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奪你蒼龍闕。你說，這蒼龍闕最后會落在誰手里？”

    “段玉桓已經(jīng)回來了！”

    龍修文喃聲道：“什么五千精兵，什么日晷城一役段玉桓所領(lǐng)五千兵馬全軍覆滅統(tǒng)統(tǒng)都是假的！”

    414 當(dāng)年曾經(jīng)

    昨日情節(jié)再演，原來還會如臨其境。還會微微的激動。

    目光從鏡里調(diào)開，朱七輕輕合上眼睛。

    那場仗，后來還是打了，但幾乎沒有什么懸念——龍非離贏了。

    每個朝代，不管在現(xiàn)代還是云蒼大陸，以少勝多的戰(zhàn)役并不少，但不也不是每次都能湊效，尤其是在滿心以為自己會贏后來卻被告知所有一切都錯了的時候。一而衰，再而竭，氣勢若先輸，則已輸五成，更不必說數(shù)目相差不少。加上帝陵軍，龍非離共擁三十六萬兵馬，龍修文，太后與藩王的兵馬加起來不過二十八萬兵。

    局后來，龍非離說了些話，雙方的兵馬數(shù)目又有了改變。其實(shí)他也只是向三名藩王重復(fù)了龍修文的話。最先，他看向方楚帆。

    他那天的話，她還記得很清楚。

    ——三位與太后，七爺聯(lián)手，若輸了，輸?shù)木褪切悦?。?shí)際上，朕與三位并無私仇，沒有非取你們性命的原因，朕想殺的只是太后與龍修文。若三位降，這藩，朕會撤，但朕能留你們性命與所有榮華富貴。朕可向這殿上所有人起誓，必不害你們性命與家眷，納明王子亦可做見證。

    百心理的攻防有時很簡單。方楚帆最先歸降。隨后，是其他兩名藩王。

    朱七微微笑開，心想，她總會記得那個人的一雙眼睛。那時殿上的璇璣也是篤定相信——因?yàn)槟请p眼睛在說話的時候，銳利而篤定，就像，若一旦開戰(zhàn)打起來，他一定會贏！

    他很強(qiáng)硬，甚至立刻便開出撤藩的價碼，那些藩王卻答應(yīng)了。

    最后，他手上多了十五萬兵馬，與太后，龍修文相相比，四十一萬對十三萬，三比一不止。他用三倍的兵去打太后與龍修文。在打帝都那場染血之戰(zhàn)以前，朝堂上，早已打過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

    ——戰(zhàn)爭的目的是什么？贏的目的又是什么？怎樣才算贏？不是戰(zhàn)場上以勇拼，以死搏這樣的一場勝利，是能留下更多人的性命。

    這是他后來告訴她的。他殺人的時候可以毫不眨眼，卻告訴了她這樣的話，為什么人性能如此矛盾？她不知道，正如她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愛上他。

    后來，她問他，為什么當(dāng)時他要將她推向龍修文去救如意。她明白，若她與如意兩個人當(dāng)時都在龍座前，他未必能顧及，她不是在意他救如意，只是，她不想沾染到龍修文的氣息，他又明白么。

    他說：他不會讓龍修文碰到她。

    確實(shí)，在他把她重新?lián)磉M(jìn)懷中之前，龍修文并沒有碰到她，哪怕衣角。

    她問：你敢如此篤定？

    他看了她一眼，回答很簡單：敢。

    她說：那是我準(zhǔn)備華麗麗地滾下去，才給了你時間。

    他笑著搖頭，說結(jié)果不會改變，他必定不會讓龍修文碰她。

    她怔住，不忿反問：你每事計(jì)算周到，難道就沒有你不敢篤定的事情？

    他沉默了很久，說了一句：有，我不敢篤定這場叛亂的結(jié)果，才送你出宮。

    她想，也許，這是他說過最動人的情話了。

    她后來想了很久，隱隱明白，他有他的計(jì)算，卻也確實(shí)在賭，賭納明天朗能趕到，賭段玉桓的兵能把龍修文的兵擊敗，截下蒼龍闕。

    因?yàn)椴桓掖_定，他才用了至于龍修文的五倍兵力去奪蒼龍闕。在不確定中，把能贏的幾率增加到最大。

    關(guān)于那時金鑾殿上他救如意的事情，她也想明白了些，他不想欠下如意的情。也許，無關(guān)愛，但有關(guān)情誼。她再次篤定，那天碧霞宮里，他若果真殺了如意，那么他心中有一塊必定會塌下角。

