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5
人這么多年來樣貌居然沒半點(diǎn)變化,只覺得無比敬畏,“竹音,洛竹音。 鏡月那日遇到的女子,那個抽去他紗巾的女子,她說她叫洛竹音。他忽然覺得眼睛刺痛,只得無奈地揉了揉。 “李水本買了藥,打算害死小姑的,李水死了本就是他的報(bào)應(yīng)和我無關(guān)的對不對……” 鏡月聽到這話忽然變了語氣,“你若是敢害她,地獄里熬成人干也投不進(jìn)畜生道!” 江氏腿一軟跪坐在地上,“我哪敢!可事到如今,洛馥是活不過幾日的,若沒了小姑,我自然容易把李水的尸體弄出來和洛馥的一并埋了,可那丫頭一直看我不順眼,死命要挑揀我錯處要我死,沒了她大哥,我必是一日也容不下的,要我如何不殺她……” “賤人住嘴!” 江氏聽聞一驚,不知鏡月為何如此動怒。 “你自己的罪孽且去自己熬,免不了是造化,免得了是功德,如此妄動殺孽,倒看哪里還容得了你。你那小姑絕非常人,也不是你能害死得了的,你快斷了這念想?!?/br> 江氏被嚇到了,諾諾稱是,可心里想的還是不殺竹音實(shí)難自保。她死了之后去哪姑且就算作是以后的事情,且這世上有沒有陰間還兩說,但竹音一天在,她就不能擁有那宅子,李水的尸首也實(shí)難運(yùn)出去不被人發(fā)現(xiàn)。 江氏鐵了心,又想起來鏡月說她那句“井中的水”尚未應(yīng)驗(yàn),變更無所忌憚。她本是被利益熏了心,那些有利的便都一點(diǎn)一點(diǎn)記牢在心里,她不對的或是不利的便都拋到九霄云外,實(shí)也是人之常性。 自鏡月處走了,江氏一面有感這十兩花的不值,一面想著匣子里李水留給她的那包藥該什么時候下下去。最好是在洛馥出殯之前,可這般自己的嫌疑未免太大了些。依洛馥之前所見之狀況,分明是熬不過今天了,但早上去見,那大夫雖沒說什么,也看得出呼吸勻暢不少,洛馥若是不死了,過些日子李水尸身發(fā)臭,這日子可就算是真的沒法過下去了。 江氏長長嘆了口氣。 這廂洛宅正房中,陸大夫似在對著空地而言談。 “你肯定此人便是如翡?” 蓮信睜大了眼,以手指著眼角似淚痣的一顆黑點(diǎn):“陸大夫啊,觀本痣若是會錯,我還當(dāng)什么鬼差?!?/br> 陸風(fēng)渺失笑,“如翡說不讓你找她,便是連我也不許透露身份?” 蓮信肆無忌憚環(huán)臂攀在陸風(fēng)渺脖子上,“正是。” 他將她從脖子上揪下來,在自己身邊將她戳好,果然還是很沉的。 “怕什么,反正也沒人看得到我?!鄙徯艙潋v起來。 陸風(fēng)渺笑著搖搖頭。忽然自門外傳來了竹音的聲音:“陸大,夫,你在,做什么?” 陸風(fēng)渺順勢收手恢復(fù)了冷漠狀坐回了凳子上,然而蓮信坐在他腿上嘟著嘴對他剛才的暴力舉止表示反抗。 竹音依舊是十分不解的樣子。 陸風(fēng)渺只得苦笑——也不知怎的自那日說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話之后,這小妖精就異常地粘人。 可能是釋放天性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江氏還沒意識到自己身邊都是些什么人啊……果然人不能造孽。 第42章 夫唱婦隨 “兄長病重,先生能否暫住在宅里,若有危難還能得您救治,宅里別的沒有,房間多得緊,我一會兒就去收拾一間出來,您先歇下,診金……” “如此也好?!