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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前世,她和秦勉真沒多少的來往。雖然和今生一樣,秦勉總是和書硯一道出入程家,但她和秦勉始終沒有說過什么話,在二房那邊遇見了,她也只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打句招呼而已,兩人從未有過什么過深的交談。 前一世,他們彼此匆匆擦肩,不過是彼此的一個過客而已。 秦勉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錦書這才發(fā)現(xiàn)她認(rèn)識個人如許年了,卻根本不了解他! 一夜無夢,醒來時窗戶紙已經(jīng)泛白了。錦書用了早飯后,她去了慶余堂,她想驗證那個無稽的想法。 不出意外,秦勉正坐在耳房里和碧煙說什么,卻見錦書來了,他站了起來。 錦書看了一眼碧煙:“碧煙jiejie,我有話要請教秦郎君,請在外面等候?!?/br> 碧煙便退下了。 錦書眼也不眨的看著秦勉,她芳唇輕啟:“秦郎君天生病弱,似乎不是福壽雙全之相。” 秦勉并沒有惱,而是平靜的點頭說:“是啊,大概活不過這個冬天了?!?/br>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同命 秦勉一手輕扶著桌子,他個子高,加上身子微微向前傾,因此略顯得有些駝背。額上微微的布了一層薄薄的汗,秦勉微微的喘息著,心中久久難已平靜,他緩緩的收攏了扶在桌上的手,漸漸的握成了一個拳頭。 從窗戶照射進(jìn)來的陽光正好有幾縷灑在他白皙的臉上,讓錦書看得有些眼暈。 “秦郎君是怎么知道我……我和你一樣呢?” “因為你會治病救人,因為你融入不了這個家,因為你的冷清寂寞,因為你不想再嫁給那個人?!鼻孛愦⒙晜髁诉^來,臉上泛著不大自然的紅暈。 “您身上不舒服嗎?” 秦勉微笑道:“沒事的,我堅持得住。你愿意幫我嗎?” 錦書垂下了眼瞼,腳下鋪著光潔如鏡的青磚,她默默的望著那磚縫的紋路發(fā)呆,她能幫上什么忙,她不知道啊,錦書心中茫然。 “秦郎君,夫人回來了,說請您過去?!北虩煹穆曇魝髁诉M(jìn)來。 秦勉握著的拳頭又松開了,他朝錦書走了過來,走至謹(jǐn)慎身邊,突然伸手溫柔的摸了一下錦書的頭發(fā),低語道:“我等你的答案?!?/br> 錦書愣在了那里,眼睛依舊盯著地磚看,那道影子離她遠(yuǎn)去了。 秦勉邁著平穩(wěn)的步子,他來到了張氏的宴息室。 張氏端坐在椅子上,戴著褐色的臥兔,額前圍著褐色的眉勒,腿上搭著一塊羊毛毯子,雙手護著一個掐絲琺瑯嵌寶的手爐,氣定神閑的坐在那里。 “二郎君,我聽我們家二郎說你不在我們學(xué)堂念書呢?” 秦勉含笑答道:“是,我這樣的懶散讓師父cao心,所幸還是不念了吧?!?/br> 張氏暗想這個外甥讀書只是為了明理,又不讓他真正的做學(xué)問走仕途,書讀得好不好關(guān)系都不大。加上王妃對他的過渡溺愛,也確實沒有她插手的地方,原本還想勸說秦勉一番的,如今卻都收了回去。 張氏微微頷首道:“那好,我知道了。二郎君,我仿佛聽說王妃要給你說親呢?成了親就是大人了啊?!?/br> 秦勉臉色微赧,含笑道:“姨媽已經(jīng)聽說了啊。” 張氏笑道:“我聽你母親提過一句,不知說的是哪戶人家?” 秦勉道:“這事還沒定呢。” 張氏看著這個外甥,都說兒子肖母,但這個外甥長得卻不像她meimei,眉眼間倒有三四分與齊王相似,文也不行,武也不行,身上一股世家弟子的惡習(xí),但這是張氏唯一的外甥,她也厭惡不起來,只求她的書硯別跟著他學(xué)壞了。 “才見你和你四meimei在耳房里說什么話,你別欺負(fù)你meimei啊?!?/br> 秦勉含笑道:“我怎么可能欺負(fù)她呢,心疼都來不及……”秦勉自覺失言,臉上越來越紅了。 張氏卻聽得心驚rou跳的,蹙眉道:“你說的這是什么話?” 秦勉故作輕松道:“姨媽別多想,我隨便說說?!?/br> 在沒有十分把握的情況下,秦勉是不會將自己的情愫告訴別人。 “我還以為你看中了她?!?/br> “我……”秦勉頓了頓方道:“果然瞞不過姨媽的慧眼?!?/br> 竟大方的承認(rèn)了,張氏很是錯愕,錦書不是她跟前養(yǎng)的,她也從未想過程、秦兩家聯(lián)姻,因為她知道秦勉的親事就是他親娘也做不了主,何況她一個當(dāng)姨媽的。 “當(dāng)真如此?!” 秦勉點點頭。 “那你預(yù)備怎么辦?” 秦勉堅定道:“我娶她!” 張氏倒有些意外,還以為秦勉只是對錦書心動而已,沒想到竟然已經(jīng)動了要娶的念頭??墒沁@門親事齊王妃會認(rèn)可嗎?錦書嫁不成成國公世子,嫁給藩王之子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特別是在錦書聲名受損的情況下能有這樣一樁姻緣倒也是她的福氣了。 張氏溫和的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分真心。” “姨媽,我這個人雖然不成器,但看中的事,認(rèn)定的人就從不會改變?!?/br> 張氏心中覺得好笑,心道錦書是個頂漂亮的小姑娘確實招人喜歡,男人看中的不都是一張臉,這事倒也不稀奇了。 這門親事若是齊王妃點頭的話,那么十有八九就定下來了。如今程家?guī)追侩m然還住在一起,可是卻各管各的,她也不想再插手三房的事,也樂得自在。 錦書回到雨花閣,她拿了一本書歪在炕上看,卻怎么也看不進(jìn)去。秦勉的出現(xiàn)打亂了她的安排,他要她幫他,可她如何幫?就連薛太醫(yī)也沒有辦法的話,她還能有什么高明的醫(yī)術(shù)能讓他起死回生? 這件事困擾了錦書好幾天,也因為這事使得她接連幾日都不敢去慶余堂,害怕在那邊遇上秦勉她不知該以何種面目來對他。 轉(zhuǎn)眼已到正月二十,幾處鋪子上的掌柜和幾處莊子上的負(fù)責(zé)人來了。錦書一一見了他們,分別和他們說了話。 鋪子上半年生意平平,田莊上又還沒到耕種的季節(jié)。 錦書翻閱著一大摞各種賬冊,密密麻麻的數(shù)目看得她腦仁疼。她叫來了李貴詢問:“你們莊上不是有個曹京么,他算盤打得好,腦子也很清晰,你把他給我?guī)??!?/br> 李貴應(yīng)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