平添了幾分冷峻,大步走進來。 “告訴什么?”林千梓見她這副態(tài)度,也不肯示弱。 梁心銘掃了她一眼,側(cè)身往旁一讓。 王亨昂然走進來,直入中堂。 蘇莫琳和林千梓都站了起來。 王亨走到堂上,在右邊椅子前一撩官服下擺,轉(zhuǎn)過身來,從容坐了,再放下衣擺。 梁心銘上前,站在他身邊。 趙子儀站到下首。 二女見這陣仗有些凜然。 蘇莫琳心下一轉(zhuǎn),也不多問,就走到另一邊,在下首第二張椅子上坐下,將第一張椅子留給林千梓。 林千梓也只得過去,在第一張椅子上坐了,抬起頭來,臉上沒了笑,審視地打量王亨和梁心銘。 王亨也不寒暄,也不問候,嚴(yán)正地對林千梓道:“有件事,須得麻煩郡主。還望郡主能夠幫忙?!?/br> 林千梓警惕地問:“什么事?” 王亨對梁心銘道:“青云,你來告訴郡主。” 梁心銘道:“是。恩師?!?/br> 她上前一步,對林千梓道:“林子明來了?!?/br> 林千梓一驚,道:“我二哥來了?” 梁心銘道:“真是郡主的二哥嗎?” 林千梓面色一沉,道:“梁心銘,你什么意思?” 梁心銘淡漠道:“本官沒有別的意思。稍后,林子明會來探望郡主,還請郡主不要見他?!?/br> 林千梓道:“為什么?” 梁心銘道:“不為什么?!?/br> 不許你見,你就不得見! 她的眼神堅定,不容置疑。 林千梓看向王亨,譏諷道:“你們不許本郡主見二哥,不安排就是,為何要讓本郡主來拒絕?” 梁心銘認(rèn)真道:“不,不是我們不許你見,是郡主自己不想見??ぶ鞑幌胍娙魏稳?!” 林千梓身為郡主,平日里無數(shù)人奉承,竟不知道有一天被人當(dāng)面脅迫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