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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噓……我在聽遠處的聲音?!彼娜艘冗^去稍胖了一些,不知道是由于身體的好轉(zhuǎn),還是用藥后的虛浮。 “那你聽到了什么?”向遠低聲問,仿佛小心翼翼不去打擾她的專注。 葉靈忽然神秘一笑,“很多,我聽到了很多,每一個蟲爬過樹葉,還有風(fēng),每一陣風(fēng)的聲音不一樣的,你想問我哪一種,我都能告訴你……” 她那么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漫無邊際的話,向遠聽了一會,她開始懷疑,這個時候的葉靈是否能辨認出她是誰,是否還具備與外界溝通的能力。她嘗試著問,“除了風(fēng),你還能聽到什么,你知道外面都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除了風(fēng),除了風(fēng)……還有什么?”她開始陷入困惑的喃喃自語。 就在向遠暗里嘆了口氣的時候,葉靈像忽然想起來似的說道:“對了,還有人哭,很多人哭……” 向遠慢慢地站了起來,葉靈依舊保持著一開始的坐姿,凝望并不存在的遠方,“這屋子一直很多哭聲……他們都在哭……他們?yōu)槭裁床粊?,向遠?!?/br> 向遠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她嘴里吐出來,微微一震,“他們?你等的是他們,還是他?” 葉靈像個天真的女孩一般微微的笑,“你知道我等他干什么嗎?我等他來,他有話要對我說。” 向遠想起,自己曾聽見葉靈問過葉騫澤幾次的一句話——“你有話要對我說嗎?” 她記得,葉騫澤每次都是沉默。 “你怎么知道他有話要對你說,你又不是他。” “他有的,就算他不知道,我也知道。他從來沒有說過,只不過是忘記了,所以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br> “說不定等到的不是你想要的那個答案呢?” 葉靈終于把視線移向了向遠。 “他要結(jié)婚了你知道嗎?” 葉靈面無表情的注視向遠許久,然后再度看著一片樹蔭的窗外,“他要娶你是吧。” 不知道為什么,向遠對這個精神恍惚的女孩一語中的并不意外,他們說她病了,其實在她自己的那個世界里,她比誰都清醒。 “你恨我嗎,葉靈?!?/br> 窗簾微微掀動,簾側(cè)的葉靈臉上有了光影的浮動,她的話如同囈語,“他不可能會娶我的,如果這樣,娶誰又有什么關(guān)系?不是你,也會是別人。你跟別人有什么不同?” 向遠有瞬間的失神,然而她倉促地笑了一聲之后,說道:“說不定我們都沒有什么不同,區(qū)別只在于至少我得到了?!?/br> 葉靈咯咯的笑,全身在笑聲中發(fā)抖,“得到?過一百年,不,幸運的話只要幾十年,或者更短,我們再說誰得到。” 她的笑一發(fā)不可收拾,像開關(guān)失靈的玩具,向遠靜靜等待她終于累了,笑不動了,然后一切回到原點,她又成了開始那個眼神呆滯,凝神傾聽的模樣。 “真有這么好聽嗎?”向遠問。她忽然困惑,究竟是誰病了?葉靈說:“很久以前他跟我說過,睡不著的時候,就去聽遠處的聲音,聽著聽著,就困了。他不會騙我的……聽,下雨了?!?/br> 向遠看著窗外,依舊是沉悶的陰天。 她慢慢的走出房間,掩上門,楊阿姨在樓梯盡頭等著她,像是在留她吃飯,話說得沒完,向遠朝她笑了笑,走出門口。 門外的天空在最短的時間里忽然暗了下來,一陣狂分卷起,飛沙走石,向遠抬手遮了遮眼,就在這時候,豆大的雨滴打了下來,她盼望了數(shù)天的一場大雨淋漓而至。 第四十五章 婚禮(一) 27歲,向遠嫁給了年少時一同在山月下走過的少年,嫁給了她心中僅有的一個夢。這些年,葉騫澤一次又一次的遠離,一次又一次的重歸,命運好像有一根無形的線在暗自牽引,也許,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走到這一天,只因為他說過,“向遠,我們永遠不分開?!?/br> 這也是她進入江源的第三個春天,當(dāng)時,雨季已過,萬物初生。為了把這個滿意的媳婦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迎進門,葉家挑過了G市最好的酒店,請過了最有口碑的婚慶服務(wù)機構(gòu),然而,最終向遠卻力排眾議,令人大跌眼鏡的把婚禮現(xiàn)場定在了剛剛結(jié)束“三通一平”的溫泉度假山莊施工現(xiàn)場。 是日,那片平整過的土地中央鋪起了連綿的紅毯,早有婚禮籌備人員搭起了容納千人的喜棚,遠遠看過來,一片耀眼的紅。棚內(nèi)的臨時宴會大廳布置得獨辟蹊徑,正前方赫然是山莊的實景效果模型。山林蔥郁,泉水氤氳,溪澗淙淙,成了婚禮天然的背景。近百張宴會圓桌在帳內(nèi)的紅毯上一路擺開,葉家請來了本市最好的酒店大廚和最訓(xùn)練有素的餐飲服務(wù)人員,置身帳內(nèi),很少人敢相信這竟然是一個未成型的度假山莊工地現(xiàn)場。 下午,盛裝的一對新人雙雙立于帳前迎客,周圍人聲喧天,除了江源自己的工作人員,陸續(xù)驅(qū)車前來的還有各路貴賓。葉家派出的喜帖遍及商場上的客戶伙伴、同行對手,更有本地的達官顯貴、各職能機構(gòu)要員。雖說不上每邀必到,但一半是沖著喜事和江源這些年的聲望。一半是對這別出心裁的婚禮存有好奇,那些平時請也請不到的人竟也來了十之八九。葉家以往雖算得上富貴,但并不張揚。這一次的盛況,也算空前。 章粵對向遠說,“你這一招也實在是絕,我說依你平時的精打細算,居然肯下這么大手筆大肆cao辦,看這架勢,多少媒體廣告都換不來這樣的宣傳效果。敢情你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br> 向遠只是笑,“怎么也不能忘記章大小姐為我多方疏通啊,只憑葉家的面子,縱使有廟也請不到那么多神。謝字多說無益,賞臉的話今天就這里多喝兩杯?!?/br> “你向遠結(jié)婚,我還能說什么?不過酒我是戒了?!闭禄浾f。 向遠挑眉“哦”了一聲,看向不遠處正與商場上的朋友寒暄的沈居安,“為他?這是好事?!?/br> 沈居安注意到她二人投過來的視線。含笑走近,“說我什么?” 章粵把手自然無比的伸入他臂彎,巧笑倩兮:“說今天除了新郎,就屬你最帥。” 沈居安笑得無奈而縱容,他夫婦來得早。對新人道過了恭喜,章粵跟向遠多聊了幾句。 “我們還是進去坐吧,向遠他們要招呼的人多?!鄙蚓影怖禄浲镒?,章粵走了幾步又回頭,“葉少,你是好福氣?!?/br> 向遠愣了愣,對著她的背影失笑?!斑@個章粵……”轉(zhuǎn)回身的時候,正好迎上葉騫澤帶笑得眼睛。 他低頭拉起向遠的手、耳語般道:“她說得很對?!?/br> 向遠臉一熱,半側(cè)過臉去,耳際的墜子輕晃,旖旎而溫存,還帶著小小的不知所措。她平時一貫偏好簡潔打扮,算不上十分得漂亮,但覺眉目順眼而已,如今一番稍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