    不論是誰，不管有多么決絕，其實(shí)總輸給時光。十四年，至于能活到期頤之年的一輩子，長嗎？不很長，卻也絕不短。

    她明白，她能懂。

    ******

    宮變以后，緊接著的二年，似粘稠的麥芽粘在手心，卻又似水從指縫而過。

    時光，似慢又快。

    當(dāng)日身處其中，是一幅畫卷，長長的畫卷，就像清明上河圖，每一幀，有人，有物，有事，流金而明媚。

    細(xì)細(xì)去想，光景沉沉。

    再回首，也許不過是用三言幾語便能概述。留下的，只是模糊了的風(fēng)景和人事，還有所的種種措手不及的意外。

    但那種或歡悅或悲痛的心情，記憶會記緊。

    龍修文和太后在聯(lián)兵以后，仍吃了敗仗。當(dāng)天便敗下。龍修文與太后的黨羽均被擒。

    后來，太后用茹妃的性命來交換自己、龍立煜還有溫如凱的命。

    可惜，失敗了。

    如意與他一樣，那天贏了漂亮的一仗！她本就已探出茹妃被囚的大約位置，早在所有人走進(jìn)朝堂之前，她便借了龍梓錦手上的多名紫衛(wèi)潛入地宮，救出了茹妃。如意清楚知道，那天太后的注意力只會在朝堂，地宮必不設(shè)防。

    她明白，茹妃至于他的意義。當(dāng)茹妃坐在軟榻上被人抬著在殿上出現(xiàn)的時候，她看到他緊閉了一雙鳳眸，睜開的時候，竟微微紅了那抹玄黑，又急步奔走下去。

    在所有人的目光里，她看著他掀起衣擺，緩緩跪倒在茹妃面前。

    普天之下，年僅二十二歲的他，膝下只跪一個人。

    那一剎，她想哭，他終于自由了。這世上，若為自由的緣故，又有什么不能舍棄！

    415 情殤煙霞(1)

    太后等人的結(jié)局，她不知道。正如她不知道納明為何相助龍非離。

    若單論交情，她說什么也不相信。即使龍修文向交情極深的大王子借兵也需以西涼做籌。

    只知道，當(dāng)太后在殿上看到茹妃的時候，前者嚇得跌在地上，后來，他便命人把他們押下。處死，流放，人彘......她不知道龍非離后來怎樣處置太后他們。若沒有當(dāng)場論罪誅殺，想來暗下酷刑難逃。畢竟，太后將茹妃害至這個樣子龍非離不是有仇不報之人。

    但龍修文的結(jié)局，她卻是知道的。也許該說，那不算結(jié)局。

    局她萬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轉(zhuǎn)折，龍非離也沒有想到，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包括龍修文自己吧。

    龍非離當(dāng)場便要?dú)⒘她埿尬模沐鷧s制止了。

    她說，她當(dāng)年還是新婢的時候，一次，犯了太后的忌諱，太后本要?dú)⑺?，龍修文之母淑妃卻救了她。

    百她也因此得在淑妃手下做事不受欺侮，再后來，遇上先帝，得受龍寵。

    本來，在她之前，淑妃貌美脾性又好，是寵冠后宮的妃嬪之一。后來......先帝卻愛上了她，直到薨亡都全心愛她，后來淑妃郁郁而終，于淑妃她總是有愧，總覺得是自己搶走了屬于她的寵愛。后來，先皇更因龍修文誤傷龍非離而把這個七兒子流放忘憂郡。

    所有人都下跪說，不能放虎歸山。

    龍非離握緊拳，她清楚看到他眼里濃烈的殺意。他想龍