标戯L(fēng)渺不提錢的事,只淡淡應(yīng)了。 竹音本是不情之請,沒想到陸大夫就這么應(yīng)了。請大夫留宿本就是個大開銷,且她大哥病重不治,沒幾個大夫愿意出診的,但她哪里顧得上懷疑,她還巴不得大夫肯留下的,故而竹音難得笑了笑,“那先生便在東廂房歇下吧,那離這里也近,到時候可能還得叨擾先生了。” “本是份內(nèi)。” 竹音給大哥灌了藥,又浣了手巾為他細(xì)致擦了身,陸大夫自知不便就踱出了門去。 蓮信跟在他身后,不知為何輕輕嘆了口氣,“后院井里那位你打算怎么辦?” 陸風(fēng)渺看著她,微微闔了眸子,蓮信知他不便說話,又繼而道:“我方才也見了,那江晴本是個壽數(shù)不久之人,看來本就在劫難逃,可我又怕她會加害如翡,如翡此世乃是償罪,想來命簿子上也不會有什么好機(jī)遇,現(xiàn)在還不是自幼孤苦早年守寡的,她哥一死我就不信江晴那廝會容得下她。”她說完有點(diǎn)憤憤,不禁想到多年前如翡自盡時那兇婆子的可憎嘴臉。 說話間,竹音自屋內(nèi)走到了院子來,看陸大夫似乎若有所思,也不便搭話就在他身后站了一會兒。陸風(fēng)渺轉(zhuǎn)過頭來,見竹音似有話說,問道:“姑娘,可有事?” 竹音有點(diǎn)手足無措,“沒事沒事,就是想帶先生指下房間,另外,聽先生剛才所說,您可是憫生祠的大夫,怎生,從未見過?” 陸大夫點(diǎn)了點(diǎn)頭,竹音見他神色絕非騙人,又攥了攥袖角接著問:“那您前些日子可有在祠里坐診?可有見過一個年輕瞎子,大概這么高,挺瘦挺白的,拄著根竹棍?” 陸風(fēng)渺看著竹音比活著,本想搖頭,又覺得哪里不大對勁,“除此之外有何特點(diǎn)?” 竹音想了想道:“我說了怕您不信,那人雖是個瞎子,一雙眼睛卻極其有神,但偏要蒙著塊布,奇了怪了。我以為他是去看眼疾的,那日我犯了馬虎,將自己抓的藥落在了賣菜攤子上,誤拿了他的藥,可他不知為何,反倒抓了十幾服藥送與我,叫我過意不去的,想去還了他這個人情,卻不知他是何人?!?/br> “你說,此人眼睛極為明亮?” “是啊,我就說您會不信的?!敝褚粲悬c(diǎn)懊悔,忽然想起來鍋上還熬著粥,忙給陸大夫指了位置,匆匆忙忙地去了廚房。 陸風(fēng)渺進(jìn)了客房的門,只覺這屋子雖簡陋得很,倒也還素凈,床上單子被子顯然都是竹音方才新?lián)Q的,桌上的茶壺里也備了熱水,現(xiàn)在摸著還很溫?zé)?,笑著和蓮信道:“你果然沒有看錯?!?/br> 蓮信卻是扶了額,“沈大姑姑這愛糊鍋的毛病看起來是怎么也改不掉了?!?/br> 兩人相視而笑。 “我不明白,如翡剛說的那人為什么要裝瞎子?還去買藥?” 陸風(fēng)渺沉吟道:“能讓她在兄長病重之時還記掛得起的人,可見有情?!?/br> 蓮信聽到這情字,未免起了八卦之心,“我倒也想見見這瞎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有這本事?!?/br> 陸風(fēng)渺無奈瞥了她一眼,正色道;“莫要忘了此行人間是來找孽鏡的?!?/br> “那家伙近些年來難得一見,也不知是不是修為太低,劫數(shù)怎么也歷不過去,我只知它在人間,倒不知現(xiàn)下在哪個姑娘手里當(dāng)梳妝的銅鏡用著呢?!鄙徯耪f完自己也覺得有點(diǎn)發(fā)滲,“不知它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