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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爺子很鄭重的拿起,細(xì)細(xì)打量。松弛的臉上越來越激動,顫抖的雙手卻牢牢握住。 “祖父,是精鐵嗎?”永新急忙問道。 “不是。”金老爺子搖頭,眼睛帶著回憶和欣喜:“達(dá)不到精鐵的地步,卻是塊中等精品?!?/br> 永新也沒遺憾,他沒有如此激動過,不敢搶過祖父手中的生鐵,卻抱著永革晃蕩幾下:“永革真是個福星,你是從哪找來的?” 金蔣氏有些不明,接連問道:“這是鐵?很值錢嗎?” 將永革單手抱起,又摸了摸雙眼冒光的永華,永新咧著嘴說道:“祖母,這塊生鐵如果賣出去怕最少不低于十兩銀子?!?/br> 話一說,都不敢相信這么小小一塊,居然能值十兩銀子, 而金蕓卻有些遺憾,她還以為能達(dá)到上等,卻不想是中等,看來她的異能還是不夠厲害。 “那能替爹爹還債嗎?”一句童聲,卻讓金啟武不由紅潤了眼眶。 第三十四章 野兔 永革還小,他不懂得什么是欠債,卻深深記住了那日的恐懼。 所以當(dāng)知道手里的石頭能賣錢,他第一想到的就是還債,他認(rèn)為只有還債了,那些壞人就不會上門,娘就不會那么兇的打罵爹爹,也不會這么多日來對他不管不問。 永革很平常的一句,卻濕潤了金啟武的眼,驚醒了封閉自己的舒氏。 舒氏僵硬的轉(zhuǎn)向兩個愛兒,終于受不住抱著他們嚎啕大哭。 金啟武想要移步過去,卻被母親攔住。 “讓她哭吧,哭出來就好了。”金蔣氏說道。 舒氏一哭,帶著兩個小的也張嘴嚎啕,永革哭喊道:“賣了銀子,娘你別生氣了,永革怕?!?/br> “娘在,永革永華不怕,娘不生氣了。”舒氏哽咽安撫,哭紅的雙眼望著坐在桌上的金葉,充滿了內(nèi)疚。 她想起了那日的話,她做娘親的人居然讓自己的孩子去跪求別人。 金葉當(dāng)時是有多害怕,可她卻自顧自己的傷心,卻遺忘了她的孩子。 坐在那里的金葉面上無動于衷,對于娘的內(nèi)疚她視而不見,心里怎會不怨恨,恨沒用的爹、偏心的娘以及奪走一切關(guān)注的兩個弟弟。 “老天有眼,不管遇到多大的塏都讓我們金家安然度過?!苯鹗Y氏雙手合掌,抬頭王天不斷的鞠躬。 呂氏卻有些急,看著好不容易停下哭喊的人,她連忙問道:“永革,快跟伯娘說說,東西你從哪里撿來的?” 這么小塊就值十兩銀子,那如果在多上幾塊,豈不發(fā)財了。 “是弟弟送給我的。”永革嚷嚷。 別看淚水來流淌在臉頰,永革墨澈眼眸卻是充滿了欣喜,能和弟弟一起依靠在娘柔軟的懷里,他感覺安全多了。 眾人視線移轉(zhuǎn)到永華身上,他轉(zhuǎn)動眼珠,抿著嘴唇。 半響,才小聲開口:“我是和壯壯弟弟交換的,我是用小花石換了弟弟的這塊……嗯,鐵。” 視線再次不約而同的轉(zhuǎn)移,可惜,主人公壯壯已經(jīng)安然睡在了小莫氏懷里,小嘴呼呼的還在打著小鼾。 才這么大的孩子,哪能知道鐵的來處。 “行了,撿來的不義之財雖然能讓我們家渡過難關(guān),可以后的日子還得靠我們自身?!苯鹄蠣斪影l(fā)話:“金啟武,我不求你大富大貴,只要你覺得你能對得起你媳婦、你的孩子,就給我活的堂堂正正?!?/br> “我會的?!苯饐⑽溥B連保證,說完就看向媳婦,哪怕她給自己一個眼神都好。 可舒氏依舊沒有給他一個回應(yīng)。 “永新,你有門路,明日就去鎮(zhèn)上賣掉?!苯鹄蠣斪与p手撫摸,心中有些不舍,鐵礦上的銀光是他熟悉的亮光,就像多日未見的老友,他第一眼就能認(rèn)出。 可惜,天下無不散宴席,他終究不能將它留下。 金老爺子暗自嘆氣,不知道在他有生之年還能不能見到一塊中等精鐵,還能不能擁有一塊。 永新哪有不答應(yīng),對于自己丟失那塊生鐵的失落早就遺忘在腦后。 …… 這一夜,金家上下除了壯壯沒有一個人睡得安穩(wěn)。 多日來的提心吊膽,變成了欣喜若狂。 就連金蕓也是時不時翻轉(zhuǎn)身子,沒法真正讓入夢。 晨曦透過黎明的天空,喚醒了沉睡的大地,又是新的一天。 眼下還是灰灰一片的金蕓,在陽光照射進(jìn)來的那一霎,就睜開了雙眼。 因為這一次,她同樣打算跟著永新去鎮(zhèn)上。 一直聽說過碼頭的繁華,金蕓早有去看一看的意思。 打開房門走出去。 正巧,又碰上了開房門的金啟武。 只見他稍愣神,便僵硬的扯著嘴角,想給她一個笑容。 金蕓看了眼,面無表情,轉(zhuǎn)身離開。 金蕓不知道,她的行為帶給金啟武多大的失落。 低聳著肩,金啟武自我嘲諷,瞧吧,連最心善的小妹都無法原諒自己。 他完全忘記,心善的小妹在幾天前就給他捅了個大簍子。 而他也不知道,撞過頭的小妹看誰都是一臉的面無表情,只是金啟武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 再次提出跟隨的金蕓,沒有多大爭議也便同意了。 畢竟上次金蕓也都平安回來,雖然最后還是花了兩文錢坐了馬車。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金蔣氏的偏心。 到底是自己親閨女,這個年紀(jì)還能出去走走,等成了親,婆家的日子好不好不說,那也是只能每次熬在家里根本沒有空閑出門一趟。 金家兩老都同意,金啟武心里就算不愿他也不敢說。 只是在去鎮(zhèn)子的一路上,就是盯著金蕓,想著到時候小妹堅持不住,又得浪費(fèi)錢來坐車。 金啟武摸了把頭上滴下的汗珠,誰知道,小妹還精神奕奕,自個快要堅持不住。 兩腿像是灌了鉛,邁上一步都得用上全身的力氣。 他扶著樹干,粗聲喘氣。 “二叔,不如咱們休息下吧?!庇佬乱矝]覺得有多累,看著二叔的樣子卻不得不提議。 金啟武實在堅持不住,直接坐在地上靠著樹干歇息。 他坐下不動,其他兩人自然不能不顧向前。 現(xiàn)在金蕓等人是在一條小道上,順著往下就是一條平整的官道。 官道上平日不走行人,都是飛馳而過的快馬。 金蕓也不樂意干站著等,便圍著周圍漫步打量。 “小姑,你別走太遠(yuǎn)。”永新不放心喊了一聲。 金蕓搖手表示知道,繼續(xù)向上而行。 這是一個陡坡,地面雜草叢生,每一株顯示著它的生命力,堅韌向上。 而金蕓毫不留情的一腳踩過。 陡坡的幅度不大,寬度卻不短,她像是踏青般,慢慢邁著步子。 也就在這時,前面不遠(yuǎn)的雜草叢中微微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