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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跟在她后面送她,到了樓下客廳玄關(guān),見他還跟著,北雨道:“不用送了,就幾步而已?!?/br> 沈洛卻仍舊跟著她走到大門口:“你明天想吃什么?” “???”北雨才想起來,在成為狗男女之前,他們已經(jīng)是搭伙的飯友,她擺擺手,“我說了你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食的?!?/br> 沈洛想了想:“那做菠蘿飯吧,小飛船喜歡吃,女孩子應(yīng)該也會喜歡吃?!?/br> 北雨啊了一聲:“你還會做這個?” “我會做的菜很多,你以后想吃什么告訴就好?!?/br> 你厲害! 北雨只覺得這氣氛怪怪的,兩個人不是應(yīng)該是那種穿上褲子不認(rèn)人的關(guān)系么?怎么討論上吃飯的事兒了? 好吧,她們確實也是飯友。 不管怎樣,她還是覺得很奇怪,一種自己也無法說清楚的怪異。 直到北雨回到對面的小樓,打開了二樓臥室暖黃色的燈,沈洛才轉(zhuǎn)身回屋。 他坐在書桌前,打開抽屜,將那張單薄的協(xié)議書拿出來。 紙張的下方,兩個人的名字靠得很近。 他輕笑了笑,將紙張疊好放回抽屜,打開窗戶看向?qū)γ妗?/br> 小樓的二層亮著燈,北雨和江越不知為了什么又爭吵起來。 沈洛向來厭惡嘈雜,卻忽然覺得這種帶著世俗溫情的聲音,讓他心向往之。 這廂的北雨和江越例行一吵之后,回到自己床上躺下,可竟然有點(diǎn)睡不著。 輾轉(zhuǎn)反側(cè)半響,從床頭柜摸出那張A4紙。 她真是瘋了,竟然和沈洛簽了一份sexpartner協(xié)議。 雖說她經(jīng)常豪言壯語不相信愛情對愛情不感興趣,以后要去包養(yǎng)小鮮rou,或者找個長得帥的床伴。但到底也只是說說而已,萬萬沒想到如今自己真的這么做了。 而且對象還是沈洛,一個自己曾經(jīng)暗戀過的男生,一個有過一夜情緣的男人。 她閉上眼睛想了想,沈洛這人雖然高冷話少,壓根不知道他想什么,但學(xué)歷高長得帥會攝影還會做飯,男女關(guān)系也簡單。自己找個炮友竟然是這么高配置的,莫名伸出一股自豪感。 她北雨就是這么吊。 于是自覺很吊的人對即將踏入狗男女行列這件事,就徹底釋然了。 隔日因為忙著上新的準(zhǔn)備工作,好不容易喘口氣,已經(jīng)到了中午十二點(diǎn)。 北雨趕緊跑去對面。 小飛船看到她,興奮叫道:“jiejie,爸爸今天做的菠蘿蒸飯?!?/br> 北雨點(diǎn)頭,她已經(jīng)聞到了菠蘿香甜的味道。 小飛船吸了吸鼻子,跑到沈洛旁邊:“爸爸,做好了嗎?我想吃了?!?/br> 沈洛道:“馬上就可以吃,你去洗手在餐桌坐好。” “好。”小飛船怪怪應(yīng)聲,踮腳在旁邊的盥洗池洗手,然后朝北雨招招手,兩人來到餐桌坐下。 沈洛將兩個菠蘿飯端過來,還做了一個湯兩個菜。 他也不要北雨動手,自己給她和小飛船將飯盛好,還一人盛了一碗湯。 北雨對這種和五歲小孩的同等待遇,簡直有點(diǎn)誠惶誠恐。 想著也許他是照顧孩子照顧多了,所以習(xí)慣去照顧人。 北雨用勺子吃了口甜香軟糯的菠蘿飯,哇了一聲,由衷稱贊:“學(xué)長,太好吃了!比我在云南餐館吃的還好吃?!?/br> 小飛船有點(diǎn)得意道:“我爸爸做得菜最好吃了。” 沈洛倒是平靜,輕描淡寫道:“那你們多吃點(diǎn)。” 