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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背后,肩胛骨下方鉆出四只蜂翼,布料被骨刺劃破。 林半芙震驚地抬眼望去,畢容綺身后陸續(xù)出現(xiàn)幾名助手打扮的人,除了左深,清一色穿著長款的白色外套……從她踏入研究所的第一天起,就沒有換過衣服! 原來,是用來掩飾翅膀的么…… 林半芙僅僅和人蜂直接接觸過一次,就無比清楚的認識到,那不是她能打贏的怪物。 人類沒有豹的速度鷹的眼睛,屹立于食物鏈頂端,靠的是頭腦。 但人蜂有著不輸人類的邪惡智慧和殘忍本性……好在那種怪物的數(shù)量并不多,遭遇的幾率低于萬分之一。 研究所深處,一雙雙純黑的眼睛和她對視,泛著油亮的蠟質(zhì)冷光。 居然有如此多的人蜂! “你和它們混在一起?” 畢容綺沒有回應她的質(zhì)問,不耐煩地揮揮手:“找個地方把她關起來?!?/br> …… 被關在原先的房間里,一日三餐和傷藥定時從小窗口送進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交流。 林半芙偶爾貼在門板聆聽,也只能捕捉到死一般的寂靜。 畢容綺不見蹤影,所有疑問得不到解答。 唯一能確定的是,從收到無線電信號決定撤離的那一刻起,這里就成了危險的蜂巢。 ……不,或者說那個信號就是誘餌,誘捕落單的人群。 林半芙在長久的死寂里艱難度日,直到某天,聽見了外面?zhèn)鱽砺菪龢D(zhuǎn)動的噪音。 那是直升飛機,哪怕隔著厚重的建筑層,聲音依舊隱約可聞。 他們出去了! 林半芙意識到這點,立刻從床上跳下來,開始破壞門板。 畢容綺從來不關心她,卻不意味著不了解。 那位有著魔鬼般智慧的女學者太清楚孩子能夠在幾秒鐘破壞高科技電子門,所以關押林半芙時用了最簡單的方法。 門閂是三根手腕粗的鋼筋,內(nèi)部連個把手都沒有,杜絕一切越獄可能。 林半芙后退助跑,一腳踹上門板,用了兩個小時,將整扇門卸了下來。 “咣當!” 合金門落地發(fā)出沉重巨響。 即便如此還是無人出現(xiàn),看來他們真出去了。 林半芙在儲物室里找到往生刃,果斷前往地下3層——之前畢容綺說第三層放的是發(fā)電機等設備,為了防止小孩子跑進去,干脆將入口鎖上了。 現(xiàn)在看來,問題就出在那里。 林半芙一拳砸開3層的智能鎖面板,將里面的電線悉數(shù)扯斷,輕而易舉打開入口,走了進去。 整層都是觀察室,隔著透明的落地玻璃,各種維生設備的液晶屏有序跳動,纖塵不染,卻不顯得空曠。 她終于,知道那個不可捉摸的母親在做什么了—— 一個接一個淡金色橢圓巨卵有序排列,仔細數(shù)數(shù),42個,幸存者中的男性正好有這么多。 平均直徑約1.3米,強光從頭頂落下,照亮里面抱膝蜷縮的漆黑人影,表面在有節(jié)奏的鼓動,已經(jīng)瀕臨成熟。 林半芙屏息用刀劃開巨卵,透明無味的稀薄液體立刻涌出,里面的人隨之流出來。 “咳……” 替她包扎過傷口的小正太,半個身體還包裹在卵中,呼吸到空氣的同時蘇醒,使勁鉆出來。 提前破繭而出,導致他的發(fā)育并不完全,后背小小的翅膀非常柔軟。 但他的破殼就像信號,立刻喚醒了其他的卵! “噼啪……” “噼啪……” 如花.苞綻放的輕響頻繁傳來,越來越多的蜂卵裂開,一個個神情迷茫的男人拖著翅膀坐在地上。 很快,濕潤的復眼捕捉到唯一的活人,對林半芙露出感興趣的表情,嘗試著揮動新長出的翅膀。 人蜂,全部都是人蜂! 那種寄生成功率極低的東西,竟然可以被大批量的制造出來! 耳旁,男孩用清澈的聲音問:“jiejie我好餓……可以吃掉你嗎?” 林半芙緩緩抬手,往生刃反射犀利寒光:“個頭還不到我胸口,你想吃誰呢?” 血腥現(xiàn)場與輕松的語氣截然相反。 二十分鐘后。 試圖將新鮮血rou吞噬殆盡的人蜂,沒吃下新生的第一餐,就變成地上不斷流血的尸體。 那些變異的人里,有極少數(shù)還保持了自我意識,痛苦的哀求她來替自己解脫,眼睛充滿恐懼。 還有那個小男孩,一邊哭喊著“jiejie,我好疼,真的好疼啊”,一邊從她手臂上撕咬下一塊rou吞下去…… 林半芙喘息著坐在地上,任由血跡流淌到腳邊。有她的血,也有人蜂的。 復雜的信息將大腦沖擊得一片混亂。 毫無疑問,這些事全部與畢容綺有關,她還是人,為什么要制造人蜂? 歇夠了的林半芙扶墻站起來,突然發(fā)現(xiàn)偌大的觀察室角落,還有一扇暗門。 血跡沿著門縫緩緩流下,那種不自然的形狀才讓她看出端倪。 林半芙腳步虛浮的走過去,推開門,繞過長長的走廊……最終看見了答案。 無菌病房里,躺著一個衰弱的男人。 四十余歲,眼角笑紋很深,能看出是個性格很好的樂天派,只是曾經(jīng)活力四射的卷發(fā)已經(jīng)枯萎黯淡。 林半芙顫抖地開口:“……爸爸?” 父親不是死了嗎? 在建設地下城時被亞蜂襲擊,連尸體都不知所終……對了,不知所蹤! 畢容綺早就知道父親已死,卻將他帶走,用別的方法讓他保持著現(xiàn)在的樣子…… 從這套包含呼吸機和起搏器的維生儀判斷,林冉已經(jīng)腦死亡。 和植物人不同的是,前者還有醒來的可能,腦死亡卻是真正墜入輪回,在醫(yī)院里,醫(yī)生遇到這種情況也只會說一句“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 或者如林冉一般,用昂貴的儀器維持最后丁點活氣,用藥物壓制感染現(xiàn)象……哪怕現(xiàn)在全身腫脹如同泡發(fā)的尸體,也是生物意義上的“活著”。 …… 林半芙不喜歡喝酒,覺得那是軟弱的人逃避現(xiàn)實的東西。 高興了,又接受不了現(xiàn)實,喝點酒助興;悲傷了,不敢面對,喝點酒澆愁。 但她一生只有一次,發(fā)現(xiàn)清醒真的太難了。 那一次,她醉了很久,喝醫(yī)用酒精喝得大腦充血,連路走不穩(wěn),醉醺醺的去迎接那個現(xiàn)實。 呼吸機、起搏器……病房里所有的儀器全部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