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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姓花的人救活了。師公沒有想到他能活,更是沒有想到那位救命恩人在幫他治病之中,竟是能輕易地悟到天心蓮環(huán)的心境,亦是讓他從走火入魔的險地中走了出來。 彼時,劉宋的開朝皇帝劉裕開始發(fā)跡。 師公在傷好之后也想著建立自己的勢力,徹底與穆楊所在的天蓮宗劃清界限,他與他的恩人合作在劉宋境內(nèi)鋪開了新的一張網(wǎng)。 那位花姓恩人看著很年輕但是武功奇高,他其實對經(jīng)商并未有太大興趣,只取了一部分紅利藏在了五處墓葬之中以備不時之需。而他答應(yīng)與師公合作,似乎是為了找尋人,但是十多年過去卻一直沒有所得。 后來那位恩人的朋友燕飛破碎虛空了,他從中領(lǐng)悟到了某個線索就匆匆離開,只說人月兩圓必須再入戰(zhàn)神殿。 鮮為人知的江湖秘聞里有四部奇書,與分別為圣門與慈航靜齋所有,也是切實存在的武學(xué)至寶,還有兩本與則是從來沒有人見過。 相傳在遠古之時廣成子去到戰(zhàn)神殿,他學(xué)習(xí)部分后,領(lǐng)悟了天地奧義以甲骨文著寫出。脫胎于,可以說是它的一部分,但是各大門派卻沒有人讀過,更不談神秘難測不在人間的。 人間雖有的傳聞,可是它最為虛無縹緲,聽聞它藏于戰(zhàn)神殿,這座宮殿會自發(fā)地移動位置等待有緣人的出現(xiàn)。 緣分本就莫測,誰都說不清楚它在何時何地能來。那位恩人說再去一次戰(zhàn)神殿,在離開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 這就是過去的全部了,我的師父只告訴了我這些。 不過一百六十多年前所發(fā)生的事、所出的人,必然不會像我說得這樣寡淡,那該是波瀾壯闊、群雄云集,可惜我沒有生在那樣的時代,但也該知足了,起碼我也能沒有遺憾地離開?!?/br> 鄭老頭說完了這些,他就微笑著合起了眼睛,不過多久就沒有了氣息。 云善淵將鄭老頭埋在密庫之側(cè)就離開了徐州。 緣來緣去緣如水,正如她會偶遇鄭長空得知了那段過去。水莫測而無常,一如莫測的戰(zhàn)神殿,那么就靜心等待機緣的出現(xiàn),等待水到渠成。 眼下的日子還要好好過下去。 不過,天下三分的平衡已經(jīng)被打破了。 徐州本是蘭陵王的封地,可是此時斯人已去。 陳國在三月初北伐攻入北齊,五月之際北齊蘭陵王卻被皇帝高緯所殺。時至八月陳國軍隊已然占據(jù)了淮南一帶,高緯將忠臣良將殺得越來越少之后,齊國岌岌可危。 云善淵與鄭老頭在這七個多月里急速趕了不少地方,親眼見證了北齊與陳國之間的格局變化,她也該回到北周楊府,與楊素商議謀算在三國平衡被打破后的天下之爭。 她在回長安之前,繞行向鄴城走一回,因為蘭陵王的墓就在那附近,她想去祭奠一番。 一年半之前,他們在楊敷的墳前匆匆相遇,彼此是敵非友。而她若非被蘭陵王追殺,也不會有躲入空悟寺以及其后的一系列事情發(fā)生。 當(dāng)時,云善淵就知道高長恭活不久了,高長恭曾言死后不知有何人來祭奠。而今她就去祭奠一番,是為了兩人這份短暫的因果,也是因為對這位名將的一份敬意。 北齊朝中敢去祭奠高長恭的人只怕并不多,可是去祭奠高長恭的人卻也不只云善淵一個,但卻都不是北齊之人。 云善淵在從徐州往鄴城的路途中,幾次見到一個少年,偶然聽聞他的口音該是南方來的,比她大兩歲左右,估計十三來歲,但是已經(jīng)有了超出同齡人許多的沉穩(wěn)氣質(zhì)。 這個少年孤身上路,穿著普通,卻是握著一把透著凌冽氣息的刀。雖然兩人途中見到了幾次,也沒有相互認識一番,而他們的路線并非完全重合。 兩人都沒有想到,在八月十五的圓月之夜,他們會在高長恭的墓地前又一次相遇,還都帶著一壇酒,一壇好酒。 第十四章 八月十五的圓月清輝灑在了蘭陵王的墓碑上, 讓那篆刻著名字的石碑越發(fā)透出了一股清冷。 “高長恭一生戎馬,也能稱得上所向披靡, 若是沒有他的存在, 齊國恐怕不能支撐這些年。” 少年言辭懇切不乏稱贊之意,他凝視著墓碑,將手中的酒緩緩倒了半壇在碑前泥土中, “他一點也不像高家人?!?/br> 北齊高家皇族就是一群瘋子極為殘暴與變態(tài),諸如在朝堂之上當(dāng)場烹殺官員就如同家常便飯。高長恭這位北齊宗室被贊一句不像高家人,可以說是極為諷刺但又是對他最高的評價。 云善淵贊同地點頭,高長恭忠君愛國,平時處事低調(diào), 戰(zhàn)時不畏生死,他最大的悲哀就是出生在北齊高家。 她也將手中的半壇酒倒在了高長恭的墓前, 她與高長恭只是匆匆相遇后的爭鋒相對, 但這不妨礙她尊重這位對手。然而,她也早就料到再相見會是在他的墓碑之前,她能做的不過是敬上些許薄酒。 “舉世皆濁其獨清,高長恭不像高家人, 他才會逃不過被效忠了一生的皇帝殺害的結(jié)局,人間總是不許英雄見白頭?!?/br> 云善淵說罷看了一眼當(dāng)空明月, 年年秋月圓, 人事卻難圓。 人活于世間,能夠長留的美好的人與事并不多,有時是相逢已晚, 有時是立場不同,一如鄭老頭,再如高長恭。 高長恭也不知是否想到,他為了北齊一生浴血奮戰(zhàn),可是在這個中秋之夜,來到他墓前祭奠的卻非北齊之人。 “我叫宋缺?!彼稳毕葓蟪隽怂男彰?。 今夜在高長恭的墓前,宋缺似乎沒有理由不認識一番這位同來的祭奠者。更何況一個半月以來,從徐州到鄴城,他已經(jīng)好幾次與這個小姑娘擦肩而過。 陳國伐齊之后,齊國已經(jīng)亂了起來。在如此動蕩亂世之中,一個十多歲的女孩能夠獨自氣定神閑地行路,足以說明她并非常人。宋缺怎么可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云善淵收回了望月的目光,她側(cè)身看向宋缺。此人從南邊來,又是姓宋,而且還用刀,若非同名同姓,他就該是宋閥的少主。 “宋少是來自嶺南宋家?!痹粕茰Y此言并非問句。 宋閥雖然盤踞南方多年,可是在如今的江湖朝堂之中,聽過宋缺之名的人寥寥無幾。宋缺才十三來歲,即便他十年磨一刀,但在江湖上還是籍籍無名之輩。她能夠知道宋缺的名字,是因為接管了鄭老頭手中的情報產(chǎn)業(yè)。 一百六十年前,祁澤逃出天蓮宗后,在劉宋境內(nèi)建立了他自己的商業(yè)情報網(wǎng)絡(luò),當(dāng)年劉宋的疆域覆蓋了如今的陳國,還有北齊、北周的部分土地。 宋閥的勢力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