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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肩膀上的包,突然聽見旁邊高處有人喊她。 祁芬腳下一頓,而后假裝沒聽見的扶了扶包繼續(xù)往前走。 “阿芬?祁芬!我知道你聽見了!” 年輕的男人氣急敗壞的喊了一聲,又怕祁芬真走了, 連忙從圍墻上跳了下來。 祁芬聽見身后那沉悶的聲響腳下不由一頓,等聽見那臭流氓中氣十足的又在喊她名字,祁芬這才抬腳繼續(xù)往前走。 昊斌見祁芬這小模樣, 之前因為聽說祁家住進去三個大男人的氣沒來由的就這么沒了。 昊斌抬手撓了撓因為長胡茬子而有些發(fā)癢的下巴,兩步追了上去, 然后像以前那樣垮著肩膀單手揣褲兜的蹭在祁芬身邊挨著走。 祁芬被擠得越走越靠邊上, 最后整個人都要貼到墻上去了,這才皺著扭頭看昊斌, “你這人怎么走路的,讓開點!” “我不,除非你跟我說那三個男人是誰?!?/br> 昊斌耍賴, 說話比祁芬都還理直氣壯。 祁芬氣得想瞪人,可扭頭看過去對上昊斌那張臉,祁芬想自己要是真瞪過去怕是這流氓還要高興得意了。 暗暗在心里吐了一口氣,祁芬肩膀擦著圍墻繼續(xù)往前面走, 結(jié)果昊斌還使勁兒往里面擠。 眼看著就要出小巷,路上的人也會變多,祁芬沒辦法,只能妥協(xié),“那三個是我弟弟的朋友,來這邊有點事,順便到我們家歇歇腳。” 杜山他們?nèi)齻€在老家的事兒無論是杜山自己還是祁云信里都有說,不過這事兒肯定是不能讓外面的人說的,所以祁家人對外都是說這三個人是村里派出來有事了,因為他們家祁云在那邊拜托他們帶了東西過來,所以才被留著順便就住他們家不住外面招待所。 昊斌得了話,這才稍稍走開了一點,不過還是不滿意,“那他們要住多久?要是找不到住處我能幫忙找,你們家伯父身體不好,你跟伯母又都是這么漂亮的大美女,三個不相熟的年輕男人住你們家多不合適啊?!?/br> 也不知道他那未來小舅子到底咋回事,居然還讓朋友蹭住蹭到家里去了,不知道現(xiàn)在家里房間也不寬裕??? 更重要的是他家大姐這么漂亮他能心里沒點數(shù)? 昊斌心里小聲嗶嗶,可對著祁芬是萬萬不敢多嗶一聲的,畢竟因為初次相識的誤會,現(xiàn)在阿芬都還把他當?shù)仄α髅碇?,昊斌特意打聽過祁家的事兒,知道祁芬有多疼她那個弟弟。 昊斌酸溜溜的心里嘀咕,祁芬卻是皺眉露出點不耐煩來,她很不喜歡別人對他們家的家事指手畫腳,這可以說是唯一能惹祁芬生氣的底線了。 不過祁芬生氣也就是冷著臉不說話,昊斌也看出來了。 雖然如此,昊斌又舍不得就這么離開,只能厚著臉皮一路跟著祁芬,也不敢說話了。 一直等祁芬走到小區(qū)外那條巷子站住不肯走了,昊斌知情識趣的又說了幾句話,比如回去早點休息明天我還來找你給你帶吃的有機會帶你去看電影之類的話。 反正類似的內(nèi)容昊斌每天都會重復(fù)一通。 祁芬等著昊斌叨逼完轉(zhuǎn)身一步三回頭的走了,臉上的表情這才稍稍和緩下來,離開原地之前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毫無意外的,祁芬又看見早就該“走遠”的昊斌從墻角拐彎那里伸著脖子看她呢。 