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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阿媛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5

分卷閱讀65

    人一生的命運(yùn),輕易泄露出去一件就不得了了。

    “老爺信你,委任于你,自然是因?yàn)槟銚?dān)得起這份兒信任?!睂Omama面無表情的說道,“若你有任何不滿,可以直接與老爺說,我這里一概不傳話。”

    面對孫mama這樣無法用語言打動的人,阿媛縱有千言萬語也難再說出口。

    “是,mama……”她唯有無奈地點(diǎn)頭,如此而已。

    從粗使雜役到老爺?shù)男母寡经h(huán),這樣的跨越速度實(shí)在是令人側(cè)目。原本府里還有幾個和阿媛交好的姐妹,見她擢升得如此之快,后來見她的目光便有所不同了,仿佛她是什么心機(jī)頗深的女子,暗暗潛藏在她們其中,就等著這一飛沖天呢。

    唯獨(dú)小樂很是高興,她特地朝東邊拜了拜,感謝老天爺保佑,她們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當(dāng)差的地點(diǎn)不一樣了,寢屋自然也不一般了。小樂雖然不舍,但還是幫著阿媛搬了東西到新住所,見她一個人住一間屋子,立時羨慕了起來。

    “老爺還需要磨墨的嗎?或者擦桌子的?”小樂拽著阿媛的袖子迫切的問道,“實(shí)在不濟(jì),派我伺候清暉堂的花花草草也行??!”

    阿媛一邊鋪著被子一邊覺得好笑:“你以為這是大好事兒呢?”

    離陸斐越近,她的日子就注定越不好過。不知道別人是不是如此,反正對于她來說,他就像藤蔓一樣,她走到哪兒他便能伸向哪兒,直至死死扼住她的咽喉,讓她不能再反抗。

    “住這么大一間屋子,還不用做粗活,管它前面是什么刀山火海呢,是我我就愿意!”小樂毫無懼色,一揚(yáng)頭,顯現(xiàn)出少女特有的張揚(yáng)風(fēng)采。

    阿媛輕笑,拎著茶壺給她倒水:“你要是想住隨時來,我這屋子你可以隨意進(jìn)出。”

    “真的?“小樂接過茶杯,笑著挑眉。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卑㈡屡踔璞?,淺淺啄了一口。

    小樂放下茶杯,坐到她的面前,趴在桌面上:“我不會來的,我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阿媛挑眉看她,小樂回之以一笑,可愛的臉龐中透出了幾分聰慧。

    ……

    當(dāng)晚,睡在新住所的第一晚,阿媛毫無意外地失眠了。

    自與陸斐重逢以來,她一直在問自己一個問題,她討厭陸斐嗎?

    從北到南,從年少氣盛到寄人籬下,她為何對他如此避之不及呢?

    雙臂枕在腦后,她盯著床頂,像是要把它盯出一個洞來。

    緩緩地閉上眼,她突然覺得有一道呼吸圍繞在她的周圍。她沒有睜開眼,她熟悉這種被注視的感覺。

    “睡里面去?!彼呱锨?,抬手掀開了被子。

    “你怎么來了?”她倉皇地爬起來,面色隱約又帶著宿命般的無奈。

    “你不是知道我會來嗎?!彼磫栆痪洌蛇M(jìn)了她的被窩,她被擠到里面去了。

    “陸斐。”

    “嗯?!彼朴频鼗卮?。

    “陸斐?!?/br>
    “說?!?/br>
    “陸斐……”

    她睜開眼,側(cè)過頭,看著空無一人的床畔。

    月亮幽幽地掛在天邊,月色朦朧又淺薄。

    她掀開被子坐起來,注視著自己剛剛讓出來的一大半的床榻。而那上面,空無一人。

    她不討厭陸斐,她害怕陸斐。

    答案就是這樣。他曾毫無保留的策劃著他們的未來,她卻拍拍屁股離開,甚至不做任何的道別。她受過很多的苦,不止一次進(jìn)了監(jiān)牢,不止一次像貨物一樣被買賣,但這些都不足以讓她痛苦。她唯一不敢正面以對的,是陸斐以前對她的好,而她贈還給他的惡。

    如今,他們似乎是情緣未了,可這尊卑之別、身份之差,再次在他們之間劃出了長長的天塹。

    一位掌管數(shù)萬兵馬的大司馬,一個顛沛流離的婢女……如果陸斐以前還肯給她妾的身份,現(xiàn)在她大概連妾都夠不上了吧?

    “砰——”

    想清楚這些之后,她直挺挺地倒回床上,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但愿陸斐不要饑不擇食,不管是圣上的公主和名門的貴女都好,只要放她一條出路,她一定會交代自己的子子孫孫都給他燒高香。

    想著這些,阿媛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這一睡,便睡過了頭……

    孫mama站在清暉堂的門口,手里的筆一勾,她半個月的工錢沒了。

    阿媛閉著眼,懊悔不迭。

    “進(jìn)去打掃吧,記住不要亂動里面的東西?!睂Omama側(cè)身讓開門口。

    “是?!卑㈡氯讨乃榈穆曇?,拿著抹布和苕帚進(jìn)屋。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并不像她所想的那么難熬,她每日的工作便是打掃清暉堂,然后在陸斐回來的時候端茶送水,偶爾見著他書桌亂了便上前整了一番。這樣過了四五天之后,兩人連話都沒有說上一句,通常是他掃了一眼茶杯她就知道要換茶了,抬手蘸墨的時候她便知道該上前磨墨了,偶爾他起身松松筋骨,她便轉(zhuǎn)頭出門去小廚房端點(diǎn)心。

    阿媛懷疑自己猜錯了,所以那天在山洞里對他下手的人可能不是陸斐,興許是山鬼之類的東西,否則他怎么可以淡定到當(dāng)她完全不存在?

    阿媛在腦海里天馬行空,面上卻分毫不露,見陸斐放下茶杯立馬上前準(zhǔn)備換茶。

    “誠意伯家的兒媳婦昨天夜里暴斃而亡了?!彼麛R下茶杯,隨意的說道。

    阿媛愣了一下,滿腦子里開始搜尋關(guān)于誠意伯的消息……

    他抬頭瞥她,見她一副茫然的神色,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鳳娘?!?/br>
    “是她?”阿媛恍然大悟。

    “嗯。”他掃了一眼她的面部表情,像是要從中找出點(diǎn)兒什么東西來似的。

    “她怎么死的?”阿媛瞪大了眼睛,仿佛鳳娘和那位叫秦郎的人在大司馬府里茍合的場景還發(fā)生在昨天。

    陸斐隨手翻了一頁邸報,道:“對外說是突發(fā)疾病暴斃。”

    “實(shí)則呢?”

    陸斐抬頭看她,阿媛抿唇,知道自己打聽這些似有不妥之處。

    “你之前不是猜到了嗎?做了此等敗壞家族門風(fēng)的事情,其下場不是休棄就是暴斃?!彼恼f道,語氣毫無波瀾。

    阿媛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