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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想起唐的話,馬上賠笑臉,“琪琪,你還沒有睡嗎?”問了可也是白問。 她把頭微微的側(cè)過來,我看到她雪白的臉,雪白的下巴,那種微微的蒼白,更顯出她氣質(zhì)的高責(zé),她不說話,我也不說話,隔了很久,她又動了動身體。 我問:“琪琪,你有話與我說嗎?” “有?!彼穑拔液芫脹]有看到你了,也很久沒與你說話了,我想看看你,想與你說幾句話?!?/br> 我當(dāng)然聽得出她話中的諷刺,我有點失望,琪琪竟也不能例外,琪琪原來也是一個女人,縱然她的外表那么高超,一肚子的學(xué)問,原來她也是一個女人,有著女人一切的缺點,我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多多少少有一點。 我說:“我知道你要講些什么。” “是嗎?你辦得到嗎?” “朱明現(xiàn)在非常需要我們的幫助?!蔽艺f。 “我不知道原來你是做慈善事業(yè)的?!?/br> 她的口氣像極了一個人,像唐,到底是表兄妹呢,我驚訝的看著琪琪,怎么到如今我才看清楚她這一面?這是我的錯,我把她估計過高,因此她不得不裝成比別人高的模樣,現(xiàn)在我又逼得她原形畢露,我有內(nèi)疚。 “這樣吧,”我說,“我聽你的話,我不再單獨去找別的女人,好不好?雖然你誤解了我的心意,我避開這種嫌疑就是了,一個訂了婚的男人是不可以有這種自由的?!蔽覑瀽灥恼f。 琪琪看我一眼,臉上并沒有喜悅的神色,她站起來,回自己的房間去了。琪琪永遠(yuǎn)這么冷淡,即使是剛才,她也像在警告一個放肆的孩子,略為說他幾句,好叫他覺悟,她永遠(yuǎn)不吃醋,永遠(yuǎn)不哭訴,男女之間的把戲她不屑玩,就算我悔過認(rèn)錯,她認(rèn)為是理所當(dāng)然的,一副嚴(yán)母的樣子,她不會露一點點的真感情。 我多么希望剛才琪琪可以與我大吵一頓,然后破涕為笑,擁抱我,我多么希望有這一天。 注定我要失望,琪琪不是那種人。 我悶悶的睡了,不知道怎么向朱明解釋才好。這世界上哪個人不是泥菩薩過江,她必需要原諒我。 第二天起床,我與琪僅一起吃早餐,她在看早報,神情鎮(zhèn)靜,好像昨夜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 我說:“我送你上學(xué)去吧?!?/br> “不用,我上午沒課?!彼鸬馈?/br> “那么我自己去了。” “你答應(yīng)過的事,記得要做才好?!?/br> “知道了?!蔽铱此谎?。 琪琪的臉上仍然沒有笑容。我嘆一口氣。 我仍然把車子開到朱明的家去。不是因為我是一個講義氣的人,更不是因為我內(nèi)疚,而是因為我對她尚有留戀。 就是這樣,因為人都是自私的。 朱明站在門口等我。這些日子來,她從來沒提過琪琪。她不過問我如何天天抽出時間來陪她,她不管,她也很自私,她只要我陪她,她就滿足了。我對她真的有這么重要?如果我對她說,我不能再見她了,她會有什么反應(yīng)? 她上車,一邊說:“今天你遲了十分鐘,我?guī)缀跻詾槟阌肋h(yuǎn)不會來了?!?/br> 我轉(zhuǎn)頭看著她,她眸子是澄清的,她在微笑,我只好老老實實地說:“朱明,以后我不再來接你了,你應(yīng)該可以自己上學(xué)了?!?/br> 朱明怔了一怔,并不問“為什么”,她只說:“是” 她沒有哭,沒有激動,她只說“是”。她的反應(yīng)幾乎有點像琪琪那么冷淡。我心里想:我原是個微不足道的人,是我送上門去要替她服務(wù)的,她可沒稀罕過,為她引起我與琪琪間的不愉快,太不值得了,應(yīng)該適可而止。 我們一路上沒有說話,到了她校門口,我說:“再見,朱明,好好保重自己。” 她默默的點頭,下了車。 就是那樣。 我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我永遠(yuǎn)不會像唐那樣,使女孩子為他要生要死,唐有那種魅力,我沒有,我應(yīng)該滿足于現(xiàn)況,我有琪琪應(yīng)當(dāng)知足,我不該叫琪琪不安。 這是一種什么心理?難道我還希望朱明愛上我?不是不是,我希望朱明多多少少表示有點失望。 ——“啊,你不能來了?!钡撬龥]有露出半絲意外。 她抽屜里的注射器……我還沒有弄清楚那是什么事,就是這樣,我半途而廢了,誰也沒有遺憾。真是的。 我仍然回實驗室,東張西望,一個上午才看了一份報紙,中午時分,吃了客三文治,肚子還有點餓,再喝一個湯,不知道朱明中午吃了些什么,她最拿手自暴自棄,什么都不吃。算了,她不是孩子,吃什么關(guān)我什么事,一個人最大的毛病是要做救世主的模樣。 琪琪呢?她中午又吃什么? 她太能照顧自己了。 我終于打了一個電話給琪琪,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她一定是出了門,上學(xué)去了。剛要掛上,琪琪的聲音“喂喂”地傳了過來,我連忙問:“你在哪里?”她說:“剛出門,聽見電話鈴響,于是又折轉(zhuǎn)來聽電話,有什么事?” “你中午吃了什么?”我問。 “到學(xué)校再吃,你不知道我一向不在家吃午飯的?” “我不知道。吃多一點,要保重身體。”我無聊的說。 “好?!辩麋鲯炝穗娫挕?/br> 原來她并不在家做午餐,我這些日子來都不知道。有很多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琪琪的心事也是我不知道的。 下午更沒有存在的價值,沒有人真正的需要我,過去一兩個月來,看著朱明漸漸振作起來,我有種興奮,仿佛我挽救了朱明,現(xiàn)在想來,就算沒有我,她還是會恢復(fù)的,時間可以治愈一切傷口。 回家吧,我想,買菜等琪琪回來,今天我們吃海南雞飯。 我收拾雜物,鎖好抽屜,便出實驗室,走到旋轉(zhuǎn)門一推,便看到朱明站在那里。 我嚇一大跳,以為是眼花看錯了,但是那人的確是朱明,她的長發(fā)垂在腰間,扣著的發(fā)夾不知如何松開了,天氣轉(zhuǎn)暖了許多,但是她還是穿著那件羊毛衫,她怔怔的抬著頭看我們實驗室的窗口。 我揚聲叫她;“朱明?” 她一轉(zhuǎn)頭看見了我,她想走,但是又站住了。 “你來找人?”’我問,“是不是?” 她還是怔怔的看著我,神色又是鈍鈍的,我抓住她搖了搖,“中午吃什么?”我問。她沒有回答。 “你找誰?”我問,“你是找我嗎?” 她點點頭。 我問:“為什么不說話?是不是又吃了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