看見她回頭了,原本可憐巴巴扒著磚縫的年輕高個兒男人頓時臉上就露出個帶著傻氣的笑沖她揮手。 祁芬轉(zhuǎn)頭收回視線嘆了口氣,這個昊斌是修車廠里即將轉(zhuǎn)正的職工,家里有個已經(jīng)嫁人的jiejie,父母都是雙職工,單位房子也分了兩套。 脾氣雖然有點急躁可也來得快去得也快還有點傻乎乎的,要不是年紀輕輕不學好當了街頭流氓成天溜達還欺負小孩兒,其實也是挺好的對象。 祁芬讓自己不再去想昊斌那張帶著傻笑的臉,加快步伐往家里趕。 家里來的是弟弟的朋友,這兩天已經(jīng)在外面找到住處了,白天就已經(jīng)搬了行李,要不是爸爸留著他們今天晚上再吃一頓飯說說話,杜山他們已經(jīng)走了。 至于工作,杜山他們沒有城市戶口肯定是不可能找到工作的,畢竟現(xiàn)在城里人都還有好多等著頂父母的班呢。 不過爸爸跟他們談了不少話,祁芬猜測應(yīng)該是有其他門路掙錢討生活,她也沒多問,總歸爸爸不會故意瞞著她跟mama什么事,要是不說那就是不方便說的。 祁海茂這邊把杜山他們安排好了,倒是在給祁云的信里詳細說了下情況。 祁海茂也不是那迂腐膽小的,不至于知道杜山他們犯的事兒就嚇得不敢留人,趁著出去的幾趟,就幫杜山他們?nèi)齻€人找了個愿意私底下租房出來的四合院。 那四合院有后門開在小巷那邊,杜山他們?nèi)齻€大男人進進出出的也不至于太引人注目。 至于杜山他們自己怎么混日子,祁海茂也沒多管,只是帶著他們?nèi)齻€先熟悉熟悉懷城,無論是明面上的還是暗地里的。 其實像懷城這樣的大城市,背地里的黑市才做得更大,沒辦法,這年頭誰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靠著死工資吃那點飯也就是頂多餓不死,要吃飽吃好卻是不能夠的。 所以就有了一開始以物換物后來又以各種票跟錢為流通貨、幣的黑市。 祁海茂雖然沒有像祁云那樣專門訂購報紙,可每天去圖書館蹭的報紙消息也不少,隱約察覺到上頭的風向怕是又要有大變動。 而且這會兒的這種情況肯定是不可能長久持續(xù)的,畢竟即便是古代封、建、社、會,那做生意的商人也是社會成員結(jié)構(gòu)里必不可少的存在。 靠國家一家獨、大的經(jīng)銷模式已經(jīng)暴lu弊、端,經(jīng)濟形式的改變已成必然。 “對了老祁,給云云再弄幾張證明單過去,別耽擱了孩子今年回家過年!” 拖地拖到臥房里的凝開芳見自家男人坐在書桌前寫信,想都不用想就猜到是在給小兒子寫信。 這邊剛送走了杜山他們?nèi)齻€,自然是該寫信好好給孩子說說。 “也不知道云云是要帶誰回家過年,說是要回來三個人,之前我還嘀咕著是不是處了對象,可你看看他這回給弄來的三個大男人,我又琢磨著怕是當初跟他一起去插隊的小年輕,畢竟這處對象也不能一處就處兩個回來是吧?” 說著說著凝開芳松開拖把木柄站直身單手撐著腰嘆了口氣,“你說咱老大在軍校里也了,那是母蚊子都見不到幾個,大妞也老大不小了,偏偏就沒有個中意的人,人家家里都擔心孩子太早談對象被人占了便宜,咱們家阿芬咋就一點動靜沒有?” 這段時間凝開芳漸漸的把注意力放到了三個孩子的婚事上,上一句還念叨祁云處對象,下一句又惦記到祁芬頭上了。 祁海茂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