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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陸斐,我做錯事了……” 陸斐的表情絲毫未變,他舉著雙手,道:“下來,慢慢說給我聽?!?/br> 阿媛咬唇,似乎是在選擇。 在她短短的十四年的人生里,她最防備和最信任的人竟然是同一個。 做好了選擇,她沒有直接跳到他的懷里去,而是抱著樹干滑下來。顯然,這番動作十分地不優(yōu)雅,下來的時候還順帶刮走了幾片樹皮。 陸斐上前,摘掉她腦袋上的幾片樹葉子,拍了拍她肩膀上的泥土,說道:“無論什么時候,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我都不準你逃避我?!?/br> 阿媛只有呆呆地看著他。 “聽清楚了?”見她沒有點頭,他伸手去扯她的耳朵,動作毫不留情。 “疼疼疼……” “聽清楚了?”他又問。 “別扯了,別扯了,我聽清楚了!”疼痛不已,他又不肯輕易撒手,故而阿媛不得不大聲回答他。 “好,現(xiàn)在咱們再來說你的問題。” 9.私會? 月光躲過云層的遮掩,漸漸明亮了起來。樹林里有小動物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仔細一聽,四周的風都靜止了。 “小心!”陸斐一伸手,剛好撈住絆了一腳差點兒摔倒的阿媛。 “陸斐……”阿媛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慌什么,起來繼續(xù)走?!标戩硨⑺銎饋?,一個跨步向前,拉著她往前走去,“還記得在哪兒嗎?” “記得……”阿媛伸手朝東邊一指,“就在那里?!?/br> 陸斐抬手按住了她發(fā)顫的肩膀,語氣冷冷地道:“他死了最好,否則就憑他對你做的那些,我定然他生不如死。。” 阿媛仰頭看他,見到了他比往日還冷的輪廓。 兩人繼續(xù)朝東邊走,走到了一堆被樹葉子掩蓋起來的土坡前,阿媛咽了咽口水,握緊了陸斐的衣袖:“就在這里……” 當時她和何瘤子糾纏了許久,眼看著就要被他輕薄,情急之下她拔出了頭上的木簪刺向了何瘤子的脖子……鮮血噴出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懵的。 陸斐走下土坡,用腳拂開上面掩人耳目的樹葉子,然后蹲下身用手撥開上面的泥土。 阿媛站在上面,抱著肩膀緩緩蹲下,她有些害怕的問道:“他……他死了嗎?” “不死也被你活埋了?!标戩郴卮?。 “真的死了?”阿媛腳一軟,跌坐在地上,整個看起來倉皇失措,大顆大顆的眼淚在眼底聚集,眼看著就要如瀑布般流瀉下來了。 “你要是敢哭出來,我就真的弄死他?!标戩扯自谠兀ы戳怂谎?。 “哈?”阿媛反應不過來。 陸斐用手掃掉何瘤子臉上的泥土,再將他翻了一個面查看他被阿媛刺中的傷處,道:“可惜了,居然不是死xue?!边@一簪子扎在了脖子后面的肌rou上,或許是阿媛當時太緊張了,才以為自己扎中了他的脖子。 知道還有轉(zhuǎn)機,阿媛三下兩下擦干了眼淚,一路小跑下來,站在陸斐的身后:“他沒死嗎?” 陰差陽錯,阿媛把他拖到這個地方隱藏起來,目的在于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巧合的是這泥巴止住了他流血的傷口,現(xiàn)在傷口已經(jīng)和泥巴一起結(jié)痂了,之所以人還未醒大概是失血昏厥了。 “你簪子呢?”陸斐問。 阿媛道:“我拔走了?!边@種證物,怎么可能留在現(xiàn)場呢。 “拿來?!?/br> “做什么?” “再扎他兩下?!?/br> 雖然是這樣說,但陸斐還是有分寸的,并未對何瘤子的傷情雪上加霜。 只是,后來病愈后的何瘤子無緣無故地摔斷了一條腿,這就成了清水村的謎案了,誰都不知道是怎么發(fā)生的,包括何瘤子自己。 此時,知道何瘤子沒死,阿媛也就松了一口氣,看著陸斐派人將他抬出林子,她扯著他的袖子問:“他會好嗎?”雖然希望這種人趕緊下地獄,可也不想臟了自己的手。 “頸后的傷會好,其他的……別想好?!标戩齿p笑了一聲,笑聲在這樣的夜里,尤為陰寒。 阿媛抿了抿唇,抱著胳膊,這才察覺到了夜里的涼意。 陸斐轉(zhuǎn)身,正想說點兒什么,卻看她一頭亂發(fā)十分扎眼,抬手便將她所有的頭發(fā)往后梳理過去。 “啊……輕點兒啊……”阿媛差點兒被他的大力掀翻在地。 陸斐并沒有放輕力度,他問:“何瘤子今日怎么敢惹上你的?” 阿媛呆楞了一下,垂下頭:“大概……是因為我笨吧?!鄙瞪档貨_上去救別人,卻讓自己淪為了別人的盤中餐。 “你笨我當然知道?!标戩车?,“但這不是他敢對你出手的原因?!?/br> “因為我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嗯?” “別問了,我不想說?!卑㈡屡み^頭不看他,她心里氣悶,既是對那個撂下她就跑的繡珍姑娘,也是對她自己。 陸斐了解阿媛,勝過她的想象。看著她這樣萎靡的樣子,他不再逼她,而是伸手掐住她的后頸:“冷不冷?要不要少爺我背你回去?” “不要?!?/br> “來,上來?!彼嘀具^去,自己半蹲在她的面前。 陸少爺屈尊降貴,阿媛也不敢再推三阻四,只好趴在他的背上,讓他背著走了。 “阿媛?!?/br> “嗯?” “陸家的伙食是不是挺好的?” 阿媛:“……” 陸家這邊,繡珍坐立難安,從晚飯到現(xiàn)在,沒有一刻完全靜止下來。她在屋子里來回踱步,幾乎繞暈了春芽的眼。 “小姐,就寢吧?!贝貉空f。 繡珍把手絹扭成了麻花,心里更是亂成了一團:“我還不困?!?/br> 春芽覺得她行為有些異常,但又不敢明說,只得陪在她身側(cè),看著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兒,繡珍終于把手絹扔開,起身道:“春芽。” “奴婢在呢?!?/br> “陪我出去走走。” “又走?”春芽吃驚。 繡珍沒好氣的說:“不走遠,就在陸家周圍轉(zhuǎn)轉(zhuǎn)?!?/br> “哦,好……”春芽忙不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