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阿媛別的本事沒有，新奇的小點子倒是層出不窮，她做的點心從外觀上就跟別人的不一樣，帶著很明顯的個人風格。

    “這是……兔子？”劉曜捏起了一塊兒糕點，仔細地辨認。

    陸斐很想扶額，但還是克制住了。

    “這是公主閑暇時自己琢磨出來的模具，僅此一家絕無分號?！标戩趁林夹拈_始給自己夫人臉上貼金，“臣今早嘗過了，味道還不錯?！?/br>
    話音剛落，劉曜便送了一口點心入口。

    “陛下……”高內侍這邊還未來得及試毒呢。

    “嗯，酸甜的，果然很提胃口?！眲㈥仔χf道。

    陸斐難以辨別他這話里的真假。既然他這個做夫君的都可以閉著眼說瞎話，那眼前這個做父皇的興許一樣也可以吧。

    劉曜端起茶杯，不動聲色地多喝了一口。實在是太甜了。

    ……

    也許是阿媛的那盤點心起了作用，劉曜的身體開始轉好，僅僅過了兩日便可以正常上朝了，從面色上絲毫不見之前的病容。

    阿媛一邊歡喜一邊自得，抱著陸斐的脖子說道：“看，我的手藝不錯吧！”

    陸斐輕笑一聲，實在不想告訴她為了消滅她那盤點心，陛下到底喝了多少杯茶。

    “是，你很能干?！?/br>
    “那是，我可是大司馬的夫人呢！”阿媛揚起眉毛，得意又快樂。

    陸斐嘴角一揚，這下完全被取悅到了。他低頭親親她的鼻尖，與她一同感受她的興奮。

    或許對于阿媛來說，陸斐給的再多的愛都不能代替屬于父母的那一部分。幸好，她遇上了一個能給他回應的好父親。

    80.前奏

    夜深人靜, 四下昏暗, 唯有關內侯府的書房里還亮著一盞明燈。

    “屬下不負侯爺重托，此次南下終于有了成果?！币坏缆燥@駝背的身影站在書房中間, 他身量不高，臉龐偏瘦，一雙精明的眸子是整張面容里唯一的亮點, “程都督當面向屬下許下承諾，決意追隨侯爺的腳步。”

    “當真？”劉茁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一下子站了起來, “他程南之真的愿意追隨本侯？”

    “確鑿無疑。屬下代侯爺與都督擊掌盟誓, 絕不反悔。”

    劉茁大喜過望，繞過書案，不停地屋子里走來走去, 連聲道：“太好了，太好了, 真是天助我也……”

    “屬下也很吃驚, 幾乎沒有費太多口舌就將程都督說服了, 實在是出乎意料?！卑莸娜苏驹谠?，雖沒有劉茁那般歡喜，但同樣揚起了嘴角。

    劉茁回頭，臉上掛著笑, 他道：“你是有所不知, 當日陛下蟄伏于江南之時, 曾率軍駐扎于揚州的鐵大將軍是程都督的至交好友, 鐵大將軍之死雖查明了兇手，但陛下并未同意當眾處置，以至于后來揚州監(jiān)牢被破，兇手才有了機會逃脫?！?/br>
    “那程南之對義兄之死一直懷有余恨，再加之陛下登基后一直重用陸、衛(wèi)等人，冷落了他，所以才讓他有機會想咱們這邊靠攏。”劉茁嘴角彎了起來。

    瘦子恍然大悟，終于明白了為何自己如此輕而易舉地就說服了程南之，沒想到他是心中早有怨氣未消啊。

    “要我說，陛下也是太過依仗陸、衛(wèi)等人，若不是當日采納了他們的諫言，怎么會給自己埋了個這么大的禍患。”劉茁哼笑一聲，有些得意于自己知曉其中的緣由。

    “說起來，衛(wèi)洪就罷了，陸斐的確是侯爺的絆腳石啊……”矮瘦的謀士一下子凝重了起來，他并沒有資格小看陸斐，事實上他曾經也有幸拜在這位大名鼎鼎的大司馬的麾下，只是后來因為一些事情，他轉而投向了當時的大皇子如今的關內侯。

    “若侯爺要以武取勝，這陸斐是一定要最先除去之人?！?/br>
    劉茁的面色同樣深重了起來，他不是沒有這樣想過，反之，他一直想給陸斐制造一些難題，然卻始終未果。

    “朝政上陛下對他多為倚重，朝臣們也隱隱以他為首，若從此處著手，本侯想做點兒什么并不容易?！?/br>
    謀士微微瞇眼，道：“明面上侯爺奈何不了他，那暗地里呢……聽說他對清陽公主死心塌地，侯爺就沒有想到從公主那里下點兒力氣嗎？”

    “劉媛？本侯與她勢不兩立，早就想讓她死了。”只不過陸家守衛(wèi)森嚴，尤其是出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后，更是牢不可破，這么久了他竟然連一絲機會也沒有窺到。

    “公主生產在即，屬下認為這是絕佳的機會。一方面可以打擊陸斐，另一方面也可以傷到陛下的筋骨，讓他無暇顧忌咱們在南邊的動作?！?/br>
    “你所言不錯，但要對付劉媛，咱們該從何處著手？”劉茁蹙眉，他之前幾次失手，已經讓陸斐加重了警惕了。

    謀士微微沉吟，而后眉峰上挑，一言道出關鍵：“產婆?！?/br>
    長安城里有名的接產的產婆就那幾個，提前買通幾個不成問題。何況清陽公主乃皇室中人，說不得到時候皇上會親自賜人，屆時一樣可以cao作。

    “產婆？”阿媛轉頭看向陸斐，“有什么問題嗎？”

    “聽說女子生產乃九死一生的大事，我不敢將你的性命輕易托付他人，所以特地從外地請了產婆，也就這一兩日就會到長安。”陸斐道。

    阿媛低頭看自己的肚子，抬手覆在上面，她似乎都能感受到里面的小生命在蠢蠢欲動了。

    “沒事，那么多人都挺過來了，我不信就我不行?！彼惺艿搅艘还审w內蓄勢待發(fā)的力量，像是孩子在鼓勵她，給她信心。

    陸斐卻不敢下這樣的賭注，他要把所有可能發(fā)生的情況都考慮進去，無論他是不是多此一舉。

    “別想那么多，這幾日好好待著，其他的就交給我了?！彼鹕碜叩剿砬?，伸手環(huán)住她的腰，這一回僅僅能環(huán)住大半個腰身了。

    阿媛嘆氣：“我都這么胖了……”

    “還是這么美?！彼p笑一聲，在她耳邊落下一吻，如春風過境。

    油嘴滑舌……阿媛微微嘟嘴，臉上的表情是想笑不能笑。

    哎，誰叫她就吃這一套呢？

    不僅是陸斐在為她的生產擔憂，宮里的太后也念叨了起來。說起來，阿媛也是她的孫女，不過就是因為沒有長在她的跟前所以祖孫倆關系并沒有那么親厚。如今因為小皇子的關系，倒是時不時的會見上一兩面，日子長了，也生出了幾分情意來。

    劉曜來太后宮里探望小兒子的時候，太后便趁機說起了此事。

    “清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