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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半芙睜開疲倦的眼睛,“知道就好,既看不起女人,又不敢出去和亞蜂正面拼,你毛病還挺多啊,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去喂蟲子?” “別別別!”苗征拼命擺手,“我就是隨口說說!” 林半芙半夢半醒的靠在墻角:“光說不練有什么意思,跪下唱征服吧?!?/br> 軍官等級共分三階,將官、校官和尉官,象征身份的肩章,依據軍銜高低使用金銀銅三種材料。 林半芙身為準校,肩章上綴的是一顆銀制五角星。雖然是校官中的最低一等,但準校平均年齡將近30,而且均為男性。 放眼過去,如此年輕的軍官唯她一人。 當時的社會環(huán)境對職場女性不算寬松,偏偏在男人為絕對主導的軍部,讓她占盡風頭。輕蔑者有之,嘲笑者有之,但都是剛冒出苗頭就被她摁死。 苗征扛著巨大的壓力,扯嗓子唱了半首征服。 “看你白白去死和保護你是兩回事,別自我感覺良好了。想活著就要一切聽我命令,哪怕前面是火海,我讓你跳也得跳進去,明白嗎?”林半芙這才打斷他,被噪音吵得清醒了一些。 好女不提當年勇,她升職未半而中道崩殂,死了就是死了,不找借口。 苗征被劈頭蓋臉教訓一頓,垂著腦袋點頭:“知道了。” 地下室的空氣混濁悶熱,在氧氣即將耗盡之時,夜幕終于降臨。 林半芙把剩下的咖啡.因含片一股腦塞進嘴里:“亞蜂有歸巢的天性,天一黑就會回到蜂巢睡覺,趁現在出去尋找食物,換個地方避難?!?/br> “走路過去的話,不知道能不能在天亮前走到避難所,我們最好找輛車?!泵缯鞔禍缦灎T,謹慎地開了一點門縫鉆出公寓。 街道上,高樓大廈一片狼藉,絲絲血腥味在半空中浮動,滿地的碎玻璃里混雜著骨頭。 這就是亞蜂襲擊過的慘狀,不見血rou,只留白骨。 林半芙往城中走去,中途路過一家門面被毀的便利店,眼前一亮,立刻進去尋找。 這家便利店招牌燈還亮著,規(guī)模和超市差不多,食品柜分了好幾個,可惜全部被搶空,她好不容易才在上層翻出幾包壓縮餅干。 苗征用超大登山包背著礦泉水,累的氣喘吁吁:“呼、呼呼……我看到了,這兒還有根火腿腸!” “安靜點。”林半芙皺起眉頭甩開他,舉著手電筒走入便利店深處。 盡管前方漆黑一片,她卻感應到里面還有人。 手電筒的光芒發(fā)散,幾乎走到盡頭,才照到那個蹲在角落的男人。 他有著柔軟的黑發(fā),五官線條冷峻,腳邊存著十幾個糖水罐頭,正逐一擰開倒進嘴里。 普通人這么吃甜食估計早就膩死了,他卻習以為常,甚至覺得還不夠。 男人猛地暴露在光源下,眼神從迷茫中一點點清醒:“是……吾王的氣息……” 林半芙啪的擰滅手電筒,沒有出聲。 “吾王?”男人已經察覺到她的存在,飛撲上來,“艾佑讓我們找到您,看來還是我運氣最好,一下子就找到了!” 這個距離,哪怕信息素干擾劑也起不到作用。 殺了這只人蜂,不能讓他滯留在城市里! 林半芙無聲地抽刀,大腦卻開始抽痛。他的名字……是叫亞爾沙嗎?差點被艾佑鏟除,卻因為蜂王失蹤,又重獲自由。 “吾王,您在這里做什么?我們好不容易混進來,卻遇到其他女王指揮蜂群襲擊城市,和艾佑加侍分散了?!眮啝柹臣拥卦谒磉呣D圈。 “……做游戲?!绷职胲胶湍X海里的米雅抗爭失敗,顫抖地打開手電筒,“千燈城本來應該是我的東西,卻被其他蜂王搶先一步,我只好裝成普通人混進來,游戲還沒有結束……所以,你也別給我露餡!” 亞爾沙舔了舔嘴角的糖水:“明白了!偽裝成人類,近距離欣賞一下他們的恐慌好像也不錯……” 林半芙無視他臉上扭曲的笑容:“你的翅膀呢?” 亞爾沙穿著不知從哪里扒下來的立領制服,背后空空蕩蕩,不管怎么看,都是普通的人類青年。 “拔掉了啊?!眮啝柹承Φ美硭斎?,“要進城尋找您,拖著翅膀就沒辦法偽裝成人類了,反正過不了多久,它會重新長出來的?!?/br> 林半芙沉默。 她雖然沒試過,但拔掉翅膀,肯定和拔幾根頭發(fā)的疼痛程度不一樣。 亞爾沙興致勃勃地將罐頭送到她面前:“吾王,我打探到附近有個臨時避難所,您要不要去那里玩?” “還不著急和其他侍從匯合,先去避難所?!绷职胲降皖^喝了半口,覺得甜味恰到好處。 苗征喘著粗氣終于趕過來,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在給林半芙喂糖水,有些摸不清狀況:“這個人是……” 林半芙鎮(zhèn)定地接過玻璃罐,淡淡解釋:“他是我的朋友,知道一個避難所的地址,我們馬上過去?!?/br> “稍等、稍等……讓我喘口氣?!泵缯髦刂氐胤畔碌巧桨?。 林半芙將罐頭汁一飲而盡:“等你一會兒,正好我也要吃點東西?!?/br> 不知道臨時避難所容納了多少人,如果其中有傷患,很難保證兩只人蜂進去后不會被血rou的味道刺激,所以提前吃飽。 亞爾沙用看食物的目光瞥了一眼苗征,將罐頭蓋挨個擰開。 普通住宅多半被摧毀,窗戶玻璃完全無法抵御亞蜂的利爪攻擊,他說的避難所在地下停車場,關閉通道后還算安全。 現在是夜間,停車場為了通風重新打開入口,很容易混進去。 林半芙走了幾十分鐘,捧著橘子罐頭邊走邊吃,最后一瓣橘子塞進嘴里,正好走完停車場的斜下坡道。 “人比想象的要多啊……”林半芙左右看看,在外圍找了個角落坐下。 停車場壁頂的日光燈還亮著,只是光線昏暗,照亮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的避難者。 經歷過白天的暴.亂,幸存者們已經沒有多余精力和新加入的人打招呼,冷冷地看了她幾眼就扭過頭去。 林半芙不以為然,背靠水泥柱閉目養(yǎng)神。 一個少了左腿的中年男人,拄著拐杖走到她面前:“你是從哪里逃過來的?外面現在怎么樣?” “沒看到亞蜂,應該都回到蜂巢了,我才敢出來?!绷职胲奖犻_眼睛,“你不打算趁晚上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嗎?” 獨腿男人苦笑了一下:“哪里還有安全的地方,我一個人也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