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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那碗飯菜站起身,道:“兒孫自有兒孫福,再看吧,指不定新鮮感過去,你小妹自個也不樂意去了?!?/br> 看著金蔣氏離去,許氏也沒在開口,飯桌上又是寂靜一片。 她低垂著頭,想了許多。 才不過一晚的時間,許氏就驚訝著老家的變化。 這才過多久,房屋修補了不說,家里還添了一頭母牛,兩個小侄子更是上了書塾。雖說家里日子好過了些,對他們來說利肯定是大于弊,可是對于優(yōu)越慣的許氏來說,滋味并不是很好受。 因為相公是個童生,是家里最有出息的人,兩個妯娌也都是指望的他們這一房,平日里相處,雖說沒有太過,可許氏也能感覺到兩個妯娌時不時的討好。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鎮(zhèn)上的生活好了一些,她就有些擔憂老家的人會跟著來拖后腿,這才生出了分家的念頭。 上次的事發(fā)生的太過突然,恐怕老家的人都能感覺得出來,這才對他們這一房感到了生疏。 如果早知如今,當初許氏一定會再多觀望一段時間,也不至于現在弄的上不上下不下。 而至今呂氏帶來的話,許氏并沒有開口去提去問,如果她先開口,不管怎么樣,爹娘都會認為她心有想法,還不如等金老兩口提出來,到時候在根據他們的話,慢慢做決定。 雖然上午帶話的人并沒有說要用多少銀子來贖回楊香寒,許氏也不清楚金蔣氏手中到底有多少家底,可施家是什么人?是鎮(zhèn)上排的名號的富貴人家,想要再這樣的人家里面去贖回一人,應該不易。 再來了,老家人像是突然做的這個決定,怕是在施府得到了什么消息。 要知道,之前楊香寒帶回來的消息都清楚她在施府過的并不差,而現在金蔣氏突然向要贖人,怕是楊香寒在施府出了什么差錯,所以,許氏根本就不急切。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想要在施家將楊香寒帶回來,就算有銀子也不見得有希望,那樣的人家又怎么會缺那么一點的銀子。 而現在對于許氏來說,最急切的是要將金蔣氏的心在籠絡過來,還有的便是將老家的家底給摸個清。 呂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本想拉一個戰(zhàn)友,卻不想來了頭狼。 村里的空氣好,環(huán)境也很優(yōu)美,可對于住慣鎮(zhèn)上的一家子來說,卻有些煎熬。 永嘉永利更是以讀書為由,不想踏出去一步,村子里面都是土路,只要一出門,衣角上定會沾上一些泥土。要不就是碰到村子里面的野孩子,玩的渾身是泥的那種,看的兩兄弟臉頓時就變了色,想也不想就專進了屋,閉門不出。 許氏看著也心疼,卻還是絲毫不提起會鎮(zhèn)上的打算。 當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后,金啟雙頭一個受不了。 他從小就在農家長大,自然不會不適應。只是在外面結交廣,突然處在這么個狹小的地方,難免心中有些憋屈。 好在,就在金啟雙快要收不住時,金蔣氏再次召集全家人商討了起來。 金蕓更是第二次從爐房內被叫了出來。 已經第七次的折疊鍛打,而她給自己的目標是八次,也就是說在最關鍵的時刻被打斷,可想而知,金蕓是黑著一張臉進得堂屋。 經過七次的折疊鍛打,圓球大的生鐵現在不過兩個拳頭的大小,里面的雜質經過不斷的捶打,漸漸排了出來,生鐵的顏色也不復灰塵更加的明亮起來。 沒有使用一點的異能,光用她的一雙手,她身上的力氣,就將雜鐵變?yōu)槿缃癫馁|不錯的鐵塊。 金蕓比起其他人有一個非常大的優(yōu)勢,她雖然沒有使用異能,卻能去感受生鐵中的雜質,這正是如此,她才能將生鐵里面的摻雜的雜質如此之快的排出去。 折疊鍛打主要就是排除雜質,既然金蕓能掌握,她便也不在這上面再下功夫,便給自個定了個八次的折疊鍛打,八次之后,便又是下一個階段。 在爐房的時間待得越久,越是動作嫻熟,猶如魚得水般,所以她真得不想在時間浪費在這個上面。 而這時,金老爺子開口了,他的第一句話讓大家不由面面相覷。 “當年四郎為何會被充軍!” 如一滴水滴入熱油中,在心中炸裂。 沒有人開口,內疚的、心虛的還有不以為然的。 “那時候家里拿不出銀子,所以……”呂氏輕輕道。 “金家兒郎可是四人,你們可還知當年四郎多大?”金老爺子再次問道,語氣中并沒有威嚴,卻再次讓人一怔。 沒錯,金家兒郎可是四人,當年金家被指派一個名額,并不是指定的金啟全一人。 金啟全那是只有十五歲,還是一個剛剛定下親的半大小伙子,就這么一個小伙子被派去充軍,面對殺戮的戰(zhàn)場,可想而知能平安回來的幾率有多小。 大朗的愧疚,二郎的默默無聲還有三郎的心緒不寧。 金老爺子知道,將這話說開,三個兒子定會是什么樣的心情,可他沒有其他辦法,唯獨將以前劃傷的傷口再次割開,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及時的清醒過來。 其他人也許并不明白,許氏卻恍然大悟,她趕緊道:“爹,當年四弟可是自個跑出去的。” 沒錯,充軍有多大的危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金家拿不出銀子,只能交出一人,就在大家萬分為難之際,金啟全沒有留下一字一句,偷偷一人跑去報名參軍而去。 可是。 “那他這般做是為了誰?”金老爺子痛心說道。 是啊,他這么做是為誰?賭上了性命去到那個地獄般的戰(zhàn)場是為了誰? 為了他的三個哥哥! 大朗二郎成了家,也有了不大的孩子,三郎更是馬上就要成親。在這些人之中,最不該去的便是他,十五歲的小伙子,面對精壯的敵人,還怎么去對抗,說不定拿刀都拿不穩(wěn)。 三個妯娌頓時對望一眼,老爺子再說下去,這件事怕真的無力挽回了。 “為何不說話?”金老爺子望著眾人,眼中充滿了悲涼。 “爹,您別說了。”金啟武首先支持不住,他本就是個軟耳根的人,說的現在是燥紅了臉。 “你們不是覺得我老糊涂嗎?為了楊香寒一個外人,居然愿意付出如此之大的代價?!苯鹄蠣斪游⑽u著頭,繼續(xù)說道。 “爹,我們也不是不愿意幫,如果真是,在第一次的時候,我們也就阻攔您了?!比齻€妯娌互相使著眼色,舒氏是學聰明了,干脆閉嘴不言,呂氏想說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說,沒法子,只能許氏開口。 她接著道:“香寒雖然與四弟定下親,雖然沒有嫁過來,我們也把她當做親人,可這一次兩次的,到底會寒了我們的心。” “寒心,寒心的是我!”金老爺子驀地拔高語調,他道:“我和你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