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白齊把人送到正廳就停了下來。 “三哥不在書房?”她來這里,十次里面有九次這人在書房里,是以就算親自跑過來,也難以見到人。 許是聽到聲音,屋內(nèi)跑出一個細(xì)腰豐臀圓臉的丫鬟。 “春景,你問問少爺,我這罰什么時候能過去啊。”白齊見了人,就苦著臉上前,探頭探腦地還想往里頭看。 隔著窗戶,是什么也看不見。 春景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算你運(yùn)氣好,少爺?shù)男那椴诲e?!痹掍h一轉(zhuǎn),人已經(jīng)到了沈若畫面前,笑著福禮:“三姑娘,您又是來看少爺啊?!?/br> 卻是沒有打算把人請進(jìn)去的意思。 沈若畫只作不知,抿唇一笑,從翠影手里接過包袱遞了過去:“這不是天氣涼了嗎?娘新做了件道袍,以便三哥出門見客。” “姨娘的手藝向來是好的,三老爺還夸過呢?!贝壕敖恿诉^來,笑著說道:“累了三姑娘來一趟了,奴婢送送您?!?/br> 這是要趕人了。 沈若畫難掩失望之色。 翠影見了,心有不平,剛要出聲去理論。 那春景已對白齊說道:“還不進(jìn)屋去伺候,難不成讓少爺自己穿衣不成?” 白齊應(yīng)了一聲,人就拋開了。 那包袱還在春景手里。 沈若畫心中一動,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若是衣服不合身,你讓人來說一聲,我再來取。” “姨娘的手藝,哪能不合身。”春景一路把人送到正門。 看著沈若畫漸漸走遠(yuǎn)了,方才回身離開。 沈若畫腳步一頓,轉(zhuǎn)身看去。 翠影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奴婢這就去問問。” 春景進(jìn)了正廳,左拐轉(zhuǎn)過那扇圍屏,隨手把包袱往錦杌上一放,人就到了僅著單衣的沈嘉和面前。 靠墻的矮塌上鋪著一件春衫,微微起了褶皺。 春景笑了起來。 “我們這春秋氣候相仿,這衣衫,少爺也能穿一陣子。不是聽說我們姑娘也給少爺做了新衣嗎?奴婢剛才沒來得及瞅呢。”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那只單獨(dú)包裹的包袱不見了蹤影。 春景立刻看向白齊。 白齊背著手低著頭使勁打量著自己的鞋面,想著這親兄妹就是不同,瞧少爺那寶貝的樣子,他不過就是想要摸一下,跟拔了虎須似的,這一會兒他的手背還疼得厲害,肯定發(fā)紅了,也不知道腫沒有腫。 翠影腳步飛快。 沈若畫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她的臉色難看,嘴里念念有詞。 近了一些,就聽她道:“……三少爺這心是捂不熱的,這些年太太對他多好,吃穿用行哪個不是太太和姑娘再cao心。那邊不過是送了件衣服,這心就全偏過去了。這些年送到那邊的還有少?一件衣服算什么?這就被收買了。” 沈若畫心一沉。 她瞪了翠影一眼,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一路上,都是不言不語的,翠影忐忑不安地想要解釋。 沈若畫理也不理,進(jìn)了院,就直奔后罩房而去。 馮氏早就聽到腳步聲,忙凈了手迎出來。 “娘?!?/br> 沈若畫一眼就看到馮氏擦拭雙手的動作,三分委屈立時變了十分,撲到懷里就哭訴道:“娘,我不想再去三哥那里?!?/br> “胡鬧?!瘪T氏眉頭一皺,把人從身上拉開,目光掃了翠影一眼,帶著沈若畫往屋里走去。 翠影身子一僵。 “守著,老爺來了說一聲?!?/br> 余光看見馮氏進(jìn)了屋,翠影才用力喘了一口氣。 馮氏沒有留在堂屋,而是去了宴息處。 下人們都被遣開。 沈若畫這才說了在外院的事情。 “娘,她真的要回來了嗎?不讓她回來行不行,都這么多年了,再說……又不是生在府里,誰知道她是不是爹的……” 啪的一聲。 沈若畫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向馮氏。 娘打了她?為了那個不知是誰的野種。 馮氏心里是氣的,可看著女兒的樣子,心中又是一軟:“娘知道這府里閑言閑語多了去,世家?這世家也就是表面光鮮好看,內(nèi)里早就不堪入目。可畫姐兒,你記住。沈家三老爺是你的爹,別人侮辱他,你卻是絕對不能的?!?/br> 被人戴了綠帽子,這種事情是哪一個男人能忍的? 馮氏絕不允許在自己的面前有人質(zhì)疑她的男人,哪怕是她最疼愛的女兒。 “打你,是因為你爹。”馮氏心疼地不行:“她是沈家的子嗣,是你爹的女兒,從前也就罷了,現(xiàn)在年紀(jì)到了,總不能由著鄭家把人發(fā)嫁了吧?!?/br> 沈若畫不語,她的臉疼得厲害,更難受地卻是心口。 從小到大,她從未挨過打。 不曾想,這第一個打她的卻是她以為最親近的親娘。 馮氏上前一步,伸手想要去撫摸,沈若畫倒退一步,忽然飛快地跑了出去。 “姑娘?!贝溆翱粗茏叩纳蛉舢?,又回頭去看追出來的馮氏。 馮氏氣急:“還不去追?!?/br> 翠影應(yīng)一聲,拔腿就跑,在正院前面的青石路上停了下來。 沈若畫抱著父親的胳膊,梨花帶雨,嗚咽啜泣,好不悲傷。一旁的沈則言輕聲拍撫著她的后背,低沉的聲音帶著笑意。 “是誰惹爹的畫姐兒不高興了?” 沈若畫幾乎要把實話脫口而出,想到馮氏,眼一閉,哭訴道:“爹,你以后會不會就不喜歡我,喜歡別人了?!?/br> 沈則言微一沉默,道:“不會的?!?/br> 這些年鄭氏隔離了京都,沈則言未嘗不也是隔離了塘棲鎮(zhèn)那個地方,那個女兒至于他是陌生的,沒有感情的,又談何喜歡? 他不喜歡她。 那些暗地里傳著的話即便不入耳,又哪能不起一點漣漪。 十年,水滴都能穿石,何況成了心魔。 “那三哥呢?”沈若畫抬頭,想要一個保證。 沈則言笑了笑,拍了拍沈若畫的額頭,從她身邊走過,道了翠影身邊腳步更是不停,徑直往那正房的西次間走去。 老定遠(yuǎn)候在十年前就上了折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