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 卻又怕他反感, 只得隔著那餅干盒和他說話。

    無奈，她說十句，小飛船頂多回答一句, 平日里開朗熱情的小話癆，如今看起來頗得沈洛真?zhèn)鳌?/br>
    車內(nèi)暖氣十足，在搖搖晃晃中，小飛船很快靠在窗邊睡著。

    車子行至一個顛簸處，小飛船的腦袋被顛得在玻璃窗上磕了一下，迷迷糊糊伸手揉了揉客磕痛的地方，復又睡去。

    程素素見狀，趕緊伸手墊在他頭側，一直到了游樂場門口停車，她都沒挪動一下。

    沈洛停下好車，從后視鏡往后看了眼，喚道：“小飛船，到了！”

    小飛船惺忪醒來，覺察到自己是靠著一只柔軟的手，先是愣了下，然后有點不自在地坐直身子，打開車門下車。

    北雨見小家伙一直別別扭扭的樣子，程素素又一臉的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下車后便挽上沈洛的手臂，笑嘻嘻道：“小飛船，你先讓mama陪你去玩一會兒，我和你爸爸好久沒約過會了，我們?nèi)ゼs會兒會好不好？”

    小飛船看了眼兩人，又佯裝不甚在意地瞅了眼程素素道，笑著點道：“好吧，你們多過一會兒二人世界，不用管我?！?/br>
    沈洛輕笑，摸了摸他的頭：“玩累了就讓mama帶你去休息?！?/br>
    程素素眉眼彎彎道：“你們放心去約會吧，我會照顧好小飛船的?！?/br>
    她雖然還是淺淺的笑，但眼中卻有壓抑不住的喜悅。

    說完她伸手去牽小飛船，小家伙別別扭扭，終于還是將手放在她手心。

    一大一小，轉(zhuǎn)身離去，踏著冬天剛剛升起的太陽。

    沈洛和北雨站在原地，目送兩人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沈洛方才先開口：“阿航看到這一幕，應該很欣慰?！?/br>
    他臉上既有憂傷落寞也有欣慰釋然，北雨沒有多問，只是挽著他手臂笑道：“走，我們?nèi)タХ葟d坐著約會去?！?/br>
    沈洛看她一眼：“你不去玩過山車之類的？”

    北雨嗤了一聲：“我都多大年紀了，還玩那些。再說小時候游樂場剛剛興起的時候，我們院兒的人，一到周末，就成群結伴往各個游樂場鉆，早就玩膩了。”

    沈洛聽她說完，似是欲言又止，表情神色莫辨，隱約藏著些艷羨。

    北雨靈光一閃，彎嘴笑道：“你不會想玩吧？”

    一個十歲上初中，十四歲上大學的天才孩子，想必是沒有童年的。他雖然時常帶小飛船來游樂場，可但凡刺激一點的項目，大約都不適合四五歲的孩子。

    沈洛面無表情道：“我是覺得約會喝咖啡沒什么意思，不如去玩一下。”

    北雨笑：“好??！咱們就把好玩的都玩一圈?！?/br>
    冬日天寒，雖是周末，但游玩的人并不算多。

    兩個人基本上不用怎么排隊，一圈順利玩下來，最后一個項目是過山車，寒風凜冽，吹得人面皮發(fā)疼，高空之中極為刺激。北雨只顧著高聲大叫，也沒在意旁邊的男人反應如何。

    結束時，她還處于興奮狀，看了眼沈洛，見他一張木頭臉半點表情都無，便笑道：“你第一次玩吧？就一點沒覺得害怕？”

    沈洛挺直身子往前走，淡聲道：“我又不恐高，有什么怕的？”

    話沒說完，腳下的步子已經(jīng)變成S形。

    北雨大笑，跑上前扶住他：“不是不恐高么？”

    沈洛語氣仍舊平淡：“本來就不恐高?！?/br>
    北雨覷了眼他面如白紙還嘴硬的模樣，越發(fā)好笑：“那為什么走路都走不穩(wěn)？”

    沈洛道：“那是因為我早餐吃太少，低血糖犯了?！?/br>
    北雨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低血糖?！?/br>
    沈洛道：“你不知道的事多著了?！?/br>
    北雨快被他這傲嬌的模樣逗樂，扶著他到一處長椅坐下，從包里拿出水遞給他，隨口問：“好玩嗎？”

    沈洛喝了口水，淡聲道：“沒意思?！?/br>
    北雨嗤了一聲，也不知道剛剛是誰要玩兒的!

    兩人正說著，卻見不遠處，程素素抱著睡著的小飛船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小飛船已經(jīng)五歲，被沈洛養(yǎng)得白白胖胖，對于纖瘦的程素素來說，分量絕對不輕。她抱著他顯然很吃力，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但面帶微笑，神色滿足。仿佛抱在懷里的是稀世珍寶。

    當然，孩子對母親來說，從來都是無價之寶。

    程素素走過來，北雨趕忙起身讓她坐下。

    “玩得太興奮，休息時就睡著了?！彼龑⑿★w船放在腿上，又脫下外套蓋在他身上。

    剛剛說完，小飛船已經(jīng)醒過來，迷迷糊糊看清狀況，趕緊從她身上跳下來，又把外套還給她，小臉板著道：“這么冷，要是感冒了怎么辦？趕緊穿上。”

    他小大人的口氣逗笑了北雨，也讓程素素差點紅了眼睛，她趕緊穿上衣服：“小飛船說得是。”

    小飛船看她穿上衣服，臉上表情才放松，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朝沈洛道：“爸爸，我想去買熱飲喝?！?/br>
    沈洛點頭：“行，我?guī)闳?。?/br>
    父子倆去了飲品店，留下兩個女人坐在原地等著。

    北雨看了眼一大一小的背影，笑著隨口道：“看得出來小飛船內(nèi)心很喜歡你，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叫你mama?！?/br>
    程素素也笑：“想到我這個mama過去缺席的幾年，我就不知道怎么才能彌補?！?/br>
    北雨沉默了片刻：“我聽沈洛說過，你也是不得已?！?/br>
    程素素似乎有些意外：“他不恨我嗎？”

    北雨搖頭：“雖然我不知道發(fā)生過什么事，但沈洛自責大過怨你。他幾天還說如果阿航看到你和小飛船其樂融融，應該會很欣慰?！?/br>
    程素素聽到這兩個字，眼圈一下就紅了，喃喃念了兩遍，笑著道：“我和阿航還有韓敬是大學同學，阿航屬于天才那類，比我們小了三歲。剛上大學那會兒，他才十五歲，跑來對我表白，我覺得他就是個孩子，怕打擊他，就告訴他等他成年了再說。大學幾年他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卻沒再說這件事，我也只當他是個一時興起的孩子。哪知等他十八歲生日那天，他再次表白，說已經(jīng)成年喜歡我這件事可以重新認真談了。那幾年我們上課下課吃飯幾乎天天在一起，不知不覺我已經(jīng)動心，見他如此誠摯，就和他在一起了。”

    她說到這里停頓下來，如同在回憶美好卻一如不復返的往事，哀傷中帶著甜蜜。

    北雨想起沈洛照片中，那個卷發(fā)的漂亮大男孩。

    程素素繼續(xù)道：“我和阿航在一起七年，從國內(nèi)到美國，感情從來沒有因為時間而變淡。他年紀比我小，是典型的科研宅，為了讓他專注學業(yè)和科研，事事都是我照顧著他，而他對我從來一心一意。后來他留在大學做科研，我也找到了高新的工作，拿到了綠卡。然后我懷孕，他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