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等她及笄了，只要等她祖母的服一滿你們就成親。大不了及笄后再圓房也是一樣的?！壁w世恒大駭，連忙請求：“萬萬不可。”

    “怎么不可？”

    “母親，我心里已經(jīng)有別人了，請你成全我們。”林夫人大震，在她看來錦書姿容不差，賢良淑德，有什么配不上她兒子的，不過就是沒個生母，也不是什么大的缺點，福喜郡主一手教養(yǎng)大的，能差到哪里去。

    “你和我說什么？你有別人，是誰？”趙世恒一股腦的說道：“就是她meimei?！?/br>
    “她meimei？她哪個meimei？”林夫人對程家其他姑娘不熟，也記不清那些人長什么樣。

    “就是她的異母meimei，程家的五姑娘?！壁w世恒道。

    “你看中了她meimei？”林夫人只是不信。趙世恒點頭。

    “她那meimei的生母是小妾扶正的，也能配得上你？你是什么身份，難道你不清楚？”林夫人氣得腦仁疼，只覺得兒子又回到了小時候那樣的蠻橫不講理，不懂事。

    “我不管她的出身，再說她如今也是程家三房的嫡女了，為什么就不行？”林夫人朝趙世恒吼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別在我跟前胡鬧了。”

    “娘，往日你最疼我了，什么都肯依我，這次也答應了吧?！?/br>
    “要我答應？她是愿意進來做小嗎？要是自愿為妾我也沒什么說的。我們趙家同時娶她們姐妹兩個也沒什么不行。”

    “我不要程錦書，我只要程錦繡。”趙世恒固執(zhí)起來。林夫人氣得發(fā)抖，伸手就給了趙世恒一耳光，呵斥道：“除非我死了！”趙世恒被母親打了這一巴掌頓時羞愧不已，再也不敢言語，他沉默了，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的鞋子。

    發(fā)了一通火，林夫人覺得心口更加難受，她又躺下，哎喲的叫了兩聲。

    趙世恒心里揪緊，忙與林夫人卻揉心口，幫她順氣。林夫人卻不愿意見到兒子，朝他吼道：“你給我出去，我沒你這樣的好兒子?！壁w世恒不敢違逆，只好退下。

    ..林夫人覺得這事奇怪，兒子怎么和程家的五姑娘勾搭上了，又想到陽氏是小妾，慣有些狐媚本事，不然也不會被扶正，養(yǎng)的女兒肯定也隨她。

    這個錦繡肯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必定是錦繡勾引了兒子。林夫人便叫來了人，讓人去打探這件事。

    同時又想到錦書能與人治病，正好自己病了，不如請她來給自己看病，能有機會朝夕相處，說不定兒子終于發(fā)現(xiàn)了錦書的好能回心轉(zhuǎn)意。

    林夫人決定好了，便吩咐人分頭行事。黃昏時派去打探的人先回了話林夫人的話：“世子上午去了程家，據(jù)說是程家三太太來請的。往日世子和程家五姑娘有書信來往，世子還給五姑娘送過不少的東西，五姑娘也向世子回贈了香袋。扇套之物?！绷址蛉寺牭眯捏@rou跳的，要是兒子自己不說她還被蒙在鼓里。

    那程三太太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請恒兒去程家？恒兒不過去了一趟，回來就和她說了要娶錦繡的話，林夫人料定必定這是陽氏那個小妾從中搗的鬼，這事她定不讓他們?nèi)缭浮?/br>
    放著嫡長女錦書不要，要個偏房扶正的女兒有什么意思。雖然林夫人心里不愿意承認，但她也眼紅夏氏的那筆豐厚的陪嫁，錦書嫁到趙家來自然是要帶過來的。

    看錦書這行事應該能經(jīng)營得很好，不用她費半點心思。那邊派去莊上的人也回來了，告訴了她：“程四姑娘愿意給夫人治病，說明一早就過來?！绷址蛉寺犝f滿意的點頭。

    到了晚上歸省時，林夫人的情緒已經(jīng)緩和許多了，但她又對趙世恒重申：“四丫頭明天要來家給我看病，你給我識相一點。那個小妾所生女，你趁早給我斷了！我還是那句話，你要另娶，除非我死了！”趙世恒再也不敢言。

    第一百二十二章 出診

    錦書收拾了藥箱，帶了流蘇，坐了馬車前往趙家去給林夫人看病。

    其實錦書頂不愿意走這一遭，她不想跨進趙家的大門，但據(jù)說林夫人病得厲害，又差人來請，她也拿定了主意給林夫人看完病就回去，絕不久留。有些人最好是一輩子都不相見才好。

    趙家在新安縣城，從莊上走，行了快兩個時辰才到成國公府。

    流蘇攙了她下車，一個婆子領(lǐng)著倆丫鬟上來迎接她。錦書對那個婆子有些印象，那是林夫人身邊的心腹，人稱蘇大娘子，她男人替林夫人管著兩處莊子，幾處鋪子，她替林夫人管著小庫房，那是林夫人的體己錢。

    蘇大娘子上來與錦書行禮：“程四姑娘來了，我們夫人一早起一直在念叨著您，可算是來了。”

    錦書裝作不認識她一般，微微點頭，沖她道：“請嬤嬤帶我去夫人那里?！?/br>
    “隨老奴來。”蘇大娘子在前面引路，

    她在趙家住了十五年，對這里比程家、夏家都熟悉，林夫人住在吉慶堂，她之前和趙世恒住在吉慶堂后面的天香院，后來她與趙世恒鬧了紛爭，自己搬到了僻靜的寒煙閣居住。

    還是熟悉的院落，連那些花木都沒怎么改變。

    忖度間，她在蘇大娘子的引領(lǐng)下已經(jīng)來到了吉慶堂。

    廊下立著三五個丫鬟，檐下正屋的簾子旁站著一人，長身玉立，著靛青色的錦衣，雙手負于身后。

    蘇大娘子請了錦書上了臺階，接著對趙世恒含笑稟道：“稟世子，程四姑娘來了?！?/br>
    趙世恒點點頭，也不正眼瞧錦書，扭頭替錦書揭了簾子，轉(zhuǎn)臉和錦書道：“母親正等著你，請吧?！?/br>
    錦書沒有做聲，略低了頭便入了內(nèi)。

    趙世恒跟著進了林夫人的內(nèi)室，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一如錦書般冷漠。

    錦書嗅見了熟悉的檀香味兒，這股香氣仿佛把她拉回了前世的記憶里。那時候她每天晨昏定省不敢懈怠，每天進林夫人的內(nèi)室，必定是這熟悉的檀香。

    錦書到了床前，給林夫人福禮。

    林夫人隔著帳子和錦書道：“程丫頭，你終于來了?！?/br>
    錦書恭肅的答道：“聽聞夫人身子欠安，讓我來悄悄，還請夫人露個金面?！?/br>
    當下立馬有丫鬟替林夫人挽起了帳子，錦書也往前靠了，半跪在腳踏上，開了藥箱取了一個小迎枕，替林夫人墊在了腕下，要替她把脈。

    林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