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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亨感到輕柔的涼風(fēng)從側(cè)面拂過,身體清涼,心情也清涼,道:“站著不累嗎?坐下,我這還有好一會畫呢。” 梁心銘忙拖過椅子來坐下,看著他畫??戳税胩欤犬嫷妮喞醪斤@現(xiàn),便感到不對:這背景,怎么看著這么眼熟呢?等等,這畫的人是誰? 她問:“恩師這畫的是誰?” 不知不覺,手上停止扇動。 王亨頭也不抬道:“你自己不會看嗎?”一面繼續(xù)作畫,一面又道:“熱,幫我扇扇?!?/br> 梁心銘只得繼續(xù)幫他扇。 第236章 她不是獅子是饕餮 等他畫完大半,她也看出來了:畫的背景就是燒毀的潛縣縣衙,一片廢墟,主要人物就是她,正在廢墟上辦公。 她忙問:“恩師畫這個做什么?” 王亨不作聲,只顧埋頭作畫。 梁心銘只好等他畫完再說。 等畫完,王亨把筆一擱,往椅子里一坐,見她伸長脖子看畫,也不幫他扇了,便奪過扇子幫她扇起來。 梁心銘看著形象逼真的畫面,畫中的她就像個小吏似得,還是個瘦弱狼狽的小吏,哪有一點父母官的風(fēng)采。她追問道:“恩師畫這個做什么?”難道要當(dāng)史料保存? 王亨瞅著她道:“你如此勤勉,卻好比‘錦衣夜行’,外人都不知道。為師要把這副畫送去京城,好叫皇上知曉:新科狀元梁心銘,上任三月差點活活累死!” 梁心銘失聲道:“不行!” 王亨道:“為何不行?” 梁心銘道:“學(xué)生這副樣子……”實在狼狽,雖然能博取同情心,也有損她的威嚴(yán)和形象。 王亨道:“怕丟人?那還把自己弄成這樣?” 梁心銘無奈道:“學(xué)生也不想啊?!?/br> 這鬼地方,交通閉塞,她不過是從潛縣到六安府,再從六安府到徽州府,若在前世開車或者坐火車,頂多一天能跑個來回了,可在這古代,她騎馬騎得差點吐了。 王亨道:“不然你這工夫不是白做了?!币姰嫺赏噶耍憔砹似饋?,打定主意要送回京城給靖康帝看。 梁心銘心想,天地良心,她為百姓辦事的心是真真的,并非圖虛名,用苦rou計也是想多劃拉點賑災(zāi)銀子。不過為長遠(yuǎn)計,犧牲形象能打動皇帝,也算值得。 她便不再阻攔他。 王亨收好了畫,又不滿地看著她道:“你是縣令,怎么能隨便什么人的衣裳都穿呢?這衣服誰的?” 梁心銘道:“趙大哥的?!?/br> 王亨一聽是趙子儀的,不好詆毀,只道:“子儀的身形比你高大許多,他的衣服你穿不合適?!?/br> 要穿也該穿他的。 他便對外叫道:“一安?!?/br> 一安應(yīng)聲跑進(jìn)來。 王亨道:“把我的便服都拿來?!?/br> 一安道:“是,大爺?!?/br> 轉(zhuǎn)身去了,少時抱了一大摞衣服過來,件件光華燦爛、刺繡精美,都擺在榻上。 王亨對梁心銘道:“挑幾件吧?!?/br> 梁心銘也不想穿別人的衣裳,若讓她選擇,她情愿穿王亨的衣裳,況且他的衣裳都很好看。 她便道:“學(xué)生恭敬不如從命?!?/br> 王亨見她絲毫不推辭,頓時笑容滿面,在旁幫她選,建議道:“這件不錯,符合青云的氣質(zhì)。” 梁心銘心里嘀咕:出個差帶這么多衣裳,真是貴公子。她也不客氣,挑了三件,連同腰帶也都拿了。 王亨再叫道:“一安!” 一安又跑進(jìn)來,笑問:“大爺有何吩咐?” 王亨道:“去把城里手藝最好的縫衣工匠找來,把這幾件衣裳按梁大人的身量改合適了。” 一安忙答應(yīng),轉(zhuǎn)身去找人。 梁心銘并無二話,任他安排。 王亨心情更加好了。 兩人重新坐下吃茶說話。 王亨透露道:“為師這次來,帶了三百萬賑災(zāi)款?!?/br> 梁心銘眼睛一亮,腦子高速旋轉(zhuǎn)計算起來:三百萬,她該要多少呢?不管了,先漫天要價,等他們坐地還錢吧。 王亨見她沉吟,問道:“你心里可有個譜?” 梁心銘道:“學(xué)生還要計算一番?!?/br> 王亨見她瘦骨伶伶的,忍不住道:“你能行嗎?不如把東西都拿來,為師幫你算,又快又準(zhǔn)。” 梁心銘忙道:“還是學(xué)生自己來吧?!?/br> 王亨不悅了,都瘦成這樣還逞強,能熬得住嗎? 梁心銘見他臉色不好,解釋道:“這件事恩師不便插手,以免被人詬病,說恩師偏袒學(xué)生。恩師放心,學(xué)生心里有數(shù)?!?/br> 王亨心想,還不是怕你再暈倒。 雖然他很想幫梁心銘,但也知道她說的有道理,自己確實不便插手,便催道:“那你快去準(zhǔn)備了交上來,你好去歇息,剩下的自有為師替你做主?!?/br> 梁心銘道:“是?!彼旄嫱肆恕?/br> 她先回房打了聲招呼,又去了杜家前廳,把湯主簿等人叫來,協(xié)助核算所需開支。 整整忙了一晚,終于將預(yù)算弄出來了。 本來,這東西該她當(dāng)面遞交,可是一想到最后那個總數(shù),她覺得自己還是別露面的好,省得扯皮,倒不如打個悲情牌,借口勞累過度暈倒了,回去睡覺。反正有王亨在,肯定不會讓她吃了虧。再說,她也確實支持不住了,暈倒合情合理?;蛟S看在她勞累的份上,林巡撫手松一松,就能多給她個五萬十萬的,比她在現(xiàn)場杵著不更省事? 于是,她便將預(yù)算交給趙子儀,自己放心睡覺去了。 早飯時,趙子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