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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出宮。 她便誠懇道:“皇宮對皇上來說,就是家;但對臣民來說,威嚴(yán)莊重,不可褻瀆,微臣怕自己留在這,會惶恐得睡不著覺。求皇上體恤微臣!”說完躬身。 靖康帝見她一臉幽怨,還要耐著性子跟自己好說好話,不覺得掃興,反覺得有趣。這個狀元郎,一直溫潤如玉、淡定優(yōu)雅,好像從不會發(fā)急發(fā)怒。他忍不住就想逗弄她,果斷道:“留在皇宮和惹天子生氣,二者選其一!” 梁心銘也果斷道:“微臣留下來!” 靖康帝樂得哈哈大笑,向下一指道:“坐下!” 梁心銘視死如歸地坐下了,便想爭取讓自己死前活得舒服點兒;她舒服了,腦子就精明,說不定能將這一晚順利應(yīng)付過去,明日還能見到宮外的太陽。 她便道:“皇上,天不早了,微臣餓了?;噬弦拆I了吧?不如先用膳,用了晚膳再下,免得傷了皇上龍體?!?/br> 其實是怕餓壞了她的玉體。 靖康帝笑道:“愛卿餓了?好,先用膳?!闭f完吩咐沈海道:“沈海,傳膳!哎呀,朕也有點餓了?!?/br> 沈海忙道:“是,皇上。”顛顛地去傳膳了。 皇上高興,他便高興,至于是吳貴人陪皇上,還是梁縣令陪皇上,在他眼里沒差別。他更高興的是,自己有先見之明,命御膳房隨時待命,才不至于慌亂。他就是憑著這股眼力勁兒,才能得皇上重用。他憑著這眼力,還看出皇上對梁縣令非同一般,梁大人將來前程遠大! 晚膳有個清湯火鍋,燉的是菌子等山珍;還有一條清蒸魚,rou質(zhì)細嫩鮮美,說是從極北之地運來的,沈海很體貼,說皇上晚上熬夜傷神,不能光喝粥。 梁心銘贊他想的周到、用心。 靖康帝笑道:“小海子很早就跟著朕,朕的心思也就他能體貼幾分,其他人總差了一點?!?/br> 沈海感激涕零,眼睛都紅了。 梁心銘敬佩地看了沈公公一眼,伴君如伴虎,能在皇上身邊干這些年,這能力杠杠的,值得她敬佩。 君臣對著熱氣騰騰的火鍋,吃得頭上冒汗;永福宮,吳貴人獨自坐在桌邊,桌上七八個菜,也有火鍋,也是熱氣騰騰的,可她卻覺得冷冰冰的無味。 第314章 皇宮一夜忙 吳慈很想掀了桌子,可是她不敢。若她敢掀了桌子,明日就會傳入皇上耳中,那她這輩子都休想再見到皇上了。她也不敢砸碗碟出氣,平靜地吃了一小碗紫米粥,淡然地讓人撤了飯菜,走去暖閣內(nèi)??匆娍蛔郎纤龑懙淖痔麅骸然噬蟻砜吹摹绞诌^去,就想一把抓了揉爛。忽又想不能揉,揉了皇上來了拿什么給他看呢?自己這心情,現(xiàn)在也靜不下來,想再寫出這樣的字來不可能。 她便忍住了,上炕坐下,小心地拿起字帖擱在一旁,然后命小西研墨,她要繼續(xù)寫字。不為別的,只盼著皇上忽然想起她,來看她,見到她燈下最美的剪影。 因想著皇上也許會來,她就不愿卸妝,然臉上的妝可以不卸,頭上頂著華貴的鳳釵好看是好看,未免顯得太刻意了——大晚上的獨自一人寫字,打扮這么隆重做什么?她想了想,便讓小西幫她卸了大鳳釵,只點綴一兩樣頭飾在間,一副家常隨性的模樣,淡淡的,她見了也自憐。 她心里卻把梁心銘恨得天高海深,輸給宮里的女人她不怨,反正宮里就是這樣;輸給一個男人,她無法不恨。 回想當(dāng)初,她無比感激孟清泉。 王亨也好,趙寅也罷,都在靖康帝面前黯然失色。這個男人就像天神一樣!她愛他,不是愛權(quán)勢榮耀的愛,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刻骨銘心的愛! 她貪念他的懷抱。 她貪念他的笑容。 她貪念他的一切。 相思如跗骨之蛆,啃噬著她的心,只有靖康帝來了才能稍稍將它們逼退;他一走,它們又蜂擁而上來侵蝕她。 她一直寫,一直寫,等候靖康帝和梁心銘下棋結(jié)束,在睡前想起她,猜她是否還在寫字,然后駕臨永福宮探望她。 御書房,君臣已經(jīng)用了晚膳,并沒有接著下棋,而是下炕走動消食。走到隔壁,看見墻上掛的地圖,靖康帝想起梁心銘送上來的地圖和畫,忙找了出來。 他將幾張圖都攤在桌案上,指這指那,問東問西,一半是興趣,想了解潛縣的風(fēng)俗民情;還有一半則是想進一步察看梁心銘為官的能力,和行事的手段。 “愛卿這圖繪的好,”靖康帝由衷贊道,“朕都想去潛縣,看看潛山湖是怎樣的風(fēng)光明媚、魚米之鄉(xiāng)?!?/br> “還是窮,比不上湖州那邊?!绷盒你懙馈?/br> “才兩年,沒那么快?!本缚档蹌袼灰?。 地方官員的奏折,靖康帝批過不知多少,內(nèi)容不是歌功頌德就是陳述各種難題,很枯燥;又不像辭賦文章優(yōu)美,有些文筆差的,還廢話連篇,批奏折是個苦差事。 梁心銘的奏折卻讓他一目了然,不僅直觀明白,且看后令他振奮,覺得和她有天然的君臣默契。 他興致勃勃地問梁心銘各種規(guī)劃。 梁心銘也不再糾結(jié)留宿宮中的問題,好容易有機會跟皇帝近距離接觸,還不趕緊了解情況、增進感情? 君臣縱論古今,靖康帝龍心大悅:同樣是談?wù)?,和梁心銘談就不覺得枯燥疲累,而是趣味無窮。 談得口干了,他們就回到炕上喝茶、下棋。 這一下,就到了深夜子時。 梁心銘道:“皇上,微臣餓了!” 靖康帝正對著棋盤苦思呢——梁心銘棋藝增長很快,他想贏她并不像以前那么容易——聽了這話,愕然抬頭。這一刻,他覺得這個臣子……怎么說呢?他無法表述自己的心情,想笑,又怕她臉皮薄會尷尬,便找理由維護她的臉面,因咳嗽一聲道:“朕也覺著餓了。沈海!” 沈海笑瞇瞇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