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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枉死城周邊的祭壇在一陣灼眼的光之后陡然黯淡。 眾餓鬼高高仰起頭望著從那洞口之后透出的天光來,像是失了魂一般怔怔望著,低喃:“界壁破了?”轉(zhuǎn)瞬狂喜至額手稱慶,扯著嗓子歡呼:“大王,界壁破啦??!” 滿天的閃電密織成網(wǎng),像被這般忤逆的行為激怒了,怒不可遏地落下天罰,漫山餓鬼鬼叫著四處亂逃。唐僑扯著饕餮扎手的毛爬到它耳朵旁邊,嗓子喊得破了音,總算把帝君交待的事給它講明白了。 饕餮望望九天之上的雷罰,鼻間嗅到了刺鼻的焦骨味,無數(shù)被雷劈中的餓鬼尸身凌亂。它銅鈴般的大眼驀地一厲,低頭叼著自家小弟往自己背后扔。 “大王你干什么?” 饕餮震怒:“管它勞什子雷罰!本王帶你們?nèi)ト碎g!” “我們?nèi)ト碎g做什么?”剛被他甩上背的餓鬼噗通噗通往下跳,大喊:“界壁破了,法則已破,我們被雷劈死就能重新轉(zhuǎn)世去了!” “大王你快走,別管我們啦!” “出去以后多吃點好的補補!大王您物色個有錢的人家呆著,別老四處亂跑!” “小的們來世再給您做牛做馬!大王您快走!” 饕餮虎目含淚,恨恨甩了甩大腦袋,把眼里的濕意都甩飛了。后蹄重重一蹬,朝著天空被撕裂的大洞飛去。 周圍無數(shù)天雷朝著唐僑所在之處滾滾劈下,都被紙傘擋住了,可紙傘的主人不在身邊,明顯耐不住如此雷罰。每一次雷劈來,都像一錘子狠狠敲在唐僑心臟上,眼前仿佛布有血色,腦袋一陣陣發(fā)暈,連饕餮身上的焦味也越來越重。 熊熊大火隨著狂風(fēng)四處飛竄,整個餓鬼道都是刺眼的火光,但凡天雷所至之處,皆是生靈涂炭。 最后的一眼,是她回頭朝孔孟城所在的東北方向望去,那處的光亮亮得驚人,她隱隱看到帝君的白袍獵獵鼓風(fēng),隱隱朝著這方望了一眼。 又或許什么都沒看到,只是被眼淚模糊了。 * A市半上午。 “你說我這當(dāng)媽的多不容易?。肯肟醋约议|女,還得天天捧著個手機(jī)等她直播?!碧苖ama一手搟著餃子皮,一邊又往直播間掃了一眼,上面“播主還沒上線,請您別處逛逛”的提示老扎心了。 唐爸爸瞥她一眼:“我不也是?等著吧?!?/br> 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這幾天一直下雨,從白天下到晚上,一整天不帶停的。唐mama聽見雨聲就心煩:“你說僑僑到底是怎么了?兩天沒做直播了,手機(jī)也撥不通,我都想跑去她公司問問了?!?/br> 聽到門鈴聲響,唐爸爸愣了一下,小區(qū)物業(yè)做得好,非業(yè)主是進(jìn)不來的,親戚來訪都得先視頻才能拿到門禁卡。 唐爸爸開了門,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門外站著的是自家閨女。全身濕了個透,垂著頭,看不清表情,懷里邊抱著一只臟兮兮的土狗,哼哧哼哧喘著粗氣。 “僑僑,你……”唐爸爸啞了聲,唐mama忙把她往門里拉:“不是說直播三個月嗎,怎么突然回來了?下這么大雨你也不知道躲躲,給家里打個電話就行了,怎么還淋著雨回來了?” 唐mama剛拿著一塊毛巾蓋在她腦袋上,卻見唐僑走到玄關(guān)突然就軟了身子,要不是她手快拉了一把,就要一腦門磕在鞋柜上了。 “僑僑?僑僑你怎么啦?……傻愣著干什么快送醫(yī)院??!” 她懷里抱著的那只臟兮兮的黑狗噗通跳下了地,哼唧了兩聲,好像十分緊張的樣子,湊到唐僑腦袋前拱她臉,被唐mama一巴掌呼開了。 * 連日的大雨一直不停,唐僑戳開一條熱點新聞——“近來各大養(yǎng)殖場部分家畜均大量繁殖,rou蛋類價格大降,十分反常。但大量采樣化驗的結(jié)果顯示,rou蛋類生鮮各項指數(shù)達(dá)標(biāo),對人體并無危害,請消費者安心購買。動物學(xué)家正在研究氣候與家畜繁殖的關(guān)系……” 饕餮跳上病床往唐僑懷里拱,瞥見這條新聞沉思幾秒,解釋說:“這應(yīng)該是餓鬼投胎了,六道中比餓鬼道好過一點的就是畜生道。投成畜生也好,多熬上幾代就能做人了?!?/br> 想起渣滓山那些不知下落的小弟,饕餮無力地嘆了口氣,又哼哧哼哧嚼了兩盒牛rou干。 唐僑望著窗戶上的水紋怔怔出神,餓鬼道所有工作人員都撤離了,只有幾個受了輕傷,她不知道天道是怎么把他們帶回來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抹去他們的記憶的。甚至連每天看她直播的父母,記憶都斷在了孔孟城出事的前一晚,直播間的其他觀眾亦是如此。 工作人員也來醫(yī)院探望過她,說先前的承諾作數(shù),所以場內(nèi)評審都會給她亮綠燈,直接晉級復(fù)活賽。而關(guān)于餓鬼道的事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上面通知下來要取消餓鬼道位面的直播,將會在其他位面中篩選合適的直播位面。 唐僑只關(guān)心現(xiàn)在能不能去仙界,對方卻為難地說官方結(jié)界暫時不能開啟,因為非合理時段開啟是不穩(wěn)定的,容易發(fā)生事故。 唐mama正拿著個果籃挑揀,瞥見女兒郁郁寡歡的神情,嘆了口氣埋怨道:“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了?” 自家閨女打小性子淡,同齡的好友一只手能數(shù)得清。她心思重愛想事,可什么事都能想得開,自我意識又強,遇事習(xí)慣自己拿主意,沒怎么讓他們cao過心。 唐mama這么些年來從來沒見過她這般模樣,跟丟了魂似的,醫(yī)生診斷的是輕微腦震蕩,問她出了什么事也不說。 “媽,我喜歡上了一個人?!?/br> 喜歡上怎么一個人才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唐mama頭個反應(yīng)就是不同意,話到嘴邊了,又舍不得說,起碼不該是現(xiàn)在說。 她不說,唐僑卻沒停:“先前我就知道我們不合適,我倆差距太大了,想方設(shè)法在一起,要么是折騰他,要么是折騰我,怎么想都不合適?!?/br> 要么她拋下親人去仙界,要么帝君費盡心思下界來,可兩人在一起本就應(yīng)該是雙方一起付出的,不能總享受他的遷就,感情也經(jīng)不起如此消耗。更何況他們之間的問題還不止這些,不提前世,只說現(xiàn)在,她能陪他多少年?就算在一起,將來自己垂垂老矣的時候看著他仍舊年輕的臉……唐僑簡直不敢往下想。 可理智永遠(yuǎn)敵不過心。 看到女兒這幅憔悴的樣子,唐mama頭個反應(yīng)就是被渣男欺負(fù)了,跟唐爸爸對視一眼,斟酌著語氣問:“他人品不好?” 唐僑微怔,搖頭。 “那他不喜歡你?” 唐僑又搖搖頭,扯了個笑:“不是。是年齡、身份的差距,好像還有很多別的?!?/br> 她口中的“年齡、身份差距”聽得唐mama手一抖,“跟你……年紀(jì)不般配?” 唐僑扯扯唇,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算是吧。” “咳,大個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