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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走,一面想:“笨死了!就這樣子還想代替馨兒呢?!?/br> 照理說,他很不必跟一個小丫頭計(jì)較,可是不知怎的,他看見小蘿就覺得刺心,覺得她偷竊了馨兒的東西。 他想:怎么才能把這小丫頭弄走呢? 辦法他多的是,難就難在不能忤逆父親。 梁心銘笑嘻嘻地看著他們斗嘴,心想:好嘛,這樣吵鬧也挺有趣,吵著吵著就吵出感情來了。哼! 她掙扎著問王亨:“她是……那個誰?” 王亨道:“管她是誰!別理她!” 梁心銘盯著他笑了。 “恩師喜歡她!”她道。 “胡說!為師怎會喜歡一個丫頭片子!”王亨道。 丫頭片子? 林馨兒當(dāng)年可不就是這樣的丫頭片子! 梁心銘仿佛看透了王亨內(nèi)心。 到門口,一安正守候在一輛馬車前,見他們出來,忙上前從思雨手中接過梁心銘,和王亨一起弄上馬車。 王亨見梁心銘醉得厲害,不放心,也要上車。 思雨忙拉住他,道:“大爺,你也喝多了,快回去歇著吧。仔細(xì)吹了風(fēng),頭疼。梁公子由一安送就好?!?/br> 又叮囑一安道:“一安,你要把梁公子送到家。” 一安道:“jiejie放心,一安知道?!?/br> 又向王亨道:“大少爺請放心,有一安伺候梁解元,不會有事的?!?/br> 王亨想,自己身為座師,若親自送弟子回家,外面流言又有得傳了,還是算了,便任由一安趕著車去了。 回到德馨院,他正容叮囑兩丫鬟:“今日之事,一個字不許外傳!明白嗎?若讓我聽見,必不饒你們!” 思雨忙道:“絕不外傳!” 傳出去她也丟臉。 慕晨也道:“是?!?/br> 王亨才放松神情。 然后,思雨和慕晨伺候他梳洗、寬衣后,扶他上炕,讓他小睡一會,他便歪在炕上,斜倚著枕頭,合上雙目。 剛閉眼,與梁心銘縱情飲酒的情景就浮上心頭。 回想梁心銘的醉態(tài)、醉言,他不自覺嘴角含笑。 朦朦朧朧間,外間思雨和慕晨的說話聲傳進(jìn)來。 思雨道:“梁公子出身貧寒,還學(xué)得這樣滿腹詩書,又對結(jié)發(fā)妻子那樣深情,叫人好生欽佩。” 慕晨道:“思雨,你不會真的喜歡上他了吧?他可是說了,他已經(jīng)名草有主了,你別癡心妄想!” 思雨道:“名草有主怎么了?我又沒想嫁給他。我就是喜歡他!偷偷喜歡還不成嗎?” 慕晨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思雨道:“什么何苦!他對妻子一往情深,所以叫我別愛他,是怕我傷心難過,再耽誤了終身。他這么為我,我又不是石頭人,能不感動?我一輩子都忘不掉他了。” 慕晨錯愕地看著她——還能這么理解? 她搖頭嘆息道:“你真不可救藥了!” 思雨道:“你不懂!” 慕晨道:“是,我不懂,你懂!” 思雨見她不贊同自己,忙岔開話題,說起別的事來,“慕晨jiejie,大爺今天好開心呢,笑得那樣!” 慕晨道:“真的。好久沒見大爺這樣笑了?!?/br> 王亨聽了心中一動,他今天的確很開心。 他眼前忽然浮現(xiàn)小蘿的面容,為什么她和梁心銘都長得像馨兒,而他卻厭惡小蘿,親近梁心銘呢? 王亨打了個寒噤,酒意散了大半。 別人說他有斷袖之癖,他可以不在意。 若他真的對梁心銘生了情愫,他還能不在意嗎? “該避避嫌了。”他想。 再說梁心銘,被一安送回梁家。 臨走,一安把一個食盒交給喬老爹。 盒子里是鹿茸等補(bǔ)品。 一安笑道:“梁解元,這是我們大爺讓帶的。叫解元這段日子好好補(bǔ)養(yǎng)身子,來日金榜題名?!?/br> 梁心銘笑道:“學(xué)生謝過恩師?!?/br> 然后在惠娘攙扶下,進(jìn)去了。 回到房里,倒頭就睡。 一覺醒來,她也不起身,閉著眼想之前的事。 今天,她借酒放縱,真的只是為了報復(fù)王亨嗎? 真的只是為了讓他也不好過嗎? 她似乎在玩火! 玩火容易自焚,她和王亨之間的事,應(yīng)該等到會試殿試過后,再慢慢清查清算,在這之前,她必須收斂自己。 “不能再見他了。”她想。 此后,她便全力攻讀,進(jìn)入科舉倒計(jì)時。 苦心攻讀之余,她更加強(qiáng)身體鍛煉。 每日早晚,她都會在院子里慢跑半個時辰。 小朝云也陪著她一起,常用那特有的軟糯童音鼓勵她:“爹爹,慢慢跑!”“爹爹,我陪你!” 跑步結(jié)束,朝云忙拿毛巾為爹爹擦汗。 吃飯的時候,朝云和娘一起幫爹搛菜。 晚上,娘倆在燈下一起陪梁心銘煎熬。 這個家,正全力以赴地迎接梁心銘的大考,梁心銘是否考中,由舉人轉(zhuǎn)為進(jìn)士,都在此一搏。 上元夜,她要帶小朝云出去看花燈。 惠娘不許,怕出意外。 小朝云也懂事地扯謊,說她不愛看燈。 這晚,王亨和好友在長安大街的如意樓賞燈作詩。 洪飛要命人去請梁心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