北雨悄悄打量了他一下,他微微垂眸,慢條斯理吃著飯,看起來少了點(diǎn)平日的疏淡,多了些溫和。 不過她覺得可能是自己的錯覺。 畢竟吃人嘴軟,難免會將人美化。 她想起他說自己沒有工作,又聯(lián)想到那次婚禮上有教授邀請他去大學(xué)任職被他婉拒的事。本想好奇問一下,但又驀地想到協(xié)議上寫的不干涉對方生活,又把好奇吞了下去。 反正他的攝影作品價格不菲,也不至于不工作就生活窘困。她cao心干什么? 飯畢,吃飽喝足的北雨自告奮勇要洗碗,被他攔?。骸安挥昧?,你下午不是還要上班么?去休息吧!” 要不要這么善解人意? 北雨一張老臉都有點(diǎn)不好意思了:“那我回去午休了。” 沈洛點(diǎn)點(diǎn)頭,在她轉(zhuǎn)身前,忽然又問:“你今天過來嗎?還是我過去?” 北雨還沒回答,小飛船一頭霧水問:“過來過去什么?jiejie不是在這里嗎?” 北雨看了眼純潔的小孩,干笑了笑:“沒什么?!鳖D了頓,又看向沈洛,“我過來?!?/br> 然后飛快出了門。 她摸了摸燙得厲害的臉,重重舒了口氣。 果然沒有當(dāng)狗男女的經(jīng)驗,小飛船童真地一問,就心虛得不得了。 因為帶著這種心虛,這個下午即使是忙到飛起,也讓北雨覺得度日如年。 加班加點(diǎn)到八九點(diǎn),簡直是有種身心被折磨了兩個世紀(jì)的錯覺。 夜色漸深,工作室人去樓空,江越也跑得不見蹤影,十有八,九又去他女神那兒受虐。 北雨洗完澡回到房間,看了看墻上的時鐘,已經(jīng)過了九點(diǎn)。 她想了想,走到窗前,用手悄悄掀開窗簾一角,看到對面沈洛的房間亮著燈,窗戶開著,窗簾隨風(fēng)而動。 而他人倚在窗邊,似乎是拿著書在看。 北雨怕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只看了一眼,就趕緊把窗簾放下。 她站起來,深呼吸了幾口氣,為自己壯膽。 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加入狗男女行列,就要有踏出第一步的勇氣。 她是誰? 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北大膽,想想鄒淼比她大不了多少,已經(jīng)斬男無數(shù),她還連最基本魚水之歡都未曾真正體驗過。 那唯一的一次,因為是初回,沈洛又在醉酒中,現(xiàn)在想來除了疼痛就再無其他。 思及此,她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振作起來,然后英勇就義一般踏出了房間。 她走到對面的大門口,還沒敲門,沈洛已經(jīng)從里面打開。 北雨想努力裝作淡定的樣子,但心跳得實在太快,最后干脆放棄,沉默著跟著他上樓。 進(jìn)了房間后,沈洛關(guān)了窗戶,拉好窗簾,轉(zhuǎn)頭看向站在床邊的人,猶豫片刻,試探問:“你害怕?” 北雨向來那種死要面子死鴨子嘴硬的性子,聽他這么一問,頓時有種被看扁的感覺,梗著脖子道:“這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沒做過。” 說著往床上一坐,用力躺下去:“來吧!” 沈洛默默看著她,床上閉著眼睛的人雖然假裝不在意,但僵硬的身軀出賣了她的內(nèi)心。 他有點(diǎn)想笑,而且也確實低低悶笑了一聲。 北雨半睜開眼眼覷向他:“你笑什么?” 所以這個人是在嘲笑自己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