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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br> 裝什么裝,我還不知道你嗎?公孫鯉腹誹道。面上卻不露出什么,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她,“我原怕我走了,沒人為你撐腰,現(xiàn)下看來是不必了。這一封是我的親筆,曹知州會看重的,你若覺得有需要,就留著?!?/br> 趙尋寧微微一怔,“你要走了么?” “父親已催過多次,不得不走。”公孫鯉抬頭看著她,仿佛想在她眼中找尋一點留戀的真意。 當然是不會有的,便有也瞧不出來。趙尋寧微笑著,“那么,祝你一切安好?!?/br> 她伸手將書信接過,“謝謝,我很需要?!鳖櫞筇且粫r被她唬怔了,未必肯就此放手,萬一卷土重來,這封信將成為護她周全的有力武器。 至少自己還是能幫上一點忙的,公孫鯉努力尋出一點寬慰。他慢慢轉(zhuǎn)身,將要離去,忽聽趙尋寧問道,“你,什么時候走?” 公孫鯉心中微動,簡短答道:“后日?!?/br> “那么,我去送一送你。”趙尋寧沉思一刻,很快做了決定。 照理是該假意推辭一番的,可公孫鯉不知何故,居然連這么一點客套場面也忘了做,只點頭道:“好?!?/br> 也許因為明知那是最后一面,實在割舍不得。 秦郎見他出來,上前詫問道:“怎么這么快?”一壁抱怨道,“虧我特意沒有進去,給你倆騰出空間,結(jié)果你還是沒有表明心跡嗎?” 公孫鯉板起臉,狠狠說道:“別胡說,快走吧?!?/br> 秦郎故作委屈地垂頭,“就會欺負我老實,自己卻是個膽小鬼。” 公孫鯉被他一噎,說不出話來。心下卻只能承認:秦郎說的不無道理。 可是沒奈何,那番話他始終難以說出口。這些年他什么都不曾怕過,唯獨在男女之事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倘若趙尋寧曾對他表露出一絲一毫的獨特之處,公孫鯉也會更有底氣些。 然而她沒有。她對他,與對他們,都沒有半分不同。 公孫鯉嘆一口氣,他大概真是膽小,才會為可能發(fā)生的事情猶豫不定?,F(xiàn)在他好不容易和趙尋寧成了朋友,若挑破這一層,只怕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午后濟仁堂依舊忙忙碌碌,趙尋寧將那疊文書尋了個妥善地方鎖起,又忙著和半夏玉竹調(diào)制明日的脂粉香膏,手上不得閑,心里卻仿佛有些空空的,不知為什么煩躁。 玉竹一語提醒她,“小姐,這一味里面不是應該放白術(shù)嗎,您方才好像放的白芍?” “???”趙尋寧一驚,細看時,果然有些錯謬,好在及時發(fā)覺,忙將里頭的白芍挑出來,未曾影響大局。 半夏睜大眼,疑疑惑惑看她,“小姐你今日怎么好像心神不定的?”試探著問道:“是因為公孫公子他們要走了嗎?” 趙尋寧凝思片刻,坦然答道:“是有些不舍,咱們在登州本無舊識,難得有幾個友伴,卻也要去了?!?/br> 言語磊落,似乎真是胸懷坦蕩。 玉竹輕輕說道:“公孫公子……倒真是個好人,處處幫著小姐。” 這話她從前就已經(jīng)說過,如今重述,意思并無太大不同。 趙尋寧未嘗沒考慮過,只是其中顧忌頗多,非是易事。且不言家世上的巨大鴻溝,即便公孫鯉真對她有意,鐘情若此,她要嫁入英國公府也有重重困難——那位英國公夫人可不是好相與的。 她既不想為婆媳關系糾葛,更不想成為豪門世婦后,從此閉鎖深宅,不見天日。 比起日日為家宅瑣事費神,她還是更希望擁有自己的一方事業(yè)——和錢。 至于她自己的心意,趙尋寧則根本未加考慮。前世她就很少有戀愛的經(jīng)驗,可是曾聽人說起,深愛一個人的時候,那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而她在明知公孫鯉心意的情況下還能算計這么多,那自然感情就不怎么深了。 趙尋寧這么想著,重新坦然起來。 反正她已答應后日相送,君子之交淡如水,送一送就是了。 這時她完全不覺得自己有何私心。 顧大太太進門的路上始終昂首闊步,盡情展露這副全新的面孔。傭人仆婢們都在偷眼瞄她,顧大太太內(nèi)心十分得意。 羨慕吧,嫉妒吧,這都是應該的。 懷著高漲的熱情,顧大太太一路來到丈夫的書房,迎來的卻是大老爺詫異的質(zhì)問,“你怎么弄成這副鬼樣子?” 顧大太太的滿腔斗志盡數(shù)消滅,身上也開始發(fā)冷,她意識到自己——不,應該說是趙尋寧犯了一個錯誤:她們錯估了顧大老爺?shù)膶徝馈?/br> 顧大老爺欣賞的是薛姨娘那種清麗柔弱的相貌,而非現(xiàn)在這張尖下巴紅唇御姐臉??! 第30章 出發(fā) 顧大太太的心在滴血。 白花了五千兩銀子,換來的卻是一張不招夫君待見的面孔,她究竟為的什么呀? 大老爺呷了一口水煙,“我聽說外甥女近來名聲大噪,前兒曹知州請我去他府上,他那女兒竟跟換了個模樣似的,出落得楚楚動人,一問才知,原來是得了外甥女的巧手改造。還有那倚翠閣的名妓玉樹,據(jù)說早前被人毀了容,也是經(jīng)外甥女醫(yī)治好的。” 顧大太太敏銳地抓住重點,飽含醋意地說道:“老爺也見了那玉樹?” 大老爺險些被水煙嗆住,咳了一聲道:“應酬、應酬而已?!?/br> 他急于轉(zhuǎn)換話題,“那外甥女的事……” 顧大太太沒好氣說道:“當然是真的,曹知州怎會說謊,且你不看濟仁堂到了她手上蒸蒸日上,生意比從前好多了?!?/br> 心下卻免不了郁悶:這些銀錢都入了趙尋寧的私囊,自己可一分沒撈著。 大老爺斜眼睨著她,“你這張臉也是寧兒給做的?” 這回輪到顧大太太窘迫了,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幅度微小得可以忽略不計。 她本來不欲將趙尋寧敲詐的事告訴丈夫,到底咽不下這口氣,說道:“你別看咱們對外甥女掏心掏肺的,她可沒把咱們放在眼里,就這么一點小事,她竟要了我五千兩銀子,真是荒唐!” 雖然不指望大老爺為她出氣,多個人聽聽總是好的。 大老爺翻了個白眼,“你還真給她了?”一壁也在尋思,“咱們家一時哪湊得出五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